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忙問其故,原來這幾人便是龐德最后五十名親衛中的一組,在龐德分散逃命的安排下,這幾人裝扮成韓遂的士兵,僥幸逃得性命,并搶得一匹戰馬,快馬加鞭來尋王嵩相救。
當王嵩知道龐德還活著且在山林中被追殺時,王嵩坐不住了,立即準備了一番,就要出發,眾將全都攔著不讓王嵩走。
賈詡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為由,跪在王嵩馬前不讓王嵩走。關羽等人則要代替王嵩去尋龐德。
王嵩斥道:“汝等休要使我錯失一員良將!我有夜視鏡,有望遠鏡,有典韋、胡車兒、何曼保護,又有板甲護身,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傷得了我?”
眾將見王嵩意志堅定,也不敢再勸。
關羽又說李勇善于山地戰,曹性善射,讓李勇和曹性也跟隨王嵩去尋龐德。
賈詡則建議由關羽打著王嵩的旗號,大張旗鼓向榆中進軍,使韓遂有所顧忌。
在王嵩同意之后,賈詡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塵,閃到一邊。
王嵩一行共七人,跨上戰馬,由龐德的親衛帶路,風馳電疾一般,向親衛所指的山林跑去。
七人到達山腳下,王嵩躍下戰馬,拍拍紅獅馬的脖子,讓紅獅馬帶著幾匹馬回去軍營,然后順著龐德親衛逃回的路線進入山林之中。
天色漸漸暗下來,王嵩站在山腰上,可以看到周圍幾座山都有連夜搜山的涼州兵點起的火把,粗略看了一下,搜山之人竟在三千人以上。
王嵩讓大家停下來,每人用樹枝亂草編了頂草帽套在頭盔上,又在身上綁了些樹枝和亂草,然后,憑著這一身偽裝和夜視鏡,巧妙地躲避著搜山的涼州兵,繞行在山林之中。
半夜時分,王嵩站在一座山頂上,用夜視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搜山的涼州兵。從搜山的涼州兵分布中,可以清楚地發現其大致分成南北兩大塊,王嵩認為這應該是兩位負責人率領的兩股人馬。
突然,王嵩看到北方的那股人馬似乎有些異常,在一陣火光亂動之后,約有一百多支火把向北方走去。
王嵩仔細詢問了龐德的親衛,得知這個方向極有可能就是龐德逃跑的方向。王嵩不敢怠慢,連忙與眾人一起跟在這一百多支火把后面。
黑夜之中,王嵩不敢打火把,但王嵩有夜視鏡,比火把好用得多。王嵩砍了根很粗的藤條,讓大家一個接一個牽著,自己在前帶路,走得倒是比有火把的還快。
前面的火把移動得很慢,每走一小段,又要停下來一會兒察看一番,應該是在研究線索。
慢慢地,王嵩一行拉近了與這伙人的距離,從夜視望遠鏡中,可以清楚地看清楚這些人的臉。
黎明時分,王嵩終于從望遠鏡中,發現了正在山谷中治傷的龐德,以及跟在龐德之后約一里左右的梁興。
王嵩不敢耽擱,連忙帶人向龐德所在方向潛行過去。
再說龐德離開治傷的山谷之后不久,便支持不住了,戰斗消耗了他大量的力氣,渾身十幾處創傷沒有消毒處理,只是簡單用布塊纏上止血,再加上一天一夜的逃亡,使這個鐵打的漢子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隨行的親衛背起龐德,來到一條小溪邊,給龐德喂了些清涼的溪水,龐德才慢慢地醒過來。
看著忠心的親衛,龐德虛弱地開口道:“我不行了,你們不要管我,快去逃命吧,快去,不用管我。”
十個親衛都淚流滿面,沒有一個人愿走。
其中一個親衛哽咽著開口說道:
“將軍待我們如兄弟,我們又豈能棄之不管?今生跟隨將軍,要生就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黃泉路上有伴,來世…來世…就不會走散了,來世我們還要做將軍的親兵!”
龐德吃力地說道:“好兄弟,別說那么多廢話!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龐德話音未落,突然,一個銅鐘般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想走?現在就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轉頭望去,但見朦朦朧朧的月光下,一員身材魁梧的西涼將軍,正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梁興!是你?”
龐德聽出了是梁興的聲音。
“沒錯,正是梁某。”
梁興走上前來,在梁興身后,跟著一大群彎弓搭箭的涼州兵!
眾親衛拔出刀劍就要廝殺,卻被龐德制止了。
看到斜躺在樹根上的龐德,梁興開口道:“令明別來無恙?”
龐德笑了笑對梁興道:“讓梁將軍失望了,我傷口已經惡化,梁將軍就算生擒了我,恐怕也是等不到見到韓遂,我就死掉了。
你就拿我這顆腦袋去交差吧。看在多年來并肩做戰的份上,希望你最后給我一個面子,我這幾個兄弟,你就給他們一條生路,放了他們吧。”
龐德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梁興看在多年來并肩做戰的份上,不要傷害身邊的這幾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親衛。
梁興轉過身,對自已帶來的士兵說道:“我與龐將軍有要事相商,所有人都給我退到三十米之外去,任何人不得靠近!”
親衛統領很不放心地看了看龐德的親衛,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梁興卻說:“無妨,不用擔心,去吧。”
龐德見狀,也對自己的親衛說:“你們也一樣,先退到三十米之外吧。”
待到雙方親衛都走遠之后,梁興解下佩刀丟在地上,以示自己沒有武器,才走到龐德身邊道:
“令明兄弟,我梁某也并非無義之人,你我并肩做戰多年,又豈會用你的腦袋去請賞?
實話對你說吧,我這次請命前來追捕你,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救你。你先別動,我先幫你看看傷口。”
說罷,梁興動手解下龐德胸口上裹傷的破布,仔細查看龐德的傷口。看完之后,才用陰惻惻的語氣,開口說道:
“你這傷口,雖然紅腫得很厲害,但是尚未化濃,我若是生擒了你,在見到韓刺史之前,你應該是死不了的。
這可是個大功勞啊,足夠韓刺史賞我幾名美女了。你說,我要不要改變主意,在你臨死之前,再廢物利用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