王業看著兩人向外飛走,飛得越來越遠最后徹底丟失身影之后,他攥緊了拳頭,狠狠地錘擊了一下腳下。
轟——
宛如大型炸藥爆炸,王業腳下的河床瞬間凹下去了一大塊,大量的碎石與河水飛濺起來,打在了王業的身上。
王業浮在河面上,沒有表情,就這么任由碎石河水淋身。
他在發泄。
王業不是神仙,他的感情波動哪怕再小,也終究會生氣,會憤怒。
他將大量的碎石聚集成一個團,浮到空中,蒸干了身上與石頭上的水份,就這么坐在上面。
他不想讓其他兩人知道他的怒火,他不想在人前表現這種心緒。這就像許多男生悲痛哭泣時都會遮住臉、鎖房間一樣,他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人前表現出來。
王業是一個負責任的人,當他發現這塊立方體的時候,當他發現向其引入靈力就可以進行空間移動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也是因此,他才會放棄更多更謹慎、更合理的安排,直接自己上手去試。
立方體到底是什么東西,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立方體一定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它的響鈴,它的聲音,它的墻壁構造等等等等,無一例外都透露著它人造物的身份。
這代表,王業的所有空間研究,都是失敗的。王業可以允許自己失敗,但他無法接受自己一直都在做無用功,這就像最初研究煉心法一直沒有任何進展而感到煩躁一樣。
至于靈氣是不是“外星人”投放到地球,空間節點到底是自然存在還是人為架設的,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意義了。
“冷靜下來。”
王業默默的想。
空間研究要立刻轉化思路,首先要確認的是空間節點到底是不是自然存在的事物,接下來才是另外的東西。
不過空間傳送的事情可以放下了,既然知道了“靈氣核心”的真實效果,那就干脆上交給國家,讓政府去想怎么弄吧。
一只長得怪模怪樣的四腳兩棲生物從王業身邊經過,它的神態似乎非常的驚慌,慌不擇路地撞到了王業身下的巖石。
王業雖然生氣,但他從來不會遷怒,更多的他是在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憤怒,所以根本沒有理會這只怪東西。
幾分鐘后,王業聽到了一陣噗噗的水聲,他沒有停下向核心殘片里充能的動作,用能力直接掃視了一圈自己周圍的環境。
一群…人?
王業有點不太好斷言,這群生物直立行走,穿著用鱗片編成的衣服,皮膚非常白,甚至可以用慘白色來形容,腳掌生蹼,但已經基本的退化完全,看起來再過幾百年可能就不會再長成這個樣子。
從生殖器官上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雄性,他們有的背著用皮制成的魚簍,有的則拿著個釘耙,四下打量。
不是魚叉,是釘耙。
當發現河底有蜷縮起身子把自己釘進河底的骨魚時,他們就會拿著釘耙從魚身下將它翹起,然后再利用釘耙上的利刺將其刺穿、固定。
很有意思,非常地符合這個世界環境狀況的應用方式。說不定這個世界的原始神話中,海神不是拿三叉戟是拿釘耙,想想也挺有趣。
王業早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了,料想過遇到其他世界生物,甚至智慧生物場面,但此時此刻,他依舊感覺相當的新奇,非常有意思。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和人類非常相像,但內部的器官卻迥乎不同,身體的器官也有所差異,不過整體上,他們的內部還是標準的哺乳類動物的樣子。
除了多出來的一個器官——丹田,也就是王業之前在自家實驗鼠之中發現的那種嶄新器官。盡管從表現上看,二級三級的層次都有,但算上丹田內的儲存,基本上都可以視作為三級水平。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全部都進行了性質變化!
明明僅有那么一點兒的靈力,這些古怪的家伙卻全部擁有改變了性質的靈力!
這不合理!
王業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遠遠地觀察起來。老實說,王業并不覺得地球現在的修煉體系一定是正確的,或許隨著時間的發展,現在的這些東西也將會逐漸地淘汰掉。或許未來,四級水平的煉氣士會多如牛毛,五級的煉氣士也不會像現在這么稀少,但有許多東西,王業并不覺得一定會變。
比如說,靈力性質。
他視野當中的這群人,竟然全部都是海浪性質!
這就很不合理。
擁有相同的性質的煉氣士,不少,但像他們這樣所有人都是一個性質靈力,就根本不可能了。
性質變化基于的是每個人各自的愛好并以此熟練化、專業化…像他們這樣所有人一個樣?那怎么可能。
而且,他們連四級煉氣士所需要的基礎靈力總量的一半都不到,這么點兒靈力就能變化性質,也是一件非常奇異的事。
兩種特殊情況同時發生,不由地讓王業的興趣大增,許久沒有想過的靈氣修煉相關問題也再次填滿了他的大腦。
生什么氣啊,這么多有意思的東西可以研究,它不香嗎?
王業原地跳起,唰地一聲就飛到了這群人的身邊,這群怪模怪樣的“人”因為王業的出現,驚慌失策地叫著,王業也聽不懂,不過從他們之間的叫喊里能聽出來,它們已經有了語言。
王業有點兒想要解剖一只看看,雖然他們長得非常像人類,但在王業的視覺能力觀察下,可以非常明確地認定他們與人類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命。按照王業的推測,他們的祖先可能并不是古猿,而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不過來到他們身邊以后,王業也沒了動手的興致,他們的身形很小,大部分都在1.4米左右,極少數才能突破1.5,王業一眼就能把他們全身上下內外看的明明白白,他也就沒興趣殺這些類人生物了。
噗通——
忽然,一個怪人跪到了河水里,大聲地喊著什么東西,緊接著就像下餃子一般,這群身材更加矮小的人全部跪了下來,只留下那些身材更加高大的沒有跪下。
他們嘰嚕嘩啦地說了一大堆東西,搶走了魚簍沒命地開始向后逃跑。
沒懂。
跪著的那些還在那不停地說些什么東西,王業自然是聽不懂,但聽著聽著,王業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匯。
天孽。
這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