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見聲響,所有人頓時吃了一驚,心中震撼。
元境二重代表著什么,他們在清楚不過,那是足以擔任各地指揮使的頂尖強者。
而這樣一個足以鎮守一地的強大存在竟然被人所擊殺,死在了這里。
同時他們也心中驚恐,竟然有人無聲無息的靠近,他們還還毫無所覺。
幾人頓時齊齊的轉頭看向高空上,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背負雙手,緩緩的自高空降落。
“觀天司暗影小隊見過杜指揮使!”
見到來人面容,幾人紛紛面色一變,當即單腿跪地,抱拳行禮。
來人的身份正是安陽郡指揮使,杜文杰。
杜文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而后身形降落下來,落在地面之上。
他的視線在老者脖頸處的傷口處掃過,而后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竟然被人以強力手段生生扯斷了頭顱,附近幾個郡能做到這種地步的高手沒有幾個。”
杜文杰思索了一番,而后轉身對幾人吩咐道。
“你們先將尸體帶回鎮魔司,進行銷毀,這種級別的強者尸體若是暴尸在荒野之地,難免會發生什么不可測的異變。”
“是!”
幾人都點頭稱是,他們心中明白,杜文杰口中所說不可測的異變到底是什么。
超凡境的強者哪怕是死去,他們的肉身依舊堅固不朽,除非用強力手段毀去,否則一旦時日過長,體內的天地元力便會溢散出去。
到時會吸引來無數的陰邪妖魔,過不了多久,恐怕這里會徹底淪為一片鬼域。
待吩咐完之后,杜文杰又在周圍查看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之處,說不定能找出那個下手的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在他神識反復掃過數遍后,最終無功而返。
看著這片殘破的大地,他嘆了口氣,隨后以大神通移來無數碎石土塊,將周圍的裂縫填平,這才轉身離去。
數日后。
月影稀疏,無數的濃云擠壓著天空,天地間冷風呼嘯,吹起無數沙石,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小型龍卷,在大地上肆虐。
殘破的大地上,此時又迎來了另外一批客人。
高空上,空間憑空蕩起波紋,而后扭曲,逐漸形成一道灰褐色的漩渦。
漩渦之中朦朦朧朧,隱約能看到兩道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待到漩渦凝實,從其中走出兩道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兩道黑影看著這片被無數沙土碎石掩埋的大地面無波動。
“許凌秀最后留下的氣息就是在這里。”
“不過他應該還沒死,元神還未消亡,留在總壇的靈魂之火還沒有熄滅,應該是被人封印帶走了。”
其中一道黑影開口出聲,聲音粗狂。
“那他的尸身呢?”
另一道黑袍中傳來一道略顯清秀的男子聲音,語氣溫和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讓聽到他聲音的人如沐春風,十分的舒爽。
“被鎮魔司帶走了,應該是在元陽郡。”
“去搶回來,他的身上有許多關于我們組織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曉。”
“若是搶不回來,便想辦法毀滅,這次哪怕得罪沈家,也必須要做。”
“另外找到是誰封印帶走了他的元神,一定不能留下活口。”
男子聲音溫和,但語氣中透露出來的冰冷殺意,卻仿佛能將空氣都凍結。
半月后。
整個北域傳來震動,一群神秘人闖進元陽郡鎮魔司分部,打殺了數百位鎮魔司在職人員。
就連元陽郡指揮使杜文杰也身受重傷,差點元神隕滅,身死道消。
消息傳開,北州總指揮使沈賀震怒,親自動身前往元陽郡。
數天后,整個北州鎮魔司全員動作,誓要將那幫膽大滔天的人找出來。
整個北州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人人自危,生怕鎮魔司的人找上自己。
幽山一處閣樓中。
汪元峰看著手中傳來的情報,眉頭漸深,臉色變幻不定,由剛開始的不敢置信,在到震驚,到最后的凝重。
這其中的過度,不過只有短短數息。
“怎么會這樣?他竟然會死在一個凡境武修的手上,連元神都沒能逃得出來。”
神情恍惚間,他渾身的氣勢不自覺的散發出來,頓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席卷開來,讓整座閣樓都開始顫動搖晃。
閣樓中還有兩道身影,此時站在汪元峰的下首,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嚇的渾身收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七長老,會不會是北魔門的元境高手在暗中出的手?不然僅憑一個凡境武修怎么可能是許大 人的對手?”
突然響起的話語聲,讓汪元峰回過了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立馬收束起了氣勢。
“或許有這個可能!”
汪元峰心中也有些不相信,畢竟差距擺在了那里,凡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超凡者相抗衡的。
不過更讓他心中疑惑是自己那個老友,到底是什么身份?
還有那群人又是誰?為何要冒那么大的風險強闖鎮魔司分部,打傷杜文杰,只為了許凌秀的尸身?
正在他思索間,門外走來一名穿著弟子服飾的青年,對他抱拳一禮。
汪元峰眉頭微皺,這個弟子他認得,是大長老那一系的真傳。
“七長老,大長老請您到無間閣一敘,有要事相商。”
“好,我知道了。”
汪元峰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有陰霾升起。
剛剛才傳來元陽郡的消息,如今就請他去儀事,這還用想嗎?
必然是因為許凌秀一事。
半響后,無間閣。
汪元峰一進殿門,便看到坐在首位的大長老,其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到面容。
在其身周的空間無時無刻不在扭曲顫動,若是有同境界的強者在場就能看出,在其黑袍外有著一股無形力場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周遭的空間。
這是到達元境三重天后,打開了自身門戶,溝通天象,凝練法身后才會擁有的異象。
“大長老!”
汪元峰上前,微微行了一禮。
“嗯!坐吧。”
黑袍淡淡的應了一聲,而后請汪元峰坐下。
“元陽郡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那個許凌秀當初我也知道,想當年在北州也算是蠻有名氣的一個散修了。”
“只是聽說數十年前,他突然自北州消失,回來后便修為大漲。”
“你與他是舊識,可曾了解過這些?”
汪元峰眉頭深皺,這些他當然知道,只是每每他問起時,許凌秀便搖頭不語。
其實他也不知道許凌秀失蹤的那些年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