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呆在這里等死,我要去江州…嗚嗚。”
劉璋一個人在廁所里面,哭得很傷心。
得知劍門關失守后,劉璋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吵著鬧著要去江州。但被黃權等老臣強行喝斥阻止,根本就出不了成都,劉璋惶惶不可終日。
費觀被放出江油城后,一路策馬疾馳來到成都,見黃權等人仍舊在是否出兵的問題上猶豫不決,費觀大怒,大罵黃權誤事。
由于費觀是劉璋的未過門女婿,黃權等人也不敢造次,再加上論到帶兵打仗,黃權等人確實不是強項,便干脆交出兵權給費觀,讓費觀統籌軍事。
費觀對劉璋進言道:“劍門關雖失,我們也并非沒有一戰之力。我有四點策略,請主公權衡。其一,除成都之外,我們還可以在綿竹建一道防線,綿竹的鹿頭山地勢易守難攻,可屯重兵于綿竹鹿頭山,只要鹿頭山不失,王嵩就不敢在蜀中肆意縱橫。既使綿竹擋不住王嵩,也可為成都備戰爭取時間。
其二,請打開府庫以庫存錢糧征兵,招兵十萬用于防守成都,以成都之堅城,擋著王嵩完全不成問題。
其三,令各郡縣集結兵力來成都備戰。
其四,戰爭期間,請主公重用武將。張任,楊懷,高沛,向存,鄧賢等人,都是蜀中良將,請主公善用之。”
劉璋問道:“愛婿之言,甚合我意,不知愛婿以為,何人可守綿竹?”
費觀道:“張任勇而多謀,我來成都的路上,正好看到張任在綿竹修筑防御工事,主公不妨就以張任為帥,再讓楊懷,高沛,向存,鄧賢,賈虎五人,從成都帶八萬大軍去德陽交給張任指揮,讓張任在綿竹一帶堅守,若能遲滯十天半月,也可為我爭取備戰的時間。”
眾人見費觀思路清晰,條理分明,指揮若定,都佩服不已。益州軍政,開始從黃權的文官當權過渡到費觀的武將當權。因王嵩入侵而混亂了二個多月的州牧府,終于開始形成了以費觀為中心的軍人政治集團。
隨后,劉璋按費觀的意思,給武將加官進爵,厚加賞賜,并發兵八萬給德陽令張任,讓張任務必在綿竹擋著王嵩至少半個月,為費觀在成都備戰贏取時間。
為了籠絡費觀,同時也為了從黃權手中奪權,劉璋決定將費觀的準女婿地位提前轉正為正式女婿。下令費觀與劉璋的長女擇日完婚,又以戰爭期間,一切從簡為借口,草草地辦了個婚宴,一頂花花轎子將一顆嬌嫩的“好白菜”送到了費觀府上,任由費觀想拱就拱…。
暫且按下費觀拱白菜的事不談,且說王嵩將趙云大軍迎進劍門關后,便屯兵劍閣,犒賞三軍,席間眾人談起陰平道之險,都心有余悸。談到五萬軍中,竟有近六千人墜亡于道中,大家都唏噓不已。
“墜亡士卒減員達一成多,每十個士兵中,就有超過一個墜崖而亡。”王嵩沉痛地說道:“此戰過后,我要在江油關為墜崖而亡的勇士們設一座烈士祠,供后人祭拜。”
眾將士聞言,盡皆為王嵩的愛兵如子感動不已…。
大軍休整三天,浩浩蕩蕩開往涪城。此時王嵩手上的兵力,加上嚴顏的三萬降兵,總兵力已經達到了十四萬人,而且王嵩等人在漢中出發時便讓人將戰馬送到了趙云軍中,此刻也由趙云交還給了王嵩的這些由陰平道過來的人。武器甲胄,也煥然一新。軍隊士氣旺盛,戰意昂揚。
王嵩仍舊以趙云為先鋒,龐德為后軍,自己居中軍。
趙云一路來到涪城,守軍稍做抵抗,便棄城而逃。
大軍在涪城休整一天,第二天開往綿竹。
德陽令張任早在王嵩剛開始伐蜀時,便開始加固綿竹防線,在江油失守時,更是征調大量百姓在鹿頭山上構筑堅固的防御陣地,將鹿頭山和周邊地區挖了幾條巨大的壕溝,低洼地區的壕溝則引水灌于其中,山上的壕溝則在壕底遍插削尖的竹樁。防線上布滿箭樓和半身土墻。而鹿頭山上,更是安放了一百多臺投石機!
在收到成都派來的八萬援軍之后,綿竹的總兵力達到了九萬多人。有了足夠的士兵,張任便在鹿頭上布置了五道堅固的防線,五道防線環環相扣,互為犄角,進可攻退可守。
被費觀派過來的楊懷,高沛,向存,鄧賢,賈虎五人,本來有些看不起張任的,但是看了張任布置的防線之后,立即便對張任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任將五道防線和五萬軍隊分別安排給手下這五員大將,自已留下四萬人馬做為預備隊居中調度,將整個防線守得嚴嚴實實。
趙云來到綿竹后,立即對綿竹防線強攻了一輪,損失了二百多人,竟然連第一道防線都不能攻下。只好安營下寨,待來日再攻 當天傍晚,王嵩來到綿竹,看到張任的鹿頭山防線時,王嵩大吃了一驚,忙問郭嘉道:“此地守將是何人?”
郭嘉道:“蜀中大將張任也。”
原來是他啊,王嵩知道在原本的蜀漢歷史上劉備入蜀時,張任曾在落風坡大敗與諸葛亮齊名的龐統,并將龐統射死在落風坡的故事,看來張任確實有些才干啊。王嵩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鹿頭山防線,當看到山崖上那一百多臺投石車時,王嵩心中嗟嘆不已。
從望遠鏡中,不難看出,這些投石機大部分竟是馬均發咱的連環投石機。這種投石機在十年前王嵩開始使用之后,便被各諸侯所訪制,畢竟大致的構造,是沒有太多機密可言的,只不過在射程方面,如果沒有并州的特種鋼和軸承,射程遠不如傳統的投石機,因此,只有王嵩在大量使用連環投石機,其他諸侯都用得較少。
張任的連環投石機,同樣是沒有特種鋼和軸承的投石機,射程不如傳統投石機。但張任將這種投石機大量放置在山崖上,居高臨下,不僅抵消了射程的不足,還避免了被對方投石機反攻,因為對方的投石機根本不可能將石頭投到那么高的山崖之上,而張任卻可利用這一百多臺連環投石機,為山腰上的陣地提供強大的支援。
“可以預見的是,這一百多臺投石車必然為我軍造成很大的損失。這張任是個人才啊!”王嵩眉頭緊皺道 “要不要我們幫主公把他捉來?”典韋捉將有點捉上癮了。這話說得,旁邊的嚴顏眉頭直皺。
“恐怕不容易,張任擺的是防御陣線,你們很難有機會靠近他。”王嵩笑道。
郭嘉和賈詡也看著眼前的防御工事無可奈何,看樣子只有邊打邊看了。
趙云開口道:“聽師父說,張任是我的大師兄,只是與師父有些誤會,離開師門后,一直未與師門聯系。”
這件事,王嵩也聽童淵和李彥提起過的,張任的父親本是游俠,與童淵切蹉時,被童淵失成重傷而死,童淵心懷愧疚,便收留了張任,將武藝兵法傾囊相授。但張任成年之后,知道生父死于童淵之手,便下山離去,與師門斷絕了一切來往。
王嵩轉頭看向嚴顏,問道:“嚴將軍久在蜀中,應該比較了解張任此人,此人心志如何?,是否有招降可能?“
嚴顏道:“張任此人,恩怨分明,心志堅定,又極為自負。未戰而降的可能性很小。不過趙云將軍與張任有師門淵源,也不妨一試。”
于是,王嵩讓趙云書信一封,讓人送與張任,以師弟之禮,請求與師兄相見一面。
張任收到趙云的信后,在回信中直接否認了與趙云的師兄弟關系,聲稱童淵與自己有殺父之仇和養育之恩,兩者扯平,各不相欠,早已成為陌生之人。至于趙云這個“為虎做倀”的入侵者,若要相見,也是在戰場上刀槍相見!
招降失敗,就只能開打了。
趙云,龐德,嚴顏輪翻帶兵強攻,死傷了二千多人,才填平第一道深壕,拿下第一道防線。
但是第一道防線仍在山崖上的投石機打去之下而無法固守。王嵩只能毀掉張任第一道防御工事后將兵馬撤到投石機打擊之外。
“蜀軍的投石機對我們威脅太大了,我們的投石機打不到山上,而敵軍的投石機則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我們。我們的投石機只要向前推進,就會遭到山上投石機的集中攻擊。”趙云在戰事總結會議上說道。
嚴顏道:“我們的傷亡,主要來自這些從天而降的石塊。敵方的這一百多臺連環投石機,
相當于三百多臺普通投石機,只要我軍進入它的射程之內,就會遭到密集的石塊攻擊。
而且山上石塊較多,張任安排了軍隊專門開山采石,石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龐德道:“為了減少對方投石機對我軍造成的傷亡,我們不得不放棄密集的進攻陣形而選用散兵陣形進攻,這樣在接敵之時與我軍非常不利。
雖然敵方的投石車怕誤傷己軍而不會攻擊交戰中的陣線,但后續兵力投送受到了很大影響而導致陣線上攻擊力不足。”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所有的言論都指向了山崖上的投石機!問題的焦點變成了——怎樣克制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