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武歷296年秋 王鼎率領五萬大軍攻打離夢關之時,方遠帶領的六千北路軍正在山中徘徊。
本來考慮到北路軍路程遙遠,東路軍與西路軍將大部分的戰馬都留給了他們。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些戰馬都成了累贅。
在山里,戰馬根本無法奔跑,更別說沖鋒。
“嘎達,嘎達,嘎達。”馬蹄踩踏在山間小路上。
“嘎達,嘎達,嘎達。”
“啪!”踏過溪流。
方遠牽著黑色的白龍,走在軍隊的最前方。
透過茂密的樹冠,刺眼的日光經過層層削弱,進入瞳孔。
方遠瞇著眼睛,凝視太陽。
他們已經在這山里面里面走了五天了,由于沒有計時之類的用具,所以現在只能根據太陽的高度,大體的推測一下時間。
“全軍聽令,就地扎營休息!”
“元帥有命,就地扎營!”
“斥候全部出動,徹查周圍五里內的所有情況。”
“諾!”
“呼,呼,呼。”
坐在地上,方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身上這一套鎧甲打開一個縫隙,趁機涼快涼快。
“砰!”他打開隨身攜帶的竹筒,幾大口鹽水被灌入腹中,“咕咚!咕咚!
“可惡,到底還有多遠,這都已經五天了!該不會是走錯方向了吧?”方遠呢喃一聲。
以防萬一,還是再確認一遍為好,于是他對話身邊親衛命令道:“張弛,你立刻去把陳凱給我帶過來!”
為了方便和鴻宇北部的駐守軍隊接觸,方遠特意的帶著陳凱。
并且作為鴻宇土著,他好歹也應該認識路,也算是一個“活地圖”。
“末將遵命!”
幾分鐘之后,臃腫的陳凱就被張弛提了過來。
作為一名皇子,除了之前逃命受過這種罪之外,陳凱哪里還有這種在山地徒步五天的經歷?
要不是有人給他牽著馬,他被馬馱著,早就猝死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兩腿發軟,滿身大汗,就像是剛剛跑完五千米一樣。
“咚!”
張弛一松手,將陳凱丟在地上。
“痛,痛,你輕點。”陳凱瞪了張弛一眼,然后摸著摔得生疼的屁股,哀嚎著問道:“方元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方遠走上前,一只手抓住陳凱的衣領,稍微一用力,再一次將兩百多斤的他提了起來,聲音提高八度,大聲詢問:“我問你,你指的方向到底對不對?我們已經走了五天,為什么還沒有走出這一片山林!”
“元帥您先別著急,快了,快了。”陳凱瞪著腿,不斷的掙扎。
方遠將陳凱一把丟在地上,冷哼一句:“哼!如果我沒記錯,在兩天前你就是這么說的吧?”
“哎呦,痛死了。”陳凱痛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元帥,我也不想在這里呆著啊,我也想進一座城池。這連續的趕路,整得我都快要虛脫了。”
“呵,你虛脫?你知道你胯下的馬承受了多少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嗎?”方遠對著大后方的戰馬群虛空一指,“我告訴你,如果再走一天半,還出不去,那么我就讓你馱著馬走!”
“啊!”陳凱驚呼一聲,“元帥,饒命啊!”
馱著馬走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哼!想輕松一點,就趕緊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識路!”
陳凱蜷縮成一團,生怕挨揍,他小聲說道:“方元帥,這么和你說吧,我是從南部逃到貴國。如今您這繞行,自打三天前進入東部區域之后,我就有一些暈頭轉向了。”
“你怎么不早說!”
陳凱小聲嘀咕:“我,我這不是擔心您怪罪我…”
“豎子不足與謀!”方遠氣的仰天長嘆,“你這樣會壞大事!”
“張弛,把他拉下去,讓他選一匹馬,準備馱著。”方遠用力的揮了揮手,示意把陳凱拖走,“陳凱,我告訴你,如果我這一隊人馬出現什么意外,我會讓你后悔活著!”
到時候就別怪自己用滿清十大酷刑好好伺候伺候他了!
凌遲都是便宜了。
“方元帥,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陳凱聽了,立刻撲通著身體,使勁掙扎,“方元帥,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讓大家離開!”
“嗯?”方遠給了張弛一個眼神,“先把他放開。”
張弛踢了陳凱一腳,呵斥道:“說!”
陳凱癱坐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和方遠對視。
他小聲說道:“在我鴻宇王國的東部存在一個大型古代祭壇。我也不清楚祭壇的來歷,據說是在建國之前就已經存在。在父皇登基之時,前往祭壇祭祀的時候,曾經在里面上供了一份全國性的地圖。只要我們能夠找到祭壇,就可以清楚接下來的進軍方位,甚至說不定還可以掌握各大城池的薄弱點。”
建造城池的工匠往往都會留出一條暗道之類的事物。
而知道這一些隱秘地點的人,除了皇帝,就只剩下了各城池的太守,以及被圈養起來的設計工匠。
方遠還沒開口,張弛率先嘲諷一聲:“陳三皇子,我是應該夸你還是應該罵你呢?我們現在連這一連串的山脈都走不出去,到哪去找這一個祭壇?”
這連續五天的趕路,早就讓他心煩了。
要不是看在方遠的面子上,張弛早就把陳凱暴揍一頓出氣了。
“這一點請二位放心。”陳凱嘿嘿一笑,然后不慌不忙的從自己胸口出陶出來一塊綠色的玉佩,他略微驕傲的說道:“這一塊玉佩乃是我鴻宇皇家信物。上面記載了祭壇的所在位置。只要將在日月交匯之時,將正面對準太陽,那么背面就會投影出地圖以及我們所在的位置。”
方遠眼睛一瞇,凝視陳凱手中的玉佩:“你確認?使用的時候不需要在特定的地點嗎?”
“元帥放心,當初設計這種類型的玉佩的時候,可是耗費了我皇室大量的財力。”陳凱得意的說道,“只要對準日光就行。到時候,閃爍不停的點是我們的位置,而一直亮的光點則是祭壇的詳細位置。”
“你說的祭壇距離國都有多遠?”
陳凱將笑容收起來,估計就一個數字:“三百公里左右。”
方遠點點頭:“這么說來,我們應該距離祭壇不遠,最多有兩百公里。再在進入東部地界的時候,我們一直控制著與國都四百公里的距離,偏差應該不大。”
頓了頓,方遠嚴肅的對張弛說道:“傳令下去,扎營休整一天。明天正午之前,務必備齊淡水、糧食,喂飽戰馬。午時一過,立刻向祭壇急行軍!”
“末將領命!”
方遠看著陳凱:“今晚、明早一共有兩次日月交匯。我要求你在這兩次的時間中仔細觀察,不得有失。我會派人協助你,繪制基礎的路線圖。記住!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元帥,孤明白。”陳凱點了點頭。
如果繼續拖下去,赫連安將會有充足的時間排兵布陣,所以陳凱也不敢繼續磨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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