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我如何確定那人就是你要我等的人?”顧飛笑了笑。
“等你感覺到這樣的氣息時。”
花飛雪呼喊山海玄元錄,讓其釋放出氣息。
此氣息蒼茫遠古,極為特別,顧飛瞬間印刻于心間。
“只此一點?”
“也許當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就會認出他。”花飛雪兩指輕點額頭,俏皮一笑。
“哈哈哈,也許,希望那人也和你一樣有趣。”顧飛咧嘴大笑。
花飛雪手向虛空一拉,手掌上出現了兩樣物品,一個是木雕,與花飛雪此刻的模樣完全相同;另一個是黃金色的一瓶液體。
她將兩樣物品平放在顧飛面前,“大叔,這是給你的。”
顧飛先拿起木雕,仔細看了看,再將視線轉移到花飛雪的臉上,語氣充滿揶揄:
“嘖,你個小女娃送我這個什么意思?”
“大叔不要自作多情啊,這是讓你交予那人的。”
“我看是你自作多情吧,送人木雕,還是這幅怪異裝束,你說那人能不能看出你是男是女哦?”
“定能一眼看出。”
“這么自信,為何?”
“你猜。”花飛雪再次輕點額頭。
顧飛笑著搖了搖頭,又拿起裝著金黃色液體的小瓶。
“此物是什么?細細一看似有玄妙深藏其中啊。”
“送給大叔你的禮物,若你過些年還不能突破到超凡中的唯心境,便可以服下此物,助你晉級超凡,只是根基會有些不牢固,但這已經是最優化版了。”
“很珍貴吧,真的就這樣送我?”顧飛拎著小瓶子,將其晃得搖搖擺擺。
“大叔不用客氣,等待會很辛苦的。”
“這江湖路走的有些乏咯,我正好找個地方休息,每天曬曬太陽就不錯。”
“嗯,記得客棧一定要叫和平客棧哦。”
“好,不會弄錯的。”顧飛用刀在黃沙上寫出了和平客棧四個字。
花飛雪輕微停頓,明眸中掠過一道黯然,聲音低沉了許多,言語透著遺憾,“哎,我應該自己等他陪他的,只是我…”
顧飛不等花飛雪說完,就將話頭接了過去:
“你的身后跟著腥風血雨,你等不了他,我幫你等。”
“好,我得走了,大叔保重啊。”
“這就是全部的經過了。”顧飛閉住眼,頓了片刻,再睜開看著湛然,“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懷疑過,湛小子你會不會是她的兒子,可你不姓花啊。現在想來是我笨了,你怎么可能姓花?”
原來她是這樣的。
湛然嘴角勉強翹起,微微點頭:
“這個我收下了。”
湛然沒有地方放木雕,動作有一絲尷尬。
顧飛一拍自己額頭,將介子香囊拋給湛然:
“嘿,你瞧我這記性,這個還你。”
收起介子香囊,湛然拾到了兩下自己的心情。
“老顧,我們私事說完了,談談公事吧。”
“嘿,你這老顧叫的還滿順溜的哈。”
“馬馬虎虎了,前輩這是不是還有一趟鏢啊。”
“對于別人,自然沒有;對于你,才是有的。”
葉老頭說過老顧會給我一趟價值連城的鏢。
而老顧說,只對于我有這趟鏢。
所以…
湛然的雙目直直盯著顧飛,“葉老頭也認識她?”
“也許吧,我沒有問過。”
顧飛搖搖頭,然后擰起眉毛看著湛然,聲音嚴肅認真:
“關于她的事情,不入超凡你千萬不要打聽,長生的手腳很長,一旦你露了尾巴就死定了。”
“我明白。”湛然點了點頭。
“這一趟鏢是一個消息,去往漠州與青州交界的琉璃灘,找到一個叫莫道隱的人,將消息告訴他。”
“什么消息?”
“…”顧飛傳音入迷將消息告訴湛然。
“好的,晚輩定會將消息送達。”
“喂,光頭,你這是何必,這里一共就咱們仨,你傳音是什么意思?”山海玄元錄的聲音突然炸響。
“呵呵,旁邊不是還有三個死人嗎?”
“死人也算人?”
“你都把自己算作人了,死人怎么能不算人?”
小樣,你還嫩了點,想忽悠老子一直定著個光頭。
分分鐘看穿你。
顧飛笑得賤嘻嘻的,還來回摩挲著臉部側邊的胡茬。
湛然聽到兩人斗嘴一時有點頭大,就隨意找了個話題:
“老顧,下一步你要去哪?”
“我既然入了超凡,自然是去幫你媽啊。”
聽著咋怪怪的呢?
湛然清了清嗓子,“老顧你就一個人,夠嗎?”
“當然不會一個人去啊,我試試去拉攏紅塵。”
“紅塵?也是一個組織嗎?”
“對,少數…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抵抗長生的秘密組織。”
“能夠詳細說一說嗎?”
“行,今天老子一股腦都給你說清楚了,你千萬記得不要去打聽啊,不論長生還是紅塵,這類秘密組織遠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知道了,我又不是鐵憨憨,怎么可能往上撞?”
鐵憨憨?
什么意思?
哦,好像理解了。
湛小子有點鬼才啊,這個形容確實恰當。
顧飛咧嘴失笑,“紅塵來歷未知,莫約起于三百多年前,雖比很多宗派的歷史悠久,但和長生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紅塵的創立就是為了對抗長生,僅聽名字你也大致能感受到吧。
兩者的理念完全不同。”
“什么理念?”湛然低頭刨著土,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咦,湛小子什么毛病?
沒事挖什么土啊?
顧飛看得有點無語,索性在廢墟中找了個比較干凈的地方,閉目躺著。
“長生為求長生,紅塵呢,則主張人應該在紅塵中好好活著,順應生老病死的規律。”
“嗯嗯,老顧你再說一遍,我這挖東西呢,灰塵堵著耳朵了,沒聽到。”
“老子就奇怪了,你找什么呢?”顧飛猛然起身,瞪著湛然。
要知道,顧飛已經晉級超凡,乃是唯心境的高人,心化萬物雖還不能,但眼神不自覺間帶出一道沖擊還是很正常的。
這一眼的力道飛出一半,顧飛急忙收了大半意念,就算如此,仍將湛然頂飛,讓湛然來了一個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湛然坐在地上,不惱不怒,反而眉目飛揚,嘴巴笑起來都止不住,他揚了揚手上的土黃色小甕。
“嘿嘿,當然是這個,封印物啊,銀子啊。”
顧飛略作停頓,突然拍著大腿長笑:
“哈哈哈…有趣的一家子,你媽她喜歡散財,你小子喜歡斂財。”
每次老顧說到她,我就感覺哪里不對。
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不對。
難道是我的偏見太深?
湛然伸手揉了揉右邊眉毛,輕輕咳嗽兩聲:
“前輩,還是繼續說說紅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