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黃鼠狼只是一些被操控了的普通生物,所以常樂無法從它們身上吸收到任何的能量。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況,無法恢復肉體靈魂,他要再多的能量點也沒用,除非那些能量值能夠讓他把體質升到一千,達到斷肢重生的程度。
但他覺得就算這個村子里的全部鬼物加起來,估計都不夠一千的。
所以,他也就肆意讓常曦使用他的真氣了,而他,只要在他真氣快消耗完畢之前提醒常曦趕緊離開這里就行。
而此時,那正在飛快追趕而來的黃大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它猛的在半空中停滯了下來。
有些疑惑的看了常樂他們的方向一眼。
剛才從那里,突然爆發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自己的那幾個子孫也在那一瞬間與他失去了聯系。
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自己還要過去嗎?
它那張野獸的面孔竟露出了人性化的遲疑之色,不過一想到常曦那特殊的體質,他又忍不住那種誘惑,牙一咬便再次朝著那邊沖去。
另一邊,手中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身體,墨心的身影飛快地朝著另一處村門口跑去,在他的身后,轟鳴聲不斷,一只只可怕的怪物面露獠牙,化作一道道殘影,緊跟在他身后。
體力有些不夠了。
不停的快速奔跑,供奉者那體質虛弱的特點立馬體現了出來,雖然速度并沒有減弱,但他已經開始了喘息。
沒辦法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那些獸鬼追上,以他現在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如此多的獸鬼,且他還要保護一個普通人。
他那抓著神紋刀的手臂微緊。
腳踏地面,身形騰空而起,強行轉身,一刀揮出。
一道藍芒瞬間從湛藍的刀身噴出,直接轟隆一聲落在了那些追趕而來的野獸身前。
咔咔咔…
冰塊快速凝結之聲響起,只是瞬間,一根根粗壯的冰柱便出現在了那些野獸的正前方。
轟轟轟!
怪物前沖的身子頓時直接撞上了那些冰柱,發出了劇烈的轟鳴聲,一時間,碎冰塊崩飛,但那些冰柱卻只是晃了晃,有裂紋遍布其上,并沒有斷裂。
腳再次踏在地面,墨心從空中落下的身子忍不住一軟,就要摔倒在地,不過在他那強橫的意志下,還是強行支撐著站穩了。
沒有猶豫,他再次朝著村莊另一處門口沖去。
而此時,在三規村西側的一個院子之中。
這里草木旺盛,一顆巨大的老槐樹生長其中,枝繁葉茂,月光灑落,透過樹冠,落在地面,浮現點點星光。
看其模樣,竟然與村外的那棵老槐樹一模一樣。
此刻,在那老槐樹的樹干上,一張蒼老的面孔懸掛,面孔沒有任何表情,雙眼緊閉,臉上盡是皺紋,老槐樹從地里伸出了無數根莖,將正前方的一人纏繞捆綁。
那人,正是墨心的師傅。
他現在的模樣有些凄慘,整個身體都被根莖纏繞,有幾根尖銳的根莖穿透了他的身體,但卻并沒有鮮血流出,因為傷口與那根莖都被冰塊凍結。
他的一只手中緊緊抓著神紋刀,冰藍色的寒霧在其周圍環繞,將刀身與纏繞其上的根莖一同凍結。
師傅面色蒼白,他看著身前那雙目緊閉的樹中面孔,眼神無比堅定。
微微咬牙,手中緊抓的神紋刀刀柄神紋微微亮起。
纏繞在他抓著神紋刀的右手上的根莖瞬間破碎。
有鮮血順著嘴角滑落,但師傅沒有任何神情變化。
只解放了那只抓著神紋刀的手臂,他也只能用那只手臂進行攻擊。
“神紋!稀血注入!”
無比堅決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緊接著便是手中的神紋刀大亮。
手握著的神紋刀柄上,大量尖刺瞬間生長而出,直接將他緊握的手掌穿透。
感受著體內稀血的減少,師傅面無表情。
似乎是補充了大量的能量,神紋刀的刀柄猛地一顫,其上的冰霜紋路大亮,之后竟然從刀柄延伸而出,緩慢的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了他的半張面孔。
咔咔咔!
纏繞在他身體上的根莖瞬間被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有凝結之聲響起。
身體微微用力。
纏繞在身上的根莖直接破碎,他脫困而出。
落在地上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步踏地,手中寒霧纏繞的神紋刀朝著老槐樹上的那張面孔直刺而去。
肉體被貫穿的聲音響起,他的身體猛的一顫,就那樣停滯在了半空中,手中的神紋刀差一點就刺中了老槐樹。
眼眸微顫,他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鮮血濺到了老槐樹的面孔上,那張面孔雙眼緊閉,似在沉睡,面對面看去,竟然多了一種安詳而又血腥的詭異之色。
而此時,那張蒼老的面孔雙眼微顫,有碎木塊掉落,它緩緩睜開了雙眼,露出了沒有眼白的漆黑雙眼。
眼珠轉動,先是看了一眼周圍被凍成了碎塊掉落地面的眾多樹根,它的眼中盡是淡漠。
之后,它看向了被它用根莖直接在半空中貫穿的師傅。
注意到那幾乎就要碰到它臉頰的寒冷刀刃,它的嘴巴彎了起來,隨后弧度越來越大,嘴巴撕裂,碎木塊掉落。
它在笑。
然而,雖然嘴巴張開了,但卻并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只是有陣陣呼嘯從它那漆黑的大嘴中噴出,夾雜著一股泥土的香氣。
腹部被貫穿了,身體被開了個洞,身體中的所有力氣仿佛都順著那個洞流走了,師傅臉色蒼白,面孔震顫,大量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努力的伸著手臂,努力想要讓手中的神紋刀刺中樹身。
然而。
“師傅!”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沖了過來。
藍色的光芒閃過。
貫穿了師傅身體的樹根斷開,而他的身體也在半空中被接住了。
身形一動,墨心抱著他的師傅出現在了數米之外。
“師傅…”墨心的臉上盡是悲傷,有大顆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他一只手抱著師傅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是按在了師傅那被貫穿的腹部,只是片刻,他的那一只手便完全變成了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