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看到這一幕拍手鼓掌,神色異常驚喜:
“哈哈哈哈…好好好,美人恩,最難消,湛子欠你一份情啊。”
血紅月舉過酒杯,用手臂繞過湛然的手臂,對著白玄卿挑眉一笑:
“奴家也和湛郎喝一杯。”
湛然依然醉的不太清醒,就只能任她擺布。
然而血紅月拉著湛然勸酒不是為了讓他更加醉,而是將湛然拉出葉老頭的掌控。
甚至還運用血術幫湛然將身上腦子中的酒氣給驅散了。
她拉著湛然喝過這杯單人交杯酒后,順手一掌將湛然推出酒肆門口。
“男兒要熱血一戰,女子若不能支持,豈非太不善解人意“
直到這時,白玄卿才看出來血紅月是一個高手。
另一邊,葉老頭卻攤著手笑了笑:
“血姑娘出言,老朽自當從之,不必這么防備我一個糟老頭子。“
“喝酒,看戲。”血紅月笑了笑,抬起酒杯。
湛然出了酒肆門口,看見葉一劍和趙盡陽等在青石板路對面,再一次招手。
“兩位好啊,不用在意里面的老頭子,咱們來好好打一場吧。“
湛然這句話的時候,葉老頭也傳音到葉一劍和趙盡陽耳中:
“隨便打,打死這小子最好,不怪你們。“
聽到這句話,葉一劍和趙盡陽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若真的隨便打何必專門一句 這語氣就像護犢子的長輩啊。
但他們兩人又不敢不打,擺明了只能給湛然當磨刀石啊。
哪怕趙盡陽這么莽撞粗魯的人,經過剛才那一瞪眼的教訓,也必須收拾起內心中的負面情緒。
湛然不知道葉老頭的行為,更不知葉一劍和趙盡陽的內心活動。
他直接化影成風,瞬間接近趙盡陽,抬腿踢出空鳴爆響,鞭打般抽擊趙盡陽的太陽穴。
再擺胯回腿,腳后跟砸向葉一劍的肩井穴。
兩腿一去一回古蕩風雷,行云流水般帶動著地間磅礴的風靈氣勁形成蒼藍色的風卷之龍。
龍形氣勁與湛然的腿勢宛如交響樂團合奏,保持著微妙的間隔,一腿落下必有龍形二連擊相隨。
葉一劍在格擋時感受到湛然的腿勢連綿不絕,無有一點空隙,他完全尋不到破綻。
而且湛然一腿踢中會給下一腿帶來加速,仿佛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一時間,葉一劍和趙盡陽居然必須聯手才能抵擋。
葉一劍擰著眉頭,語速快極。
“不可能,你的腿法何時有慈進境?”
湛然施展招式特別痛快,靈氣仿佛不用流轉,一念所想,氣勁及至。
他越踢打越有余力,臉上甚至漸漸露出點風輕云淡的笑容,調侃了一句: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短短一句話間,腿勢威力再加一成。
葉一劍明白,再繼續下去,別打死湛然,能保住己方兩人性命就不錯了。
一旦罡氣被破,也許趙盡陽無礙,但自己必死無疑。
必須求變。
葉一劍拼著胸口硬受一腳,斬出數以千計的劍影,然而由于招式起勢過于倉促,劍影只不過抵擋風卷之龍一個眨眼的時間就消散無蹤。
但葉一劍的目標已經完成,他拖延的這點時間,趙盡陽完成了罡氣內收的凝聚轉化。
趙盡陽肌肉鼓起又緊縮,似乎在呼吸。
“咯咯咯…“一連串的骨骼摩擦聲,趙盡陽的軀體一瞬間收縮成正常七尺男兒的身材。
他機緣巧合得到的異道者絕學金剛異道第一次展現世間。
趙盡陽渾身皮膚透出玄色,整個人從內到外似有金鐵質感,但身體動作靈活異常。
竟然能夠跟上湛然越來越快的腿勢,而且風卷之龍穿打撩擊趙盡陽時發出鏗鏘的聲音。
同時,葉一劍后撤一步,拉開距離,收劍入鞘,渾身氣勁凝聚,劍還沒出就震動四方,步子壓著地面下沉幾寸。
湛然的腿勢一變,彈打出無盡戳腿,想要干擾葉一劍蓄氣。
但趙盡陽貼近湛然,正面抗住每一腿,嘴里大吼一聲:
“休想!”
他扼住身邊穿行而過的風卷之龍,猛地拉扯到身前,兩手交錯分開,撕碎了龍形氣勁。
“有點本事,可你們絕式已現,可想過我的絕招嗎?”湛然飄然后腿,身前浮現一道道風之殘相。
每出現一道殘相就散開一道,而且皆有湛然一式絕學相隨。
或一瞬千殺,或光影皆虛,或…
湛然在無數攻擊中藏了一刀李飛刀將發未發。
他有自信這一刀可以秒殺葉一劍,就算葉一劍罡氣沒有凝聚,依然散布全身也不可能擋下這一刀。
突然,湛然聽到葉老頭和血紅月一前一后的兩道傳音:
“不要出招!”
“收起必殺!”
湛然不知道兩人為何傳音,但他相信兩人沒必要在這時候害他。
他夾在指尖的飛刀再次收入芥子香囊。
血紅月的詭異血術從青石板的裂隙中升起,出現三個淡血色的泡泡包住戰斗中的三人。
泡泡分開漂浮,湛然被移動回酒肆鄭 “呵呵,三個家伙就不要丟人現眼了,擋道前輩行路可得以死謝罪的哦。”
伴隨著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一道飄忽的斗篷出現在青石板路上。
同時,三個血色泡泡爆出細碎閃電。
噼里啪啦響了一陣,血色泡泡搖搖欲墜,好在湛然回到了酒肆鄭 一道玄黃之氣一閃而過,細碎電光通通被擋在酒肆門口。
另一邊的兩個血色泡泡將要爆碎,屆時葉一劍和趙盡陽只怕就得成為焦尸。
但血紅月哪里肯隨意退讓?
哪怕她只是偶然庇護那兩人,她也要在這一招之間保得兩人性命。
于是,血色泡泡主動破碎,炸開細碎電光,將葉一劍和趙盡陽推飛到樹林鄭 慢慢飄行在青石板路上的斗篷不以為意,沒有繼續出招追擊,反而一瞬出現在玄黃酒肆門口。
斗篷正對著酒肆大門,其中居然沒有人影,但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再次從其中傳出:
“嘿嘿嘿,有點意思,女娃,出來打一架嗎?”
這句話似邀請似隨意,語調中透著難以言喻的邪異。
湛然僅僅是聽到就感覺腦中要裂開,似乎有第二個極為邪惡的靈魂正在誕生。
“哼!”葉老頭突兀出現在酒肆外,“倚老賣老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