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蘇生沿著聲音一路追了過去,直到走到一顆大樹旁邊,當蘇生看到一青年坐在樹杈上時,才停下了腳步。
“果真是你!”蘇生說道。
穿著一身明黃色袍子的青年轉過頭,答非所問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這種情形。”
“是啊,可當時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青年嘴角微微揚起道:“這得多虧了你那日手下留情。”
蘇生道:“可現在輪到我欠你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還?”青年突然問道。
蘇生想了一會,回道:“我要是以后結婚就請你喝喜酒去,這樣算還了嗎?”
青年一臉茫然地看著蘇生,顯然聽不懂蘇生的這句玩笑話。
蘇生攤手笑道:“你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我一個小小的大夫境又能幫得了你什么,恐怕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是還不了了。”
“那把我的精血還給我吧。”青年突然道。
蘇生愣了一下,然后敞開雙手道:“你自己取吧。”
沉默了很久,青年都沒有動作。
十息后,青年才道:“騙你的,精血一旦溶入人體就沒辦法再取回來了,我只是沒想到,無數修行者都想要的龍族精血,好像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本來就是你的,你想要自然可以收回去。”
青年道:“你和其他人不同。”
蘇生走上前,同樣一躍而起,坐在了青年旁邊笑道:“這句話,好像那日你在披云山上已經說過了。”
青年冷冷道:“如果你不想送死的話,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在這里呆著吧。”
“謝謝。”
坐了一會兒,兩人都沒再說話。
等月亮升到頭頂時,青年才回到了地面上準備離開。
蘇生忙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青年走出十余部,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敖興。”
等蘇生回過神來的時候,敖興已經消失在了剛才的地方。
回到山洞,許韋和若若都已經睡下了,只有二月還一個人坐在火堆旁。
蘇生走上前坐了下來問道:“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
“寒病怎么樣了?”
二月摘下幃帽道:“好多了。”
“再喝掉一半火靈藥汁吧。”
二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掏出瓷瓶將藥汁喝了進去,這次帶來的藥效沒之前那么猛烈,只是剛開始時,有種冰火兩重天的不適感。
二月輕聲問道:“少爺,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家?”
“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不著急,現在這里很安全。”
“嗯,都聽少爺的。”
這夜異常安靜。
乾元山上,老掌教將一份書信遞給了李清一道:“是王淳風送來的信。”
打坐中的李清一睜開眼,展開書信,看完后問道:“那小子怎么會在妖獸森林?”
“問我做什么,我哪管的了那么多事。”
長高不少,聲音也有了些變化的初一上前問道:“師父,是誰啊。”
老掌教拼命給李清一使眼色,但李清一還是實話實說道:“是一個叫王淳風的人寄來的信,他說蘇生此時在妖獸森林,讓我算一算他會不會死在那。”
初一立馬道:“師父,我要下山!”
李清一一把揪住了初一的衣帶,沒好氣道:“急什么急,現在還沒到你下山的時候。”
“那師父你快算一算,蘇生哥哥到底有沒有事。”
“行行行,我算還不成嗎。”李清一吐出一口霧氣,大拇指摩挲著食指和中指,大概半刻鐘后,李清一放下手說道:“放心吧,他沒事。”
初一長松了一口氣,又跑到外面去了。
老掌教這才問道:“真的算出來了?”
“算出個屁,我早說了那小子是個異數,不在天命里的人我這么算?”
“那這封信,你怎么回?”
李清一大手一揮,直接在紙上寫下‘無礙’兩個字后,沒好氣地說道:“王淳風他一個轉世之人,有問題不能自己解決,干嘛也來問我。”
老掌教一把捂住李清一的嘴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啊。”
“老東西!你是不是又沒洗手!“
一個黑影閃出了屋外。
李清一吩咐道:“初一,去,把青羊宮的功德箱給我搶過來。”
“師父,這不好吧。”
“你不去,就永遠別下山了。”
初一連忙朝天上喊道:“黑虎,我們走。”
嘭的一聲,黑虎從天而降,初一翻身上到虎背,然后立馬消失在了山崖上。
后面一段時間,妖獸森林里的絕大部分修行者們都陷入到了險境當中,其中大夏國四座書院學子死傷也已經超過六人,而大漠國更加慘烈,除了那天當場死去的十余人之外,其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在遭受著妖獸的追擊。
王淳風和大漠國書院帶隊的一個中年男人并肩站在長城之上。
中年男人滿臉擔憂道:“百年難得一見的獸潮竟然趕在了九院會考期間發生了,關于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采取一點措施?”
“愿聞其詳。”
“提前結束九院會考,或是讓朱將軍帶兵制止這一次的獸潮!”
“九院會考的時間是九個書院院長統一制定的,如果曾先生想提前結束的話,請拿出九個書院院長的手令出來。
被王淳風叫做曾先生的中年男人立馬不滿道:“九個書院院長的手令!王淳風,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每個書院的院長常年都在云游四方,別說拿到他們的手令,就算是找到他們估計都得花上好幾年時間。”
“沒油手令的話,光憑我們兩個無權做出提前結束九院會考的決定。”
“你!”中年男人立馬道:“那就讓請你們大夏的朱將軍帶領長城軍鎮壓那群發了瘋的妖獸!”
“大夏國和妖獸森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妖獸過了長城,我們能任意誅殺,而人類進了妖獸森林,自然也能被妖獸誅殺,如若以此為理由開戰,導致的后果曾先生承受的住嗎?”
“我…”中年男人啞口無言。
“再者說,我怎么可能調動的了長城軍。”
中年男人氣急敗壞道:“你就不怕你們圣賢書院的學子全部葬身在妖獸森林里嗎?!”
“不怕啊。”
“你…”
“護國書院即然會為了九院會考將鎮山硯給烏蘇秧,我圣賢書院自然也不會小家子氣。”
“你的意思是?”中年男人突然側過身滿臉震驚道:“萬里山河圖!你…你們圣賢書院竟然帶著這個進了妖獸森林!”
“好像這并不違反規則吧?”
中年男人聽完,立馬凌空而起,一路北上。
男人走后,朱溫走上了城墻。
“圣賢書院有萬里山河圖,保命自然沒問題,那小師弟呢?”
“不知道。”
朱溫撇撇嘴道:“我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
王淳風道:“但是我前些天寄了封信給乾元山的李清一,他說小師弟不會有事。”
“李清一!他怎么會幫你算卦?你認識他?”
“認識,也不認識。”
“當我白問。”
王淳風笑道:“這段時間你好像提升了不少。”
“再提升不少也追不上你了。”朱溫自嘲一句,隨即問道:“你說小師弟離開妖獸森林時,會突破到什么境界?”
“不會超過你。”
朱溫松了口氣,但王淳風隨即又說:“但應該也會很你差不多吧。”
“我就不該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