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她立馬跪在了地上,也不顧地面的寒冷,就那樣趴在了地面。
發現竄出來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那幾名士兵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松開了扶著刀柄的手,看著跪在了地上低著頭的常曦,其中的一名士兵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
“你干什么?怎么突然竄出來,你這樣做,很危險的知道嗎?下回說不定我們就誤以為你是鬼物而將你砍傷了。”
常曦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她才輕輕抬起了頭。
臉色蒼白的拿出了懷里的紙張,將其遞給了士兵,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大人…可…可認識這個人…”
“這是什么?”
士兵接過了常曦手上的紙張,發現那上面是一個青年的畫像。
看著那畫像,那士兵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見到士兵有些異常的反應,一縷光芒在常曦的眼中亮起。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是這樣的嗎?大人,是真的嗎?”
常曦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激動的笑容,即便天色昏暗的讓人難以看清對方的面容,但那一瞬間綻放的美麗,也讓三位士兵面色恍惚了一下。
注意到了三位士兵看過來的古怪目光,常曦立馬察覺到了什么,低了低頭,盡量將自己面容隱沒于陰影之中,她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大人是在哪里見過這人的?他是我的弟弟,已經失蹤了快一個月了…”
從恍惚中回過了神,那名士兵想要再看常曦的面容,卻發現對方早已低下了頭,咂了咂嘴,以為剛才只是出現了幻覺,搖了搖頭,士兵沒有多想便開口道。
“一個月嗎,那就沒錯了,你弟弟應該是被當做了囚徒,被押送往了谷雨城參加對抗戰役了。”
“囚…囚徒…”
聽到了這個極度陌生的詞語,常曦的面孔刷的一下變得無比蒼白,身體一晃就要昏倒在地,她連忙扶住了額頭。
不過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被士兵所說的那個消息震成了一灘漿糊。
過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之后,狀若瘋癲的朝著鎮子外搖晃著沖出。
要…要先告訴母親才行…我…我可能要去谷雨城了。
一定要,一定要等我啊…
內心的擔憂仿佛要溢出眼眶,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中流淌而出。
“這都什么人啊,怎么這么奇怪…”
之前回答常曦詢問的士兵一臉詫異的看著常曦瘋狂遠離的身影。
他剛才還想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去找她弟弟了,說不定早就死在了半路了呢…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狀若瘋狂的沖出了小鎮。
一旁的同伴也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中的身影,他的眼中浮現了同情。
“從寒霜城到谷雨城,如果要徒步行走的話,足足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路程中,除了食物與淡水問題外,還很有可能會遇到一系列的危險,比如數不清的盜賊之外,以及可能存在的恐怖鬼物,如果她是一個有實力的武者還好說,但是,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沒機會了,她一定見不到她弟弟的…”
“嗨,想這么多干嘛,趕緊回去吧,這也快到晚上了,得加緊巡邏才行。”一位同伴開口道。
“那個女的就不管了嗎?”
“管她?我不要命啦?沒見她已經沖出了小鎮嗎?
在這個時候,獨自外出,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兄弟我可并不認為那女的有本人的性命重要。”
“有點可惜了,剛才還注意到她還長的挺漂亮的。”
“你這家伙,遲早得死在這上面。”
“嘿嘿,那我也高興啊…”
“你說什么?那些囚徒,已經離開了谷雨城?”
谷雨城的城外,常曦臉色蒼白的看著身前的士兵,在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套新買的衣服。
被詢問的,是駐守在谷雨城城門位置的士兵。
“是啊,就在今天早上。”那士兵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來晚了么…
啪嗒…手中的新衣服掉在了地上,常曦的臉上有些無力,過了一會,她又重新堅定了目光。
重新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將其塞進了肩膀上挎著的破布袋子里,她看向了士兵,面露堅決。
“士兵大人,請問這些囚徒,將要去往哪里?”
夜色慢慢降臨,位于空船之中,雖然腳下不停有震動之感傳來,但空船內部的隔音效果卻是非常的好。
因為呆在房間內有些無聊,常樂決定出去逛逛。
于是他來到了空船的甲板上。
如果沒有周圍那不停掠過的景色,以及那化作了殘影的翅膀的話,常樂完全可以認為他正處于一支巨大的木船上,但事實卻是,他確實是在船上,只不過這艘船卻不是行駛在水中的…
夜晚的夾板上不時有刺骨的寒風吹過,普通人如果來到這里,想必一定會忍受不住而立馬返回空船之中,不過這對于體內有真氣流轉的常樂來說,卻是如同夏天吹過的涼風撲臉,不僅不刺骨,反而還有些涼爽。
夜晚的天空總是安靜而又充滿了種種神秘。
這個世界的污染并不嚴重,常樂現在完全可以看到他上方的那一片星空。
繁星之中,一輪明亮的月懸掛,柔和的光潑灑,給這漆黑的夜帶上了少許的光明。
突然,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常樂轉過了身,視野中出現了一道瘦弱的身影。
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模樣,常樂不動聲色。
“大人這么晚了不睡覺,怎么有空來到這里?”
來的人,正是他們這一批人所要效忠的對象,應師的兒子應青。
應青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來到這里之前哭過,此時聽到了常樂的話語,他沉默了一會,之后他突然抬起了頭。
“我能相信你嗎?”
常樂眉頭一抬。
“什么意思?”
應青沒有回答,而是輕輕的來到了夾板邊緣,寒冷的風吹過,卻是在吹到了他身上之前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