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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大腿啊,好粗的一根

  “幾年前天地歸源世界完整,經過幾年的演化四洲之地盡皆擴大了不少。這地一多,人的心思也多了,你們說是嗎?”

  對于藏天骸的問話,酒宴眾人盡皆沉默不語,有人漫不經心的喝著酒,有人做閉目養神之態,有人則神情凝重。

  “搶地盤,搶資源這種事我一直是支持的,畢竟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藏天骸瞇著眼睛說道,但下一刻話鋒一冷:“但是有人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搞些小動作,這就讓我讓很不滿意了。”

  “北俱蘆洲那邊一直是群魔亂舞之地,天庭懶得管,我也懶得理,但是我最近聽聞有人暗中與鎮獄佛地藏有了聯系。”

  “地藏曾經是菩薩,他早年依仗佛門勢大超度血海修羅眾,之后更是與我師尊冥河一戰而平。這一戰我師尊重傷,他則佛國破滅,金身毀了一半,不得已破了宏愿躲在西方凈土恢復,但他仍成了佛,從地藏王菩薩成了地藏王佛,成了南無鎮獄佛。”

  “但是現在是我掌血海,前些時日聽聞有人助他吞并北俱蘆洲的新生之地化作地上佛國后我很驚訝,這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這個代理血海之主啊。”

  藏天骸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些許邪笑,一雙眼眸溢出迷蒙血光在一個身穿綠袍,虎背猿腰,須發皆張的雄壯大漢身上定住。

  “綠宸老祖,你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稱尊做祖者,必金仙是也。

  正故作輕松喝酒的綠宸老祖握著酒杯的手一抖,猩紅液體灑出杯口,他起身哈哈笑道:“魔君說笑了,我元魔宗的基業雖在北俱蘆洲,可是又如何與地藏王佛扯上干系?魔君怕是聽信了小人之言。”

  “呵呵,是嗎?”藏天骸輕笑,重新坐下滿上一杯酒對著綠宸老祖舉杯相邀:“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全宗十萬六千一百五十一人,上至三十位天仙,下至剛入宗的煉氣小修士已經死絕了。”

  “現在,你還覺得我說錯了嗎?”

  綠宸老祖手中酒杯頓時粉碎,他任由猩紅酒水從掌中滴落,一臉驚恐的問道:“魔君何故如此做?”

  藏天骸抿著唇邊的酒水,露出享受的表情,輕飄飄道:“你是自裁,還是等我動手?”

  綠宸老祖眼露恐懼,身體更是抖如篩糠,現在他哪還有之前的鎮定,簡直與正處刑場待死的囚犯無異。

  “諸位,我綠宸什么樣的人你們不知道嗎?我怎么會與地藏王佛有了牽扯?這是污蔑,還請諸位為我主持公道啊。”

  他看看周圍,只能看到曾經與他談天論地的存在盡皆俯首低頭,竟無一人與他對視。

  心里一股寒氣直竄腦門,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

  但下一刻死亡的恐懼令他爆發了全部的潛能,狂暴的元氣波動出現他四周。

  一道綠色光柱拔地而起瞬間穿透了青穹,他選擇了逃之夭夭。

  對上藏天骸,這個念頭甚至還未從他腦海冒出就被他一把掐滅。

  作為一尊金仙老祖,作為一個壽齡比藏天骸還大的存在,他曾經見過藏天骸弒神戮仙時的可怕。

  不知多少比他資歷老,比他修為高的存在隕落在那把元屠劍下。

  他是金仙不假,但是隕落在藏天骸手中的大羅金仙就不下雙十之數,不然如何有現在的天庭格局?

  如何有現在的三界格局?

  此刻綠宸對藏天骸又恐懼又憤恨,對藏天骸的手段恐懼,又對藏天骸滅了他全宗上下而憤恨萬分。

  他還后悔,后悔元魔宗十幾萬年的基業因為他一己貪念一朝毀于一旦。

  沒錯,他是幫助地藏王佛的那個人,但是西方凈土有人傳話這事根本不可知,不可算,還給了他一筆天大的好處,他這才答應的。

  可千算萬算沒想到計劃實施沒多久,他的底子就被人掀了個底朝天,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與地藏王佛有什么聯系。

  早知如此,他甚至不會來參加紅蓮宴。

  但現在說什么也晚了,已經身處九天罡風層的綠宸低頭看向下方。

  三界聞名的紅蓮大峽谷,紅蓮宴的舉辦地已經在他眼中成了一個黑紅小點。

  短短一息他就遁出百萬里,可這點距離不僅沒讓他有絲毫安全感,甚至心中大禍臨頭的恐懼越來越盛。

  地面,紅蓮大峽谷谷底血水之中,紅蓮宴照常舉行,只是場中眾人的神情全有些別扭。

  宴會的氣氛也不復之前的熱鬧,有人甚至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顧低頭喝酒,更多人則目光淡定的注視著宴會主人的動靜。

  玉案之后藏天骸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邪邪笑道:“諸位該吃吃該喝喝,這種貪圖小利破壞團結的貨色親自動手我還嫌臟手呢,你們說是嗎?”

  “是…”。

  “魔君說的對。”

  一群附和聲。

  坐藏天骸左下的姬玄這時才明白藏天骸以往的吹牛可能不全是吹牛,而是真的牛。

  零兒則已經雙眼放光了,嘴里喃喃自語:“大腿啊,好粗的一根…”。

  姬玄聽了一頭黑線,直接把一顆大瓜果塞進了零兒的口中。

  “唔…好吃。”零兒撇了姬玄一眼,然后狠狠啃了起來,一雙眼珠看著藏天骸滴溜溜轉,她的心里已經在盤算能從這根粗大腿上拔下幾根腿毛了。

  突然藏天骸扭頭對著零兒露齒一笑,零兒嚇得差點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瓜果砸出去,見到藏天骸似笑非笑的目光,她趕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魔君哥哥真是帥呆了,可惜是個負心漢。”一邊的少司命雙手托腮同樣雙眼放光。

  她身邊的青鸞侍女阿青早已經嚇得縮起了頭,對阿青而言這酒宴之中滿座全是兇神惡煞,而藏天骸更是兇神中的魔頭。

  天庭眾仙誰不知紅蓮宴是幽冥魔君看王母娘娘不爽,然后爭鋒相對開起來的?

  三界誰不知幽冥魔君就是天庭哽在喉嚨的最大最長的那根刺?

  也就自家殿下不知為何和幽冥魔君相交甚密?

  想到這里阿青偷偷瞄了少司命一眼,愁容攀上嬌小的臉龐,但下一刻她又縮起了腦袋,作鵪鶉狀。

  青穹無聲破開一個大洞,絕魔羅魁梧的身軀從天而降,兩顆頭顱被其左右手提著。

  兩個項上人頭一個是剛剛逃走沒多久的綠宸老祖,一個則是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光頭。

  此刻,這兩顆人頭上眼睛還睜著,只是眼睛沒了生前的靈動,殘留著死亡前的恐懼不甘。

  宴中原本已經復歸喧鬧的氛圍又一靜,姬玄心里掀起了波瀾,這才多久,一個金仙老祖就隕落了?

  “主人,綠宸已伏誅。”絕魔羅在藏天骸身邊單膝跪地手捧人頭嗡聲道。

  藏天骸眼皮也沒抬一下,淡淡道:“看到了,這光頭又是誰?”

  “綠宸沒有逃回北俱蘆洲,而是逃往了中央凈土所在,這光頭正是中央凈土出來接應之人。”絕魔羅面無表情的把手上的光頭當皮球顛了顛。

  藏天骸眼露詫異:“我本以為他會逃往西方凈土,想讓有些人知道手不要亂伸,可真沒想到他竟前往中央凈土。有意思了,西方和中央那位已經不對付多少年了,這次又為哪般?”

  思量片刻毫無所得,藏天骸平靜道:“行了,你自退下吧。”

  “是。”絕魔羅沉聲回道,兩顆頭顱被他隨手拋到血水之中,血水一卷兩顆腦袋已經沒了蹤跡。

  下一刻絕魔羅魁梧的身軀邁向零兒的所在,來到玉案前兩只蒲扇大的手掌一伸。

  “仙子,還有酒嗎?”

  “……”,零兒心驚肉跳的趕緊掏出十幾瓶生命之水放在玉案上,絕魔羅擊殺綠宸老祖的威勢太盛,實在顛覆了她心中以往的印象。

  她雖未親眼所見,但這時已經讓她很難把面前這人與之前的憨貨聯系在一起了。

  絕魔羅能在短短的時間悍然擊殺一個金仙又會是什么實力?

  大羅金仙?

  “最烈的酒全在這里了,全給你。”零兒有些怕怕的說道。

  “還是仙子好,不像主人,家里的酒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絕魔羅咧嘴一笑,配上其兇神惡煞的容貌,實在讓零兒有些惴惴不安。

  一邊藏天骸腦門青筋一跳,慍怒道:“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絕魔羅聽了也不惱,對零兒擠了擠眼睛,拿起玉案上的酒水往血水中一跳就沒了身影。

  藏天骸頭疼的看著這一幕,然后輕咳兩聲舉杯相邀:“大家繼續,別讓這渾人擾了興致。”

  “呵呵,魔君說笑了。”

  一群有些尷尬的附和聲。

  興致嗎?

  早不知被擾了幾次了?

  酒宴剛開就死了一個金仙老祖,這還不提剛剛未知身份的光頭,如果再算上元魔宗十萬多人的性命,今年的紅蓮酒宴可真是以血開宴啊。

  場中很多人突然覺得嘴邊的血酒喝的有些心驚肉跳,有人已經暗中祈禱接下來千萬別再有什么波折了。

  他們是來參加宴會的,可不是來擔驚受怕的。

  還好接下來他們的愿望成真了,一切向著正常的酒宴過渡。

  喝著三界難得的血酒,眼前是修羅魔女的魅舞,身邊是異域情調的侍女軟言軟語的伺候著。

  聽說這些侍女是魔君特地從東極中州挑選的,最善討人歡愉。

  有些不正經的存在已經和身邊侍女嬉笑打鬧起來,仙魔也是人,他們的在某些方面可能比凡人更加強烈。

  坐在首位的藏天骸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下一刻他看向姬玄這邊。

  “和零丫頭跟我來。”

  聽到傳音姬玄一怔,然后拉著一臉疑惑的零兒起身追隨藏天骸而去。

  很多人看到消失在位置上的三人若有所思,少司命看到藏天骸招呼也不打就離開嘴角一撇,心里無聲嘆了一口氣。

  她在這里吃吃喝喝沒事,但要是真跟過去就是越界了。

  天庭與幽冥血海是敵對啊。

  沒了宴會主人在,少司命頓時覺得這場宴會沒了意思,與她相熟的只有藏天骸一人而已。

  剩下之人之所以對她恭敬,不過是懼怕她和她哥哥而已。

  要不是期待之后的活動她早離開了,眼前有些場景實在不忍直視。

  沒看東海的大管家烏太歲已經把咸豬手伸進了身邊侍女的衣服里了嗎?

  看著對方猥瑣至極的容貌與身形,少司命連忙低頭大吃特吃,她怕再看下去忍不住一巴掌把烏太歲的腦袋拍到龜殼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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