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靈氣開發網上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作品這件事，王業沒有絲毫興趣去管。
縱使三天過去，網站上依然沒有對王業帖子的正面評論，他也根本沒有在乎。
“請問，靈氣的發現者是哪一位？”王業手上拿著一份考題，順著上面的題目往下念著。
“是凱瑟琳-尼奧斯。”
王業點了點頭。
他沒有著急著再次提問，而是翻看起來了對方的資料。
名字是詩怡，異常少見的姓氏，據統計全國擁有這個姓氏的人可能也只有千人左右。證件照上的圖像和對方此時的穿著雖然有些差別，但整體外貌上卻并沒有什么區別。
戴著厚厚的黑色方框眼鏡，梳著一頭標準的麻花辮子，臉上掛著笑容。雖然這個時候穿著一身正式白大褂，但披在她身上總讓人覺得有些不搭，看起來相當的土氣。
學生編號是十一號，這讓王業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名字叫詩怡倒還算了，畢竟的確有這種名字，可編號還是十一，就有些值得懷疑了。
王業掃了她一眼，看清楚了她的隨身攜帶物品，確認了一下有沒有軍方的證件，卻發現她身上只有一張飯卡和一部手機，其他的東西完全沒有。
算了，也無所謂。
“舉出靈氣的四種基礎特性。”
王業照著這個從校園網隨便搜來的試題繼續往下念，雖然照著這種題目問肯定看不出真實水平出來，但這些基礎知識總歸也是有用的。
如果連這種題目都答不出來，王業可根本不會要。
“融合、離散、不溶、無害。”
“靈力的。”王業繼續問。
“替代、持續、流逝...”她有些猶豫。
王業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從之前的交流中來看，這個人的基礎知識了解的應該還是挺全面的，怎么會在這里猶豫？
“之前王教授在開放網上提供的資料里看，常規靈力以非常規手段進入其他機體，會造成類似于毒性的破壞效果，所以我認為這里應該是有毒...但我記得這個卷子上的答案是無毒...”
王業看了一下答案。
嗯，標準答案上寫的是無毒。
有點意思。
能夠把試題的所有答案記下來，并不是什么難事，能夠把卷子內的錯漏、遺失找出來則是一種優秀的才能，而能夠根據時代的變遷與真理的發現逐步改進自己的認知，則代表了一定程度上的學習能力與總結能力。
從這種方面上來看，這個叫詩怡的女生，要比林宮金元二人加起來還要有用的多。
靈氣發展僅僅只有兩年，許多過去歸納總結的知識，很有可能會在未來被證明是錯誤的，王業自己就很清楚，或許他現在能夠短暫地代表權威，但過去十年、百年，自己現在得到的答案，肯定也會有許許多多的東西被證明為單一、片面、錯誤，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真正的科研者，應該保有敬畏之心，懷著質疑思維對一切沒有確認的事情嚴加思考——這個詩怡，不錯。
王業把手上的試題放到一邊，稍微思考了一下，問：“以氣壓為核心思考方向，構造一個修煉方式。”
修煉法創造，王業的本業，幾乎每隔個幾個月，王業就會在研究煉心法的途中，把一些嘗試失敗的發現結合到其他方面上制造成一種煉氣法，斷斷續續下來，也已經有五六鐘了。
實際上，修煉法的創造并不是什么難事，甚至很多網上所謂的“民科”構想出來的修煉法，也未必是錯誤的，真正讓修煉法實現的，不僅僅是想法，還需要相應的完成手段——只靠思想效果，不構想完成手段就能創造出修煉法的話，世界上早就充斥著北冥神功嫁衣神功之類聽上去就很厲害，實際上也很恐怖的修煉法了。
不過，王業并沒有要求詩怡現場制造出一個合適的修煉法，只要構想出相應效果就可以了。
“嗯...”
詩怡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問題，之前在其他教授那里申請學習的時候，最多也就問問一些基礎，然后再列出一份貨真價實的考題看看成績——成績不能證明一切，但絕對能證明你的記憶力夠好、態度夠認真。
詩怡用手抬了一下眼鏡，厚重的眼鏡讓她感到一種充實感。
王業一直在看著她，異色瞳的詭異壓迫感讓她逐漸緊張了起來，過了將近十分鐘，她才急忙組織起語言：“靈氣同樣是一種氣體，但它在空氣中的整體占比數并不高，這兩年來雖然靈氣逐漸升高，但空氣總質量也沒有變化太強，氣壓方面也還在可接受范圍之內...我認為，如果要構建一個以氣壓為核心的修煉法的話，可以考慮換到一個將大量氮氣導出的空間中嘗試？”
她不太確定。
王業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還行。”
修煉法創造方面不用指望了，理解能力不合格——王業的要求是氣壓，不是提純。
王業正想要詢問第二個問題，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瘋狂地響了起來。
王業挑了下眉，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畫出了大量的、看起來不規則的圓點，放到詩怡前的桌子上：“根據這些點的位置，總結一個簡單的規律，要求可以在這些點之外的相應位置再繪制至少三個點，并且至少正確兩個，允許誤差在一毫米內。”
隨后，便拿起手機，走到了實驗室外面。
他的手機之前設置了靜音模式，但是有幾個人的電話特意調到了“重點關注”，一旦有電話打來，就會瘋狂地響鈴，讓王業注意到。
“喂，你好——是院長嗎？”王業接起電話說。
那邊應了一聲，背景聲非常嘈雜，宮老爺子語氣非常認真，和王業說了一下這幾天他開會時收到的一個消息——在琴島附近的海域中，發現了一個尚未被記錄過的海上靈泉！
“小業啊，這次你能不能跟著去？遠征軍需要一個能夠坐鎮的人——”宮老爺子嘗試和王業商量商量，這可不是之前靈泉遠征那么簡單的事情了，如今靈泉的潛在價值可比以往高多了，而且潛在的危險性也遠不是過去能夠比的，宮老爺子希望王業能夠跟著看看，這樣安全性也能有所保障。
王業隔著墻壁，看了眼計算機中還沒構建好的模型，皺著眉說：“一個月之內，我沒有時間出去。”
“那好！沒事！我就是提前和你說一說，差不多要兩三個月，那邊才會允許非軍人進入。”
再談了一些東西之后，王業走回了房間內，準備看看詩怡的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