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衛分開的瞬間,湛然一腿如鞭踢得尸體向左飛去,同時借力反向蹬踩右側守衛,使得湛然再變攻擊方向,攻勢一變再變,先是左虛右實,而右側守衛防守之際,再變為右虛左實。
連環變化讓左側守衛的防備之心降低些許,而這些許之差就是生死之別。
湛然身法本就極快,加上借力和風之眷顧,三者疊加起來,速度之快遠遠超出守衛的想象,同時,湛然劍由心發,身隨劍走。
颯然之間。
月下光華起,風中流影逝。
劍出生死決,魂散人不知。
左側守衛已經歸入永恒的死亡之中,湛然身影略過尚且站立的敵人,腳下步伐玄奧而雜亂,腳后跟不著地,只以腳尖輕點,再搶出一劍。
不給最后那人點滴反應時間,湛然的劍就如天外飛仙,一劍刺穿那人的喉嚨。
快!快!快!
湛然心中還在計數:“十六息。”
憑借風靈眷顧傳入耳中的聲音,湛然知曉后續來人還有十三息就會到來,而且聽風聲傳來的聲音,人數之多起碼五十人以上,那時就真的是雙拳難敵四十手咯。
去幫鐵衣前輩,十息之內解決,還有二息的空隙可以離開。
湛然踢開房門,一劍鎖定冷寰后心,配合鐵衣前后夾攻,本就在弱勢的冷寰情況更加糟糕,身前的鐵衣雙拳打得他只能抱頭防御。
對于身后的一劍冷寰憤恨之極,一個未到通元的小蟲子也敢來背后傷人?未免太小看凝罡之威了吧。
冷寰沒有主動增強后背的罡氣,只是后背以巧勁試著化開湛然攻來的劍,再加上少量的、自主防衛的罡氣。
他的主要心神與罡氣都在抵擋鐵衣的攻擊,視角邊緣瞟到鏢局之內燈火通明,他知道,只要堅持片刻,自己就安全了。
只是出乎冷寰的意料,背后的劍很不對勁,破開了他的罡氣,好在還有巧勁運化,沒有刺入要害,不過也劃拉出一道口子。
湛然好不容易撕扯出的破綻,當然不可能放棄,如同化為風靈,剎那貼近冷寰,一腿抬起,“神風怒嚎”凝聚一點,抽打在冷寰罡氣最薄弱的后心下三寸之處。
冷寰硬吃一腿,牽動鐵衣施加的傷勢,口中的鮮血不可抑制的嗆出。
狼狽!可是希望就在幾息之內,冷寰不想放棄,抬手抗住鐵衣的鐵拳錘擊,不要命的激發出全部罡氣,拼著傷動根基也要一搏。
“嘿,就等你這個瞬間。”鐵衣沉聲一喝。
雙手形成一在前立掌,一拉后于腰間的姿勢,隨即,后手擰轉拳勁帶著難以想象的沛然罡氣轟擊而出。
這樣龐大的罡氣凝聚成一點,轟擊在冷寰的罡氣上,簡直就是摧枯拉朽。
冷寰頓時失去防御之力,湛然連環再補上三腿,確保其承受的傷害足夠多,免得凝罡境的修為帶來什么意外。
鐵衣夾起已經徹底昏迷的冷寰閃出房外,朝著鏢局邊的墻狂奔而去,湛然簡短的掃視一下戰場,收起所有飛刀,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追蹤的痕跡,然后,在震元鏢局之人圍攏此地之前,化為清風進入純風之境,瀟灑離開。
純風之境中速度極快,片刻時間就追上了鐵衣,湛然身形顯現于現實世界中,鐵衣差點一拳打了過去,好不容易才收住本能。
“咦,你小子這是什么功夫?”
“輕功。”
“說老實話,別瞎掰,你見誰家輕功這樣的?”
湛然聳了聳肩膀,“真是輕功,只不過練的牛逼了點。”
鐵衣哈哈一笑,“你不說,我現在就拍死他。”
“我靠,有必要嗎,拿冷寰來威脅我?”
“逗你玩的。”鐵衣做了個眼神,湛然這才明白冷寰已經醒了過來。
“別殺他啊,只要他不出聲,到了地頭,問問話就給他放回去,還有大用呢。”
冷寰迷糊醒來,不敢亂動,強烈的求生欲望,使得他用出了裝死大法,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鐵衣識破。
他聽到不是謀害性命的時候,頓時心下微安,不要自己的命,那就好辦,什么消息都可以賣,而且自己消息靈通,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湛然和鐵衣相視一眼,默契的無聲一笑。
鐵衣伸手在冷寰后頸用力一捏,再次將他弄暈。
冷寰再次醒來,不知自己位置,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上,雙眼也被黑布蒙住,一身靈氣運轉不暢,也是被人點了穴道。
鐵衣踢了一腳凳子,“你可以說話,但是不要太大聲,不要有其他心思,不然,你就只能死在這里咯。”
“閣下放心,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要戰勇鏢局是為何?”湛然低沉嗓子,顯得更加成熟。
“追查一樣物品,這事并非小人本意,而是他人的指使,指使之人是澹臺淼,乃是天水閣天脈主事者之一。”
湛然沒有立刻問下一個問題,他對鐵衣緩緩搖頭。
這么干脆?這就把幕后之人供出來了?未免太過順利,不應該啊。
“追查的是什么物品?”
“澹臺淼沒說,看態度不是特別在意,所以我當時就出了個手段,那戰勇鏢局的少主子就乖乖賤賣了鏢局。”
“然后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所以才追殺那個少主子嗎?”
冷寰雖然看不到,但是心理隱隱明白此人對于那戰勇鏢局的事很是明了,心中隱約猜到湛然的身份,更是暗道一句好險,還好沒有說太過鄙夷的話語。
“那個追殺只是一次試探,試試那人是否有奇特之處。”
“第二次呢?”
“啊?什么第二次?就只有一次試探啊,之后我就報告給澹臺淼,然后就不理會那些事情了。”
“那我留著你還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別別別,還有一點,澹臺淼其實去過戰勇鏢局,似乎對于那件物品非常在意,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他又不告訴其他人,再找什么。”
“還有,他試探那個少年之后,也沒有說讓我一定要將人抓了或殺了,就是態度很詭異,說不上心又很在意,說很在意又不太明顯。”
澹臺淼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吧。或者是,他想要找山海玄元錄,但是又不確定這個東西就在我手上?所以才有這種,試一試的情況嗎?
不對啊,這不合理,當時我已經逃脫,就說明確實有些奇怪,那他完全應該更進一步調查。
湛然腦海之中思緒萬千,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而冷寰此刻就如待宰的羔羊,最怕就是這種一言不發的情況。
為了保命,冷寰慌亂的抓起最后的稻草:
“還有,關于戰勇鏢局之主——湛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