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多次的進出純風之境,光刀漸漸轉實為虛。
馬賊頭子看得直嘆氣,搖了搖頭道:
“老三,要不你多弄幾柄光刀出來?”
“最多再弄兩柄出來,還要留著一些靈氣。”棱鏡中傳來老三的聲音。
棱鏡鏡面頓時化出成千上百道細碎光芒,先補充了模樣不夠凝實的光刀,再凝聚出另外兩柄光刀。
三柄光刀如同真實之物,鋒利堅固,刀身血槽顯現,刀柄紋路細致,通體包裹著瑩瑩白光。
“去,斬了那人。”老三聲音略顯虛弱,語氣卻決絕森冷。
他一聲令下,三柄光刀同時切開三條裂縫,鉆了進去。
咦,又來,還多了兩柄。
湛然匆忙間踢回了一柄,另外兩柄光刀距離稍遠,他來不及了。
兩柄光刀略微適應純風之境的環境,徑直殺向湛然,劈斬時攪動純風之境的內部,隱隱對湛然有所干擾。
湛然閃避兩柄光刀的時候,另一柄刀悄然再至,候在一旁,瞅準了湛然晃身撤步步法剛起未落的瞬間出刀。
這一刀角度刁鉆,行進路線在湛然視覺的盲區中。
在純風之境中,湛然的感覺敏銳的夸張,周遭只有風之靈氣,通通都是湛然的耳目,輕易躲過了這‘必殺’一刀。
小樣,還想偷襲我?
不知道什么叫我的地盤我做主嗎?
不過,這三柄光刀還是有點東西的,要是挨上一刀可不好受。
湛然聳了聳肩,輕輕一笑,拔出神劍點雪,閃躲時,偶爾撩撥幾下光刀,調戲調戲它們。
似乎感受到了湛然的輕慢,三柄光刀憤怒而急躁,劈斬著湛然,刀速加快后,暴露了一些特質。
這刀法,凌亂中帶點章法,不就是‘酷比’的刀法嗎?
沒有特殊效果了,是因為能量凝聚嗎?
這樣一來刀刃更加危險,絕對不能碰啊。
湛然微微皺起眉頭。
有點難,這要是出去對峙,誰知道他們準備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后手。
而且到了外面,自己沒有了感知優勢,三柄光刀說不定就夠收拾自己了。
就算不要那十一個賞金,自己的飛刀還在外面啊。
這可如何是好?
殺馬賊嘍嘍用了一柄;殺馬賊老二的時候用了一把,在地面下;試探馬賊頭子的時候用了一把,一共三把。
那可都是錢啊。
三千兩銀子一套飛刀,一套七柄,算起來一柄值四百多兩呢。
這要撿不回來,那可就虧到姥姥家咯。
湛然一邊閃避一邊捶胸頓足,鬧騰了一陣后,無奈自語道:
“我會回來的。”
湛然的靈氣真的不多了,閃躲三柄光刀的這一小會,靈氣下降到只有一成左右。
要錢還是要命?
當然是小命重要咯。
不過飛刀還是需要讓兩位‘大哥’幫忙保管一下的。
湛然借著純風之境遁逃了,只在風中留下一句話:
“飛刀值錢,別不當回事兒,也別隨意賣咯,必須和我身上的湊齊一套,價格才高。今天到此為止,和平客棧再會,一定要來啊。”
三柄光刀和馬賊老三有所聯系,追擊范圍有限,沒了目標后只得回到老三旁邊,同時還帶回了湛然的話語。
你他媽…老子大招都開這了!
馬賊老三心煩意亂,就像全力打出一拳,打的卻是棉花,憋悶至極,差點沒氣出內傷。
“艸,那小子跑了,”馬賊老三憤恨的聲音透過棱鏡傳出,“還叫咱們幫他留著飛刀,和平客棧見。”
“他媽的,有種啊,那就如他所愿,老子跟定他了。”馬賊頭子來回摸著頭頂的三道刀疤,一臉兇惡地冷笑著。
馬賊頭子斷開土黃靈氣流,控制土黃小甕緩緩落到左手掌上。
棱鏡沒有了靈氣供應,鏡面的光芒慢慢消逝,然后鏡面破碎,白光一閃,化為五色長刀,插在地上。
馬賊老三也隨之落地,一邊將刀收回刀鞘,一邊問道:
“二哥的尸首在土石之下,怎么辦?”
馬賊頭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湛然鉆出地面的位置附近,左手的土黃小甕吸收著沙土,不一會老二的尸體顯露出來。
“大哥,我們把二哥埋哪?”老三的眼神中顯露悲意。
馬賊頭子緩緩搖頭:“不埋,我們兄弟當然要一直在一起。”
老三瞥見老大嘴角泛起的古怪笑意,心中微起寒意,旋即強行平復下去。
土黃小甕將老二的尸體全數化為靈氣,吸入內部,停止之后,甕里插著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馬賊頭子拿起飛刀,仔細端詳片刻,然后遞給老三。
“記住刀的模樣,你一柄,我一柄,”馬賊頭子走去撿起另外兩柄飛刀,揚了揚手。“再找些人,查查他的名字,勢殺那小子。”
湛然身上靈氣幾乎見底,迫不得已才退出在純風之境,經脈連綿不斷地疼痛,身體內部散發強烈的虛弱感。
附近沒有幾株植物,湛然只得找了個大土石塊遮陽。
環境過于惡劣,他迫切需要休息,只得強行提起一口靈氣,以點雪劍轟出中空的凹處,剛好可以容納他躺進去。
再搬了幾塊土石略作掩飾,把能服用的丹藥都給吃了一遍,然后沉沉睡去。
湛然當然不會選擇和平客棧的方向直行,萬一路上在碰到個意外,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這塊區域也是他在倉促之間能選擇的最佳地點了。
沒有辦法,荒郊野嶺的,剛剛離開沙漠,就遇到襲擊,湛然心里苦啊。
人的感覺反應到夢中,他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夢里山海玄元錄和周公聯手狂斗他這個小嘍嘍,喊著朗朗上口的詞:
“翻倍”“管上”“對子”“三帶一對”…
然后,他就只能來個“要不起”的無限連。
噩夢中,時間很慢,現實中,時間飛逝。
“啊,我再也不打斗地主了!”湛然邊大聲喊叫邊急速起身。
可惜,他忘了件事。
“嘭”,腦袋撞到巖石,還好石頭不尖銳。
湛然揉著腦門,‘清醒’過來,立刻找到了甩鍋之處。
“山海老鐵,都是你個鐵蛋蛋教我賭博。”
“呵,又夢到斗地主了?那可不是賭博,老夫把你當提款機,每盤必勝,那能叫賭嗎?”山海玄元錄的聲音悠悠傳入湛然腦海。
“屁話,你本體一個,分身一個,二打一,我能不輸嗎?”
“非也非也,我那不叫分身,那是靈性殘留于書中的高手,他們與我的意志是不通嘀。”
“算了,懶得和你掰扯,我睡了幾天啊?”
“不多,兩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