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痛苦的模樣并沒有讓血色人臉的怒意有所消散,他不斷加大折磨的力道,直到祭司終于無法忍受,兩眼一翻直接疼暈了過去。
但即便如此,血色人臉也依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它看著軟倒在左邊的祭司,用冰冷的語調向他低吼了一聲。
“站起來!廢物!”
剛剛昏過去的祭司立馬一個激靈,從暈厥中蘇醒了過來,然后馬上,他就重新感受到了腦中那股無法言喻的恐怖痛苦!
“呃啊啊啊啊!”
再也控制不住的祭司大聲的慘嚎了出來,但血色人臉立馬強行封閉了他的聲音。
“閉上你的嘴!!”
祭司失了聲,同時身體再次開始打起了擺子,直到這痛苦又一次將他折磨的快要暈厥過去時,血色人臉才住了手。
“這只是一點利息,你的刑罰才剛剛開始!”
“看...門...人...請...請饒恕...饒恕我吧”
祭司有氣無力的求饒著,他的聲音中甚至都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饒恕你?憑什么?給我個理由!”
“這次...這次的行動...我...我只是個配角...布道者...他主掌了整個...整個行動的過程...他拿左主祭壓我...您也看到了...他甚至不惜...不惜暴露了我的身份”
聽到看門人的話,祭司立刻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開始竭盡全力的摘除自己的責任。
他盡量將自己渲染成一個受高層壓迫不得已只能充當配角的受害者,把行動失敗的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代號為“布道者”的潛伏教徒和那位“左主祭”身上。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左主祭和布道者確實有錯,但你也罪責難逃!”
聽到他的申辯,血色人臉用依舊強硬的語氣對他斥責著,但卻沒有在給予他進一步的懲罰。
“我知道...看門人...我明白我的錯誤,但我還沒有暴露身份,我還對神教有用!所以請您看著這個份上饒我一命吧,我一定會償還的,我發誓!”
也許是察覺到了事情有所轉機,祭司立馬重新跪在了地上,五體投地的朝血色人臉賭咒發誓。
“哼!你以為你為什么還活著,如果不是你的身份還有用,你現在根本就見不到我了!”
血色人臉冷哼了一聲,語氣中的怒意稍微平復了幾分。
它從書頁上漂浮起來,凝視著跪趴在地上的祭司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繼續對他說道:“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咎于一個名叫霍普希爾斯的年輕精靈使。
城堡里的情形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他在關鍵時刻救下了領主的女兒,我們的計劃現在就已經成功了。
這個家伙很有意思,主上對他有些興趣,之前你的幾次行動,似乎也是被他破壞掉的吧?”
霍普希爾斯!
這個名字一闖入祭司的耳中,便讓他瞬間感到一陣暈眩。
居然又是他!
又是他!
該死的小雜種!我要剝了你的皮!!
“呵...看你這個樣子,應該就是他了,真丟臉,堂堂3階精靈使,竟被一個1階精靈使整成這幅模樣,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血色人臉看著祭司渾身氣得發抖的樣子,臉上頓時露出了饒有趣味的神色。
這個祭司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之前從來沒連續捅過這么多次簍子,他也一直很奇怪為什么這家伙的能力會突然退化成這樣,原來是碰到了這么個對手了。
而且那個人類小崽子,居然能以1階精靈使之身搞得他這般狼狽,也怪不得主上都對他提起了興趣。
它笑了笑,然后開口道:“想個辦法把他抓來,主上對他很有興趣,這就是你的下一個任務,當然,這也許是你最后一個任務了。
如果這個任務你再搞砸了,那就不用來見我了,無論這次你還有什么理由都沒用了,聽明白了嗎?”
“我明白,看門人,這一次我一定會完成的,無論如何”
祭司抬起頭,面具下的雙眼中閃現出冰冷至極的寒光。
“呵...很好,那就這樣吧,你專心完成這個任務,至于左主祭和布道者那邊...哼,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是!多謝看門人!”
祭司面色一喜,立刻向血色人臉致謝。
他知道這樣一來自己身上的這口鍋就成功的甩了出去,而且接鍋的還是他痛恨的左主祭和那個“布道者”!
“神血永在!”
“神血永在!”
一人一臉一齊低呼一聲,房間中的一切很快重新恢復了正常。
祭司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摘下臉上的面具換好衣服,帶著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踏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在距離白幕領千里之遙的弗萊斯恩特南境之外,哈爾斯特大軍的營地中,一名身高至少在兩點五米以上,渾身肌肉虬結,身上只披掛著少量裝甲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一副地圖前,皺眉審視著手中的一封信。
她的年紀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歲,臉上布滿了各種疤痕,這些疤痕讓她的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被打碎后又重新拼起來的碎玻璃,給人一種猙獰兇悍的感覺。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她胸前貼片甲下包裹的那兩團豐碩之物,甚至都沒人能看得出她是個女人。
但她的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哈爾斯特的女人,一個非常兇悍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昂德拉梅迪,人稱“血鱷”梅迪。
她的這個稱號來自于她在與敵人戰斗時的恐怖習慣,這個女人非常喜歡直接用嘴咬破敵人的氣管,她甚至會把從敵人喉部撕下來的血肉嚼碎后咽下去,而且吃完后還會一臉享受的樣子。
在加上她最常用的精靈武裝也非常特殊,所以最后才贏得了這么一個恐怖的外號。
她不光在戰場上讓敵人甚至有時候連自己人也會如此聞風喪膽,在戰前的準備和謀略上,于哈爾斯特國內也是首屈一指的。
因此盡管她惡名在外,但哈爾斯特的現任國王還是提拔了她,并且讓她率領著大軍,擔任攻打弗萊斯恩特的主力。
而弗萊斯恩特王國現在東南部的亂局,基本上可以說是由她一手策劃出來的。
不過,這一手謀劃中最重要的一步,現在卻失敗了。
白幕領,最終還是沒能順利拿下。
“哼!那些家伙,果然不可信任!”
梅迪冷哼一聲,一把將手中的信件揉成粉末,然后扭頭看了旁邊的其他哈爾斯特屬下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白幕領沒能拿下,不過無所謂,因為我很快會正面攻陷白幕城的城墻!”
她絲毫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意思,而旁邊的其他哈爾斯特將領也沒人敢接話。
顯然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
過了一小會兒后,她突然走出了自己的營帳并抬起頭遠遠的眺望起了孤影堡的城墻。
毫無征兆的,梅迪自顧自般下達了一道命令,她話音中的寒意幾乎要凝結成冰塊,足以將膽小者凍僵在原地 “傳令下去,明天早上第二節,開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