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汗和鐵圖都是奪得這屆阿拉曼勇士的種子選手,部落里的其他年輕人也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圍獵一開始,其他人就主動往野獸少的方向追去了,而多汗和鐵圖幾乎是并肩往西北方向奔去的。
兩人一人拿著一柄大漠特制的彎刀以極快的速度獵殺著路上所追上的野獸,沒過多久,兩人腰上便掛滿了各種野獸的羚角和蹄子。
月亮高掛,繁星滿天,原本一個安靜的夜晚,卻被野獸的嘶嚎聲打破了寧靜。
蘇生直接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眼睛看著東南方向。
聽到聲音正想著去查看情況時,李師師也醒了過來,然后看到天上的月亮,急忙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蘇生輕聲道:“應該是六月中旬了。”
李師師連忙從地上站起來道:“糟了,是阿拉曼部落的圍獵大會。”
“圍獵大會?”
“嗯,圍獵大會是阿拉曼部落特有的節日,凡是在圍獵大會獵殺野獸最多的年輕人便可以得到阿拉曼勇士這個稱號,有了這個稱號,便可以保送到了朝歌書院!”
朝歌書院!這個與大漠國京都重名的書院,蘇生早在九院會考的時候就見識過了,當時帶隊的人叫董川,當時在妖獸森林里被搶,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朝歌書院也在朝歌沒錯吧?”
“嗯”
“一個城兩座書院?”
“女皇還沒登基之前,朝歌城里只有一個護國書院,女皇登基之后沒多久,朝歌書院便一分為二,護國書院還是護國書院,而朝歌書院則變成了皇家的人才儲備地,幾乎所有從護國書院出來的學生,最后都會成為軍營里的一員,而阿拉曼部落之所以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就是因為在大漠國軍營里有不少將領都是阿拉曼部落的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當初在妖獸森林遇到的朝歌書院的學子都披甲。”蘇生喃喃自語。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
李師師忙道:“剛剛那個聲音離我們不遠,保險起見的話,我們還是快走吧。”
蘇生自然不愿意節外生枝,很快就喊醒了若若,可白雙雙卻一直閉著眼呼呼大睡著。
剛剛那番話,白雙雙一五一十的全聽在耳朵里。
“如果是軍營里的人的話,或許會認出我。”白雙雙心下暗暗琢磨著,一邊在裝睡,試圖拖延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東南邊又傳來野獸的聲音。
“我們得快點!”
蘇生叫了幾聲,白雙雙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在白雙雙暗自竊喜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喉部被一只大手給握住,就連喘息都困難。
“即然叫不醒,那干脆就死在這吧。”蘇生漠然道。
李師師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肉跳。
“快…快…快松開我,我…我錯了,我…我…我再也…不裝睡了。”白雙雙立馬掙扎道。
蘇生恰當好處的松開了手,然后提著白雙雙的衣領,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要是再敢耍什么小聰明,我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你記住,在別人殺我之前,我一定也能殺掉你。”
白雙雙渾身發涼。
一向都是威脅別人的白雙雙,眼睛里不知為何突然掉了許多淚珠,看上去,竟有些可憐。
蘇生繼續道:“只要你乖乖聽話,等到了朝歌,我會把你放了,到時候你要不要來找我報仇都無所謂。”
白雙雙自然不會相信蘇生的話,因為白雙雙很清楚,如果兩人的身份調轉過來,她一定不會放了蘇生。
“走吧。”蘇生說道。
月色下,一行四人繼續北上。
與此同時,不遠處,多汗和鐵圖兩個人的比拼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因為不能使用元氣的關系,兩個人都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然而兩人到目前為止,所獵殺的野獸幾乎相等,就在這個時候,一頭花豹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已經快到邊界了,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頭野獸!
多汗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把汗,然后腳下發力立馬沖了上去。
而鐵圖怎甘心落后,拿起彎刀就立馬跟了上去。
阿拉曼勇士,一年只有一個席位,失去了這次機會,那就要足足再等一年,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謙讓。
花豹是草原上速度最快的野獸,雖然不是妖獸,但光論起速度的來說的話,便是一些普通二級妖獸也比不上,按照現在的速度,如果在花豹跑出草原之上追不上它,那么今年的圍獵大會就可能出現平局的結果。
草原上并沒有并列第一的說法,所以說如果兩個人都沒獵殺到這頭花豹,那么多汗和鐵圖兩個人很有可能就要再等一年。
這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看到的結果。
多汗用盡了全力,身上每一寸肌肉的力量都用了出來,鐵圖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想法,眼中只有那頭正在為了存活而逃生的花豹…
距離在不斷拉近,然而就在兩人離花豹不到三丈距離時…
那頭花豹突然站立不動,然后直直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條細縫,鮮血不斷從中溢出來,再沒有半點生機。
多汗和鐵圖都傻傻愣在了原地,顯然沒有預料到花豹竟然會死在別人手里。
蘇生再殺死那頭花豹后,立馬蹲下身問道:“若若,你沒事吧?”
若若搖了搖頭,臉上還有些困意。
“你們是何人?”鐵圖質問道。
蘇生微微頷首道:“我們是雁棲州人士,準備去天恩州訪親。”
“雁棲州?聽你口音不像啊。”
善于趨勢逢迎的李師師立馬笑道:“我夫君常和大夏國的商隊做生意,時間長了,口音自然也有些變化。”
夫君?!
蘇生暗道一聲這女人好狡猾,嘴上也沒有多說什么。
多汗指著若若和白雙雙問道:“那她們是?”
“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身邊的丫鬟。”介紹的時候,蘇生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眼珠子亂轉的白雙雙。
白雙雙立馬低下了頭,雙手捏著裙角,滿臉委屈。
多汗和鐵圖對視一眼,絲毫都想問對方,接下來怎么辦?
蘇生見狀,微笑道:“路過此地,無意驚擾兩位,即然沒別的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正要走。
“等等。”
蘇生皺著眉頭轉過身。
“這頭花豹原本是我倆決定勝負的獵物,現在被你殺掉了,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蘇生松了口氣,笑道:“不如你們打一場,誰贏了,這花豹的蹄子就歸誰?這樣應該很公平吧?”
多汗和鐵圖聽完,相視一眼后,各自點頭。
“那就請你當我們這次摔跤的見證人吧?”
“好。”蘇生無奈答應了下來,說道:“那就還是按照你們的規矩,不準使用元氣,誰先倒地誰輸,如何?”
“好!”
多汗和鐵圖兩人分開,卸下了身上的戰利品,然后又脫掉了上衣,成摔跤姿勢站定。
蘇生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觀看,而李師師則有些不耐煩。
草原上的摔跤并沒有什么特別花哨的技巧,一來一去都不過是那幾招罷了,拼到最后無非是看誰還能堅持下去而已。
半柱香后,鐵圖和多汗兩人一個沖撞,雙雙倒在地上,不過一個先一個后而已。
蘇生公平公正道:“左邊這位先倒地,按照規矩來說,應該是右邊這位贏了。”
多汗從地上爬起來,些許遺憾道:“是我輸了,鐵圖你先去書院等我,我明年一定去找你!”
“好!我等你。”
草原上的兄弟情義就是這么的直白。
鐵圖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多汗一起朝蘇生施了一個阿拉曼部落特有的禮數后,便上前割下了那頭花豹的蹄子,和多汗一起摟著肩回去了。
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蘇生突然想起那個還在京城的浪蕩子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過怎么樣。”
遠在千里之外的步帆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了當年在鳳陰下的小酒樓里第一次遇到蘇生的場景…
天漸明朗,日又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