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們的交談到此便沉寂了下去,而恰好這時詹妮弗也回來了。
于是兩人便一起離開了酒館回到了他們下榻的旅店。
在半路上,霍普將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內容也和詹妮弗說了。
聽了他的話之后,詹妮弗不由也是滿臉的驚訝之色。
“什么?!連血潮艦隊都出動了?”
“是啊...看來這次,那位莫頓七世陛下是鐵了心要給自己的大女兒報仇了”
“可血潮艦隊出動又有什么用?嚼骨黨是山匪又不是海賊,他們的大本營在渦心谷又不在海上,血潮艦隊再厲害,難道還能把他們的血刃戰艦開上陸地不成?”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估計這次血潮艦隊的出動只是起一個威懾以及幫忙運送人員的作用吧,畢竟血潮艦隊再怎么精銳,艦隊中的海軍也依舊都是海裔人。
只要是海裔人,就逃不脫怕火怕干這個弱點。”
霍普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
紅舫如此大動干戈,居然連血潮艦隊都動了,這一點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而且他也不相信紅舫的軍事高層都是一群傻逼,他們兩都能想到的事情,那些人肯定也能想到。
那既然血潮艦隊在剿滅嚼骨黨的時候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場,又為什么要把他們弄去浪歌港呢?
總不能真的只是起個威懾作用,另外順帶著幫忙運輸補給物資吧?
那也實在太大材小用了點 帶著這樣一個疑惑,霍普和詹妮弗回到了旅館,在好好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兩人便開始按照事先的計劃分頭行事。
詹妮弗直接去了碼頭那邊,為他們尋找返回浪歌港的航船。
而霍普則是去了盧波城的政務廳,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去查看布告板上張貼的任務信息。
結果,當霍普來到政務廳門口的時候,他心中的那最后一絲希望頓時直接就破滅了七八成。
因為他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布告板前圍著一大群披盔戴甲,還帶著各種武器的家伙。
很明顯,那是一群傭兵和冒險者,而這樣一幕景象,霍普之前在浪歌港那邊就看到過。
尤其當他發現布告板旁還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巡海隊士兵的時候,他臉上的苦色頓時更濃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也罷,還是過去看一眼吧。”
霍普抱著最后萬分之一的希望,擠進人群看了一眼布告板上的內容,發現果然是那張熟悉的“傭兵招募令”。
他搖了搖頭,退出了人群,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碼頭那邊走去。
他已經和詹妮弗約好了,如果布告板上有新任務,他就回旅館,去把他們的房間多續幾天,然后再去碼頭找她。
而如果布告板上依舊是招募令,他就直接去碼頭和詹妮弗匯合,兩人直接上船,返回浪歌港。
現在見布告板上的內容果然依舊是招募令,那自然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當霍普趕到碼頭時,詹妮弗已經找好了一艘返回浪歌港的商船。
他到的時候女戰士正頂著一臉的不適和不耐煩,在和那名海裔船主討價還價。
這名海裔船主一見兩人是外地人,很自然的就把搭船的費用直接翻了個倍,詹妮弗正竭盡全力的試圖將費用降低一些。
他們兩經過前不久那次的黑市大采購,雖然實力上漲了許多,但錢袋子也是空了不少。
現下手中雖然都還有些余錢,卻也不能由著這群排外的藍皮混蛋宰。
霍普到來后,兩人一起和那名商船船主討價還價,最終在一番好說歹說之下,那名海裔船主終于將提價的幅度從一倍降到了九成 這已經是他們能拿到的最好價格了。
兩人沒奈何,也不能真為了這點錢就耗在這里,于是只好交了錢上船,準備返回浪歌港。
這次盧波城之行他們的確可以算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加上紅舫人又那么排外。
他們是從其他渠道實在打探不到消息了,這才無奈親自過來一趟以做驗證的。
不過此行也不算完全的白費功夫,至少他們打探到了一條額外的消息。
那就是血潮艦隊的出動。
這可是個很重大也很意外的消息。
畢竟對于紅舫王國來說,血潮艦隊可就相當于他們的鎮國利劍,那是輕易不可擅動的。
尤其是在赤之地的局勢波瀾迭起的現在。
這個新信息對于兩人之后的行動會有很大影響,至少從這一點上他們能看出紅舫皇室對這次剿匪行動的決心。
這也就意味著,這次剿匪行動,可能會出乎預料的慘烈艱難。
就在霍普與詹妮弗乘船向浪歌港回返的同時,紅舫王國首都潮擁城的皇宮內已是一片雞飛狗跳。
國王莫頓七世在皇宮中大發雷霆,手持利劍幾欲斬殺面前的幾名侍女和仆從。
而造成他如此雷霆之怒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最后的小女兒,他的心頭肉和僅存的生命希望,紅舫王國的二公主,又偷偷溜出宮去了!
而且這一次她還帶走了自己在她生日時送給她的那張海巫石長弓!
那弓到沒什么,只要小女兒能平安回來,就算往海里丟一萬把海巫石弓他也不心疼。
關鍵是她帶走了那張弓!
這就意味著這丫頭這一次是準備來真的了!
他真的準備混在那群傭兵里闖進渦心谷中,親手去給她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大女兒報仇!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渦心谷那是什么地方?
嚼骨黨那是一群什么樣的混賬?!
他女兒雖然也是一名精靈使,可至今也才不過2階!
這個等階去親闖渦心谷,那簡直是自殺行動!
尤其是一旦她的身份被那群嚼骨黨的褻瀆之徒們發現,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抓住她!
他已經承受過一次喪女之痛了,那種無法言喻的痛苦他永生永世也不想在承受第二次!
所以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把女兒找回來,否則他恐怕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
現在,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侍女和仆從們,他們還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女兒臨走前給他留下的一封信。
小公主乞求她的父親不要將她擅離皇宮的事怪罪到這些仆人們身上。
國王無法違背女兒善良的本意。
但如果她沒能活著回來,失去理智的國王恐怕就不會在顧忌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