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羅三通的性格林正氣非常了解,性格非常的溫和,像這種小事,一般不會動怒,很有可能就忍一忍過去了,今天也會這樣么?
林正氣拭目以待。
他現在沒有一點的功德值,可兌換的狀態里也沒有激怒的選項,所以現在只能靠他自己。
羅三通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
如果有正氣宗的子弟在的話,此刻絕不會再招惹這位平時脾氣非常好的大師兄了。
但沒辦法,羅三通長的就白白胖胖的,十分和善,再加上穿的是便裝,此刻瞇起眼睛,更像是人畜無害的彌勒佛,誰也沒有在意。
靠在門框上的鄧老板雖然眼睛一直瞅著街上,但耳朵卻沒帶出去,店里的風吹草動全進了他的耳朵眼里。
用余光瞟向沒有什么動靜的羅三通,他不禁搖了搖頭。
早年的正氣宗何等輝煌。
那會青陽鎮還只是青陽村,就是靠著正氣宗籠絡的人氣才慢慢的形成了鎮的規模,可現在正氣宗沒落到這步田地,就連宗門受到侮辱,門下的大弟子羅三通都不敢說話了。
“大師兄!”
“我回來啦,給你也買了點~”
正是此時,木魚兒從店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咸肉燒餅和排叉跑了進來,嘴角上還有沒擦干凈的油漬。
酒樓里明明沒有一絲風進來,但林正氣注意到,羅三通的袖袍卻卷了起來,無風自動,這是入脈境罡氣外放時的表現!
但見到木魚兒后又恢復了平靜。
林正氣燃氣的希望轉眼又撲滅了,他現在突然懷念起了那個爭強好勝的門風,如果如果自己當初兌換的是它的話,現在可能的結果就不太一樣了。
“師兄,剛剛,你們在說什么…”
“我好像聽見提到咱們正氣宗了…”
木魚兒規規矩矩的坐在大師兄的對面板凳的左邊,將右邊一大半的凳沿空了出來。
“呵呵,沒什么。”
“木魚兒,讓你去管師祖的藥園,管的怎么樣了?”
羅三通又恢復了那副笑憨憨的模樣,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藥園…”
“我都是按照您的要求,陰天施肥晴天澆水,三寸淺五寸深。”
木魚兒撓了撓頭,然后又像是想抱怨,但又不敢明說道:“大師兄,師祖種的那些藥草都好奇怪喲,怎么侍弄感覺都活不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種幾畝菜園,咱們到了冬天也能多吃幾種菜…”
“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
“師祖的那片琉璃紫陽草如何了?”
羅三通掂起他買的一塊燒餅笑著問道。
“那片琉璃紫陽草也和其他的靈草差不多,好…好像沒有什么變化。”
木魚兒撓了撓頭。
昨天下山走得急,他忘了去查看一下。
“噢,這樣呀。”
羅三通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專心的對付起面前的茶水和木魚兒買的小吃。
他也沒對木魚兒能把那片琉璃紫陽草養活的期盼,就是隨口問問。
不過按照師祖的丹方,這琉璃紫陽草一旦養成煉制成丹的丹效可不得了。
可以幫助鍛脈境打破瓶頸那個,突破到入脈境…
乖乖。
到時候宗內又能多出不少入脈境的高手,而且他不敢想象,這丹藥在外界能賣多少墨晶呀!
林正氣在上方無語。
要不然說,這有些弟子就不懂的變通。
羅三通教給木魚兒的方法,就是自己在炸了之前,讓羅三通實驗的法子,自己用這辦法都種不成,他們就能啊?也不知道換個辦法。
林正氣長嘆了一聲,閉目休息了一會,那鄧老板的兒子,終于回來了。
“大貴啊,看看你這一天魂不守舍的像是什么樣子!”
“三通找你有事。”
鄧老板一見自己兒子那副跟死了爹媽的樣子就來氣,大好的男子漢,有什么事情需要這副模樣?
所以鄧大貴一進門就開始數落。
照往常,鄧大貴可能還會和他這個老爹懟兩句,但今天,他只顧耷拉著腦袋,悶著聲往里面走,完全就是充耳不聞。
這名字?
林正氣不禁感到好笑。
怪不得那劉氏小姐劉翠翠看不上他,光是這名字就土的掉渣,再看他的樣子,充分遺傳了他父親鄧掌柜的外貌,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成:傻大黑粗。
“大貴,稍等一下。”
“我這里有一封信是別人托付,讓我給你的。”
羅三通急忙起身,攔住了他。
然后將懷里那封敬銘師弟幫他代筆寫的信箋掏出來,交到他的手中,笑道:“這是天涯書生幫你代筆的,他說只需收一兩墨晶即可。”
“這…”
“是,是天涯書生?!”
鄧大貴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是狂喜,但將信箋接過手中,打開看見里面的內容,又悲痛萬分:
“唉!”
“事到如今,縱使寫的文章能開出花來,又有什么用呢?”
他竟然就當著全店人的面狂哭了起來。
這什么情況?
羅三通和木魚兒都愣住了,性感猛男,在線落淚?
“哈哈!”
“看那一桌子慫蛋,一個大男人跟個娘們似的,還哭哭啼啼的!”
西邊那兩桌的人又開始吵吵嚷嚷起來。
“你說什么?!”
鄧大貴站起身,瞪著一雙牛眼瞅向他們,雙手攥拳就像沖上去跟人家理論。
砰砰。
那兩桌明顯都是武者,見到鄧大貴這副樣子,不屑的將腰間的佩刀往桌子上一拍。
“大貴!”
“丟人玩意,還不給我滾到后面去!”
他老爹一看,嚇的腿都軟了,趕緊怒喝一聲,然后為難的對羅三通道:“三通,不好意思了啊。”
“您看,有什么事去后堂說吧。”
羅三通點了點頭,然后輕輕瞥了他們一眼。
拍了拍鄧大貴的后背輕聲道:“大貴,什么情況,你先別哭了。”
“正所謂男兒流血不流淚,有什么事,咱們到后堂再說。”
敬銘師弟啊,師弟。
羅三通在心中感嘆,他也沒想到本來就是送一封信的事現在看起來麻煩了,但既然趕上了,就不得不管!
說罷,便給木魚兒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架著鄧大貴往后堂走。
“幾位,好大的胃口,我剛才是聽誰說要吃盤子的來著?”
“盤子可不消化呀。”
臨離開前,羅三通突然轉身,此刻他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那標志性的和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