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結束,湛然推開了面前雕著蘭花的門。
湛然走入其中,沒有意料中的陷阱,帶有靈性的兵器就是最后的防御。
這個房間布局異常簡單,正中央一張書桌,除此之外全部都是書架,書柜上滿是書籍。
憑借掌心的符咒與氣息的感受,湛然明顯能察覺到自己所要找尋的物品就在屋子內,只是不能確定具體位置。
“布置如此簡單,一眼可以看透沒有任何的暗格,說明東西就夾在這些書中。”湛然摸著額頭似要擦去冷汗。
眼前的書實在太多了,起碼不下三萬本,這要是一本一本的翻找,哪里找的完?
少即是多,沒有布置反而是最好的布置,湛然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他也無可奈何。
一邊動手翻書一邊動腦思考:
剛才消耗了一刻鐘的時間,還要留一刻鐘時間取‘畫皮’,最多還有六刻鐘的時間,這還沒算上逃跑所需的時間。
而且進入玄關時,似乎觸發了什么術式,也許泰雪松已經知曉小院被人入侵,他回來的時間應該不會有絲毫延誤。
憑我的速度一刻鐘最多打開三千本書,如果每一本都查找,才能打開五分之三的書籍,如果運氣差那就失敗了,既然答應了的事,就不能寄托希望于運起。
必須換個辦法,不是去一本一本的尋找而是破除干擾我感知的東西。
對啊,我不是有青絲環戒嗎?可以破除迷惘,這個封印物還從來沒有使用過。
湛然把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戴在手上,他面前所見所感如水消融,褪下了一層層隔膜,他的眼睛、耳朵、感知觸及到真實,然而干擾并未完全消失,不過湛然已經能模糊感應出大致位置。
“很好,如此變可以來得及了。”湛然得意一笑。
他先是站在所有書柜的中間,感應到血玉氣息在偏左側書架中,然后他便用點雪在站立的位置劈出一道劍痕。
然后,他又站在左邊緣與劍痕的中間位置再次感應,這次血玉氣息再右側,他再當前站立位置再劈出一道新劍痕。
然后又站在兩道的劍痕的中間點…如此,反復不斷縮小血玉氣息所在書架的范圍。
用這樣的方法不到一刻鐘,湛然確定了血玉再第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號書架上,每個書架三百余本書,加起來不到一千本。
一刻鐘的時間剛剛過完。
湛然打開了一本書籍,書籍封面通體綠色邊上鑲銀,沒有名字。
書籍中也沒有任何內容,完全就是一個書本模樣的匣子,里面端著的擺放著一顆血色水滴狀玉石。
不需要驗證,單單是玉石的氣息就可以辨別出來,的確是湛然此行的目標,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湛然還是認真檢查了一遍血玉的細微之處。
“沒有問題,東西到手,該跑路了。”
戴在食指上的青絲環戒破除迷陣的效果在屋內不是特別顯著,但是湛然走到外面的那條道路上就明顯感受不一樣了。
一目望去,玄關之門就在前方,沒有任何迷惑之感。
湛然腳下一蹬,運起輕功徑直而行,一路毫無阻礙,順利出了泰竹松的屋子,湛然確認一下方向,找到王府西北角,再次進入純風之境,沿途為了保險,他沒有肆無忌憚地從護衛行進路線上穿行。
畢竟在王府內,見到了可以破入自己純風之境的事物。
他進入西北角庫房范圍,像泡泡般隔離庫房與外界的屏障清晰可見,但那股隔離的感覺沒有了。
這一次湛然同樣問道了那股清香的味道,但是,沒有任何的厭惡感,反而有親和舒適的感覺,那個恐怖的黑紅色氣息如約而來,只是這次所化女子的臉龐完全正常。
就像是血紅月的黑人版,卻一樣精致一樣美麗。
看著湛然的到來,氣息似乎感覺到湛然手上拿著自己渴求之物,眼神流露出一絲祈求之意。
嗯,看來這封印物果然也是活著的,就和山海玄元錄一樣,難道元級封印物都是活著的嗎?
湛然帶著疑問走入了西北角庫房。
庫房大門敞亮地打開著,可是門內漆黑一片,不見一絲光明,門外的光芒也絲毫不能入內,兩邊以門檻為界,光與暗涇渭分明。
氣息所化的面孔眼神中的祈求不再掩飾,湛然也不作猶豫,一步跨入黑暗之中。
他進入的瞬間,黑暗開始翻騰,形成一道道女子狀人型氣息,就向他手中的血玉游動而來,隨著氣息的涌入,血玉的血光照亮了黑暗,旋即更多的黑暗轉化成氣息,然后進入血玉中。
庫房外的女子面容化為烏有,通通向庫房內部擠去,黑暗以血玉為中心收縮,漸漸縮小到湛然半邊身體的范圍。
這種感覺特別奇妙,明明站立原地,明明陽光明媚灑落湛然周身,但是右手握著血玉的半邊身體卻仍舊漆黑如墨,湛然的一邊眼睛中全是光芒,另一邊眼睛卻全是黑暗。
片刻后,奇妙的感覺消失,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薄薄的黑色面具,面具眉心有一個很小的水滴狀血玉。
湛然拎著面具打量,“這就是‘畫皮’嗎?”
他很好奇自己帶上這個面具會出現什么事情,但身上的血魂印讓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沒想到這么輕松,整個庫房真的只有這一件物品,擔任守衛之責,又是秘密之寶。
湛然將‘畫皮’放入介子香囊之中,轉身邁步離開。
他的步子剛剛邁出,一道劍影掃向他的雙眼。
湛然下意識做出鐵板橋躲避劍影,劍影應招而變,變掃為劈。
劍影變勢極快,幾乎貼著湛然頸部而下,湛然為搶一線生機,腿部不再支撐,身體平倒在地。
拉開劍影的距離,然后急忙向旁邊翻滾,終于躲開劈落的劍影。
“呸。”湛然吐出自己口中的土,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泰雪松。
“怎么是你?”
“你砍我,還先問我?”
“砍你怎么了?你斷我一手,我還沒說呢。”
湛然攤了攤手,“你兩只手不是好著嗎?難不成你有三只手?”
泰雪松僅是看到湛然的神情氣就無名而來,眼中泛起血色,異樣得如魔似獸。
湛然也注意到泰雪松的不同,之前他襲擊自己也未免太快,他斷手接續才幾日,之前還看到他做恢復訓練,萬萬不可能有此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