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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百萬之夢,成為網紅只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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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褪去,顧覓推開門走出院落,外面的天已經完全亮了,自來水溪縣的第二天,他便是打了一個主意,用過早飯后,就趕去了府衙,路上已三三倆倆的江湖人被放了出來,見他時,臉不由露出惡狀。

  昨晚的經過,其實說來也是簡單,自打想了那主意后,那幫有門派的江湖客也不便與官府撕破面皮,投鼠忌器的去了府衙,不過顧覓也并未過多做出欺壓的舉動,他自己也有一套行為準則的,并非自己是在東廠麾下做事,就與人同流合污…

  步子慢慢走往衙門,顧覓抬頭看了看云層,今日的早晨并不明媚。

  隨后嘆了一口氣。

  天陰欲雨。

  視線收回,正欲再走,前面,府衙門口,有幾人出來,走出衙門時,從差役手中拿過了自個兒的兵器,便是說起了被傳入衙門問話的事。

  走在前面的,手提一桿鐵槍的那人,便是是昨晚與青河幫牛義戰了兩回合,無極門的大師兄,外號“點睛槍”的劉遠南,據六扇門的名冊里記載,此人初露頭角還是兩年前,在揚州挑了幾家武館后,又在江南一帶尋了幾名有些名氣的使槍行家討教,每每平凡招式中,偶爾會出一些奇招,故有了此江湖外號。此時出來,他開口道:“…..那幫差役文書,我就坐在那里…..一個個屁都不敢放,也不知哪里來的膽氣尋我晦氣。”

  旁邊有人道:“昨晚帶頭的,我知道,‘鐵手’顧覓,他原是揚州府的捕頭,后來不知怎的入了東廠六扇門,不過這人武功還是厲害….”

  “厲害?狗仗人勢罷了!”倆人身后,一道身影抱劍過來,身形挺拔,面容儒雅,見前面人回頭看他,便是拱手抱拳:“萬仇念見過劉兄。”

  “幸會。”劉遠南持槍抱拳點點頭,算是回禮。

  三人一同走下石階,那萬仇念道:“他顧覓算個什么東西,東廠內傳聞高手眾多,如坐鎮中樞的海大福、坐鎮宮內的雨化恬等人,再有就是楊志、金九、高斷年這些人為走狗,可他顧覓算的什么,從前不過州府的小小捕頭,能有多大能耐?改日若是在遇見,定當堂堂正正下戰書,就在這水溪,與他上擂臺,一對一的放對,看他敢不敢。”

  “哈哈哈——”

  “老弟啊…”‘點睛槍’劉安南拍拍他肩膀,大笑起來,“若真是如此,那就算老哥一個…..不過老子最想先解決的,還是那青河幫的牛義,此人欺我太甚。”

  說話的同時,后方陸陸續續又走出幾道人影,便是合花會的人,為首身影過來與他們一一見過禮,萬仇念點頭還禮:“唐兄弟,不知有何見教。”

  合花會此人,身長俊朗,一襲貼身衣裳多有繡花,陽剛中又透著陰柔之氣,便是最近在江南一帶名聲鵲起的新秀,花近樓。

  “見教不敢。”

  花近樓輕輕一笑,頗有陽光,“只是覺得在這里說這些,該是小心慎言。”

  “花兄弟怕了?”劉遠南雖然武藝高強,名聲也是日積月累而來,對眼前人,突然名聲鵲起,心里倒也不是很看的起。

  在這一句話上,花近樓也不愿得罪他,只是道:“不是花某怕事,而是剛剛你說的那位已經過來了。”

  他目光遠去的地方,眾人在注意到顧覓負著手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盯著他們。‘點睛槍’劉遠南看到對方,冷哼一聲,跨步就走了過去。

  那邊,顧覓也跨步過來。

  雙肩相錯間,劉遠南一抖槍桿,槍尾微的一振,朝對方邁出的雙腳絆去。顧覓抬起,即將落下的腳陡然一緩,落下的瞬間,一點絆過來的槍尾,震力回轉,反而使對方錯開的剎那,邁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你…”

  正好身形的身影,臉色發紅,手中槍桿使勁的捏了捏,卻是不敢真的動手,只得狠狠瞪回去一眼,咬牙欲碎般拂袖離開。

  “…..走好了,別腳下又不穩,摔的難看。”顧覓朝他背影冷笑說了一句,轉身時,那邊的幾人也過來,正要離開,卻是相對禮貌的沖他抱拳。

  “顧捕頭….”

  “….下次可別再抓了啊….灰頭土臉的。”

  顧覓只是沖他們笑笑,別看對方話里說笑隨便,看似親近,他當年可是跟著師父走過江湖的,江湖人有好有壞,翻臉同樣比翻書還快,不然當年那個外號‘狂拳’的男人就不會死的窩囊了。

  對方幾人離開后不久,剛剛踏上石階的身影,再次迎面遇到被釋放出來的鸞紅衣、牛義二人。

  “顧捕頭昨晚好威風啊,看的奴家心里噗通噗通亂跳….”鸞紅衣輕輕的靠過去,在他身旁吐氣如蘭的說道:“若是….捕頭大人今日有閑,不如就來奴家的房間來坐坐吧。”

  “有閑,本捕頭定當再次拜會。”顧覓陰沉下臉,陰霾的眼神盯著女子,隨后抱拳,“只是….人命官司尚未查明真相,顧某還會再次傳喚你。”

  鸞紅衣笑吟吟,紅紗陡然拂在對方臉上,:“奴家會掃榻以待的….”身子幾乎是貼過去的一瞬,被顧覓轉身跨步躲開,負起手:“此乃衙門重地,休得放浪。”

  “無趣的人…”女子撇撇嘴。

  前方,牛義扛著關刀回頭大喊:“走了,和官府的人打交道,遲早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他娘的,關了一夜,真晦氣。”

  “誰吃誰,都還不一定呢,你說是吧,顧捕頭?”鸞紅衣輕輕掩口輕笑,媚眼挑逗幾下,便是扭著細腰,上了早在門外備好的一頂轎子,離開了。

  縣衙門匾下面,顧覓陰沉著臉,看著遠去的轎子,背后捏緊的拳頭陡然松開,手心上密布一層冷汗。

  “媚功當真厲害…..”

  視線里,陰沉的清晨里,一場大雨降臨荊湖,嘩嘩嘩的雨滴猶如滑落的珠簾,從天空垂了下來。

  嘭——

  一扇木門被踢開,差役、捕快再次上門,院落內,正在聚會吃飯的一眾江湖人,正端著碗,有些傻眼的看著闖進來的身影。

  “顧….顧捕頭…你干什么…”有人放下碗筷。

  “本捕頭懷疑你等聚眾圖謀,懷疑你們當中有人是當年方臘余孽,所以要清查,跟我走一趟吧。”

  “可我們只是吃飯….”

  “吃飯用的這么多人?全部帶走——”

  紅裳樓。

  賓客滿朋的一日,陡然間變得雞飛狗跳,蜂擁而入的捕快沖了進去,挨著房門開始抓人,饒是這些江湖人有武藝傍身,可也不能光著身子和人廝殺,再說對方只是問話,問完就走,雖無危險,卻是驚的逛青樓的江湖好漢們,下身垂危。

  四月下旬,然而就在這場雨里,六扇門聯合官府再次對盤踞水溪縣城的江湖人展開了清查,直接把有關達摩遺體的事攪的混亂不堪,如若泥濘。

  “你是說,那六扇門把咱家的計劃攪合的干凈?”靡靡蒼老的聲音,尖銳嘶啞從一頂帷帳內傳出。

  整體鑿出成形的石階下,一道身影跪在那里,一手撐著地面,另一只袖子懸空的垂著,隨后,微微顫了顫,才說話:“義父….孩兒并未撒慌,這半月里,六扇門的那個顧覓就是這么做的。”

  帷帳微動,縫隙中,一支尖尖細細的縷空、鏨花的指甲套伸了出來,輕輕擺動的一勾,“小瀾,你過來。”那聲音仿佛有些失調。

  “是…是….”跪著的身影小心起來,走上石階,又在離薄紗般的帷帳幾步距離跪下,低下頭。

  “既然引來的棋子都亂了,那就是適合投魚餌下去了….”五支尖銳的護指在斷臂的青年面前晃了晃,“…..那達摩遺體就是魚餌,東西在你那里,你來安排吧。”

  漆黑的環境里,只有幾支火把在燃燒,周圍黑色中時常會傳來嬰兒的哭聲,帷帳里的身影便是動了動手臂,啼哭便戛然而止。

  這樣的環境,猶如鬼魅地獄,黃瀾吞了吞唾沫,壯了壯膽,方才說話:“義父….那達摩遺體…..我想換一門武功….想能用一只手就能使的。”

  “好啊。”

  帷帳內的人說話之際,一名侍女臉上無表情的端著一只碗來,跪在塌前,里面,蒼老的手伸出,將那只精美的瓷碗端起收了進來,傳來下咽的聲音。

  獨臂青年滿臉冷汗的打抖,那碗里便是剛剛嬰孩的濃血…

  一時間,他猶豫了幾分,達摩遺體該交,還是拿來換東西。正想時,空碗已經遞了出來,侍女離開后,他也被呵斥的離去。

  卒子過后,只能朝前進了,黃瀾咬咬牙,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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