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連忙扶起道:“吾與子喬,一見如故,幾日小聚,不敢談軍政之事,唯恐壞了子喬雅興。
今日子喬認我為主,我心甚慰,必厚待子喬,不使子喬身負經世之學而空老泉林。”
郭嘉乘機問道:“吾嘗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主公今欲取之,甚是不易。子喬兄久在蜀中,可有良策?”
張松從懷中取出一物,呈給王嵩道:“松感主公盛德,愿獻此圖。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
王嵩打開一看,果然是巴蜀道路地形圖!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地形圖,地圖中詳細地標注了蜀中山川的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兵器府庫,錢糧儲備,兵力部署等等軍事機密。
這些數據也全都是益州機密!
如果不是因為張松是益州別駕,要弄到這么細致完備的數據,是絕對不可能的。
由此可見,張松賣主之心早已有之。
別駕叛逃,機密盡失!
張松之于劉璋,與許攸之于袁紹相似,都是一州別駕之職。
王嵩大喜,深施一禮道:“有此圖在手,巴蜀便已得了一半了啊。”
張松道:“主公果有取巴蜀之意,松愿效犬馬之勞,以為內應。松有心腹契友二人,名叫法正和孟達。此二人必能相助,今后若遇此二人,無需見疑。”
說罷,張松請辭而去,徑回成都向劉璋復命。
回到成都之后,張松擔心黃權等人看出破綻,便對劉璋道:“我在漢中見到王嵩,了解到的情況是漢中五斗教禍亂地方。王嵩聲稱調大軍到漢中是為了防止五斗教作亂,至于他是否會來進攻巴蜀,尚未看出端倪,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但無論如何,我們要小心防范,恐有變故。”
劉璋又問:“王嵩是否缺乏糧草?要不要送些糧草過去?”
張松道:“這個倒不知道,這些都是高度機密之事,既使缺糧,他也絕不會承認的。如何做,主公可自己決定。”
劉璋很高興,下令厚賞張松。又下令給王嵩送一批糧草去,先示好王嵩再說。
黃權和王累等人,也并不疑心。而法正與孟達,則時常與張松聚會,暗中做著準備。
張松走了之后,王嵩便與郭嘉,賈詡,趙云等謀士及大將們開始研究巴蜀地形圖。
郭嘉嘆息道:“地形圖雖然在手,但這些地形實在是太過兇險。入蜀之戰,還是很不好打啊,尤其是劍門關,簡直是無從下手啊。”
王嵩笑道:“連有“鬼才之稱的郭奉孝都無從下手的險關,還真的出現了啊。”
“可不是嗎?你看這地形,人再多,兵再精都沒有用,只要守軍丟幾塊巨石下來,就會砸死一堆人。”賈詡指著劍門關的兩側壁立的千丈懸崖道。
王嵩想起原本歷史上鄧艾入蜀的戰例,好象是從一條廢棄的陰平古道繞到了劍門關的后面直達江油,使死守劍閣的姜維猝不及防,再也擋不住鄧艾的入蜀之路。
于是,王嵩便對郭嘉道:“這地圖是不是少畫了一條道?據我所知,有一條廢棄了幾百年的古道叫陰平道,可以繞到劍閣縣之后,直擊江油(現在的綿陽縣。)”
“此話當真?主公又是如何得知?”郭嘉驚問道。
賈詡則見怪不怪道:“奉孝啊,你隨主公也時間不短了,怎么還老是一驚一乍的?這種話,不用主公回答,我替主公回答好了。一定是主公出山前那位神仙師父教給主公的。對不對,主公?”
王嵩哈哈大笑:“文和的回答,正合我意。不過,這條陰平道在哪,我也不知道。請遍訪山中獵夫和樵夫,給予重賞,必能找得出來。”
趙云大喜道:“我這就去安排!
隨后,王嵩決定兵分兩路:
第一路由華雄為主將,以張繡為副將,統兵三萬走米倉道。一同領兵出戰的大將包括牛金,馬岱,廖化,李蒙,伍習,許定。
第二路由趙云任主將,閻行和曹性為副將,領兵六萬走金牛道。同行的大將倉括周泰,周倉,李勇,晏明,梁興,許定。軍師賈詡和郭嘉,均與趙云同行。
在兩路出征人馬中,又以趙云的金牛道為主,張繡的米倉道為輔。張繡這一路,主要以牽制敵軍兵力為目的。
而王嵩自己,則與龐德,王凱,許褚,典韋等人,仍舊駐守南鄭,等待陰平道探路的消息。
趙云一路沿金牛道往西南,攻打寧強縣。寧強縣城守將張普不敢出城應戰,據關死守。趙云揮軍強攻,激戰一整天仍不能拿下寧強關。
當天晚上,趙云親自率軍攻上城頭,將守軍殺散。
張普自恃其勇,帶著親兵精銳拼死反撲,被趙云一槍刺死。余部見主將陣亡,紛紛后退逃命。趙云乘帶人殺下陣頭,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內。
趙云大軍進入縣城之后,與郭嘉和賈詡等人商討下一步計劃。
郭嘉道:“從寧強到劍門關,還有十幾道關城,其中較大的有明月峽關,廣元城,白水關,葭萌關。以當前情況看,除葭萌關外,其它大小關城雖險,皆不難破之,最難破的當是葭萌關。為破葭萌關,我們現在就要提前做好策劃。”
趙云道:“請軍事指教。”
郭嘉道:“葭萌關有蜀兵二萬,若居關而守,我們很難破關。我此前聽張松說,葭萌守將冷苞和雷銅,都是豪勇之人。我們不妨示敵以弱,引敵出關來戰,致敵重創,然后再攻取關隘,或許會容易很多。”
于是,趙云為了不嚇著蜀軍的各關隘守軍,采用賈詡示敵以弱的計策,,留下周泰在寧強縣駐兵四萬,親領二萬為先鋒攻打沿途關隘。為了示弱于敵,趙云還故意讓軍卒拖沓,使進攻稍顯疲軟。
蜀軍在葭萌關之前安排的關隘,也都是為了阻滯敵軍和試探敵軍的虛實的。雖有抵抗,但兵力都只有幾千人而已,通常是抵擋幾個時辰后,就自動向后收縮撤退。
因此,趙云雖然表現出很弱的戰力,還是一路攻城破寨,于二十多天之后,來到葭萌關下。
葭萌關守將雷銅和冷苞兩人,皆是武藝高超的蜀中勇將。趙云的故意示弱,讓雷銅和冷苞二人對趙云軍的戰力產生了誤判,以為趙云這支軍隊戰力低下,根本不堪一擊。
見到趙云帶著二萬人馬稀稀拉拉來到關下,冷苞和雷銅都是哂笑不已。
冷苞道:“就這種軍隊,有辱王高山威名啊。聽說這主帥趙云趙子龍,是王嵩的師弟,肯定是因師兄弟的關系,才得以獨領一軍。”
雷銅道:“王高山盛名之下,其實難負啊。美其名曰“唯才是舉”,而實際上呢,是“用人唯親”。依我看,咱們干脆出關殺他一陣,早點擊退了趙云,省得他們在關下叫囂,影響咱兄弟喝酒聽曲。”
“也好,不過,我先領軍去試探一下他們的戰力,你謹守城池,小心無大錯。”冷苞還是比較謹慎的,雖然看不起趙云的漢中軍,卻也不想現在就孤注一擲。
“哎,不對不對,顏老將軍曾說守關由你做主將,我是副將。這試探敵軍的事,怎么可以由主將親自去呢?還是我去吧,這次的首功,你就讓給兄弟我好了,回頭我再請你喝酒聽曲,如何?”雷銅立功心切,連忙主動請戰。
“好吧,你就帶一萬人馬出城,試試趙云的手段吧,以試探為主,不可戀戰。”冷苞無奈,只好將“首功”的機會先讓給雷銅。
雷銅大喜,立即屁顛屁顛地下城整軍出戰。
趙云在葭萌關外,費了好大的勁,花了老半天時間,才擺了一個稀稀拉拉的方陣。
沒辦法啊,都習慣嚴謹的陣式了,要擺個爛陣還真不容易…
陣擺好之后,趙云正要去關下搦戰。但聽一聲鼓響,對而的關門打開,涌出一支上萬人的大軍來。為首一員大將,面色黝黑,體壯如牛,手持一柄開山斧,宛如降世煞神一般。
雷銅出關之后,立即率軍來到趙云軍陣之前,指著對面帥旗下的趙云大叫道:“你就是王高山的師弟趙子龍吧?可敢與我一戰?”
趙云笑了笑,大叫道:“本將正是常山趙子龍。本將從不殺無名之輩,你想送死,要先報姓名!”
雷銅答道:“你記好了,本將姓雷名銅!”
答完之后,才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呃,對方剛才好像是說:想送死,要先報姓名…
趙云哈哈大笑,軍中也傳來一陣哄笑。趙云大笑道:“這世上還真有急著要送死的啊,那本將就成全你。”
說罷,趙云拍馬舞槍,直奔雷銅而來。二馬相交,雷銅持大斧當頭劈向趙云,趙云用槍斜架,卸掉大斧上傳來的力氣,又還手刺了一槍,被雷銅閃過。
兩馬錯蹬,交手一合,趙云便試出了雷銅的力氣和速度,摸清了雷銅的大致實力。接下來,趙云故意不用全力,與雷銅打了二十余合,假裝不敵,大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