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什么?”杜朗一愣。
“關于您口中所說的‘畸變’啊,您答應過回來后會講給我聽的。”
霍普用明亮又堅定的眼神看著老爹,那意思很簡單,就是“別想賴賬”。
“好吧...你這小子,真是......”
杜朗被他看得無奈,只好搖了搖頭,將椅子往壁爐旁拉近了一些,然后面色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種東西...其實我也不是非常熟悉,在我過去數十年的冒險生涯中,那東西我只見過三次。
根據高等精靈使學院“危險生物課”所教授的內容來說,‘畸變’實際上是一種異化的彩虹精靈變體,它們由于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發生了形態改變,同時整個生物靈性也受到了嚴重的污染和扭曲。
這種生物在接觸到它想要寄生的其他正常生物之前沒有固定的形態,但據說它們會偽裝成容易吸引其他生物注意并使它們愿意靠近的東西。
畸變是寄生生物,它們最愿意寄生的其他物種一般是人類和彩虹精靈,一旦有生物被他們寄生,畸變就會很快抹去宿主的意識并侵占它們的身軀。
在成功的占奪一具軀殼之后,畸變的形態就會固定下來,同時它們會擁有宿主的所有能力,并且獲得繼續吞噬其他生物體的力量。
但畸變的侵占行為需要持續的能量供應,具體而言就是食物,肉類是最佳的——無論是生肉還是熟肉,為了持續獲得這種能量供應,畸變會自行變異出能夠進行捕食的工具或武器。
就像我們今天面對的那頭畸變,它的眼睛就是它的捕食工具。
如果畸變成功的捕食到活物,那么它就會獲得獵物最擅長的一項能力,并且在身體上生長出相應的器官來使用這種能力。
如果畸變受到攻擊,那么它們就會啟動自衛機制,由于畸變的前身其實是異化的彩虹精靈,所以它們的自衛機制中也將會包含有類似于彩虹精靈精靈技的力量。
但那實際上不是精靈技,因為沒有任何畸變之外的精靈能夠學會這些技能。
畸變的終極自衛手段是放棄對宿主的完全侵占,轉而將體內儲備的能量用來演化成第二種防御機制。
這一點相信你剛剛也已經親眼目睹了罷。”
杜朗說完這段話后朝著霍普看了一眼,看看他是否消化了他話中的類容。
“您是指那柄從它傷口里生長出來的大刀嗎?”
霍普皺著眉點了點頭,杜朗對畸變的描述讓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些科幻恐怖電影中的外星生物。
“是的,就是那個東西。”杜朗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開口說道:“畸變是一種十分恐怖的生物,如果任由它們在侵占宿主后存活太久,它們的力量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可怕。
因為它們會一刻不停的獵食其它生物,并將它們的力量占為己有,因此一頭畸變存在的時間越長,它所得到的力量就越多。
在我的記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遭遇畸變的經歷是在我國北方的凱茵斯坦赤爵領,你知道赤爵是什么吧?
就是全大陸通用的七大爵位貴族最末位的一級爵位稱號。”
“我知道的父親。”霍普點點頭,示意父親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所謂的“七大爵位貴族”,指的是這個世界特有的爵位分封稱號。
與地球上的“公、侯、伯、子、男”不同,這個世界的爵位普遍分為七等。
以彩虹七色作為爵位前稱,七爵以地位從高到低排序分為“紫、藍、青、綠、黃、橙、赤”七級,當然,這個世界有九個人類王國,并非每個王國都嚴格按照這一分級來劃分爵位等級,不過大體上也都差不多,大同小異。
杜朗口中的萊茵斯坦赤爵領是一處位于弗萊斯恩特王國西北腹地的小型領地,此地和弗萊斯恩特王國中的大多數地方一樣,多山嶺丘陵而少平原,本身似乎也沒什么能夠讓人銘記的特產。
但據傳其地下埋藏著一個巨大的古代王國城市遺址,所以每歷都有不少探寶人和冒險者進入該地區去尋找傳說中的古王國遺址寶藏。
“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知道那個古王國城市遺址的傳聞咯?”杜朗沖著霍普微微一笑。
“略知一二。”霍普點頭承認,他的確在之前看過的某本書上注意到過這個傳聞。
“嗯,很好,那這方面我就不細講了,主要說說我當時的見聞吧。”
杜朗點了點頭,望著眼前壁爐中的火焰,眼中漸漸泛起了回憶的神色。
“當年我才剛三十出頭,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四處游歷到萊茵斯坦赤爵領之時剛好碰到當地領主在招募探險者,說是要探索一處剛剛發現不久的古王國地下遺址。
我一看獎勵還不錯,便和幾個同行的精靈使臨時結伴,去應募了這份征召。
出發前的準備工作我就不細講了,總之我們幾個很快就在領主派遣的向導的帶領下來到了那處地下遺址的入口,在洞口處歇息了一晚后,我們于第二天蓋恩剛剛升起之時進入了地下遺址并且很快在隊內一名擁有‘探地鼠’精靈的同伴的幫助下大致探明了遺址的大小。
那座遺址并不算很大,不過其內的結構卻有些復雜。我們四個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將探索任務完成了個七七八八。
但就在我們準備一鼓作氣,將遺址中央的區域也迅速探索出來的時候,一頭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畸變突然對我們的小隊發動了襲擊。
那頭畸變極為強大,遠不是我們今天碰到的這一頭能比的。
它好像很早就把那片遺址當成了自己的巢穴,在其中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歲月。
總而言之,當它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這外形看上去像是蜘蛛和螳螂結合體的怪物完全就是一頭龐然巨獸,光是它那八只巨足每只都至少有三米多長!”
說到這里時,杜朗那堅毅的面龐上竟露出了一絲霍普從未曾在他臉上見過的驚悸之色,很顯然,他所說的那個東西直到現在依然還是他心中的夢魘。
“當它偷襲我們的時候我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以至于有一名同伴當場就被這家伙打成了重傷。
其他人拖著傷者一邊向遺跡外撤退一邊試圖擊退它,但我們很快發現我們完全不是它的對手。
很快,小隊中的眾人都在它的攻擊下受了輕重不一的傷,那位一開始就被打傷的同伴也因為傷勢太重不治身亡了。
最后沒有辦法之下,我們剩下的人只得選擇分散突圍,決定能跑一個是一個。
在隊伍分散之后,其他人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幸運的最終跑出了遺跡,然后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扎營等了幾天,但卻始終沒見到其他任何人從遺跡里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