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萬象歸新。
蘇生、二月還有領路的許韋啟程去妖獸森林這天,九院會考也拉開了帷幕。
悍雪城雖然是離妖獸森林最近的縣城,但因為中間隔著荒川和長城,按照蘇生一行人的速度走過去也要大半天。
等三人走到長城邊上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許韋在長城城墻下駐足道:“等下一切都聽我的,你們能不說話盡量別說話。”
“好”
跟著許韋走上城墻,剛邁上最后一級臺階,三人就立馬被兩個甲士給攔了下來。
許韋忙上前道:“郭兄弟盛兄弟,是我是我。”
兩個甲士放下兵器道:“許公子,你可是常客,難道你忘了九院會考已經開始了?這個時候還瞎湊什么熱鬧?”
“有點急事,我們就去三天時間,按照上一屆的慣例,九院學子們應該還趕不過來,你們給通融通融。”說著,許韋從袖子里摸出兩顆一級妖晶分別塞到了兩個甲士的手上。
那兩個甲士臉色立馬變了,看了一眼許韋身后的蘇生和二月,然后問道:“真的就去三天?”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
“那他們是?”
“我兩個遠方親戚,想和我一起去見識見識,郭兄弟盛兄弟你們放心,我絕對不給你們惹麻煩。”
那甲士點頭道:“要是別人我們肯定不會放行的,但既然是許公子的話,那你們…過去吧。”
“多謝。”
許韋很熟練地將蘇生和二月帶到長城哨塔里,然后順著里面的梯子,一路下到地底,最后從一條地底通道,鉆了出來。
重新走上地面后,許韋立馬道:“走快點,別讓人看到了。”
三人腳下元氣四起,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平地之上。
到了妖獸森林前,蘇生停下腳步道:“看來你和他們的關系很好?”
“怎么說?”
“剛才那兩個甲士不是說了么,要換做其他人,他們不會放行。”
“呵,他們說的話你也信。”許韋嘲諷道:“換做任何一個人,只要給足了妖晶,他們照樣會放行?我告訴你,他們那群人只認妖晶不認人,讓不讓你過來其實跟他們沒多大關系,他們根本不擔心你在妖獸森林里是死是活,之所以說那么多,無非是在暗示你要聽他的話給足妖晶罷了。”
蘇生無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許韋又道:“再教你一個活命的方法,進了妖獸森林之后,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最好的兄弟朋友,因為在這里面,有無數人因為利益反目成仇,互相殘殺。”
“這個道理我懂。”
“說好的,我只帶你進入外圍,到了深處,我就不與你們同行了,剩下的路你們自己走。”
“明白。”
許韋輕吐出一口氣,坦然道:“那我們進去吧。”
三人同時邁動腳步,剛走進妖獸森林,蘇生頓時就感覺氣溫下降了很多,甚至看不見半點亮光,連稀缺的月光也被高聳入云的樹木枝葉擋的嚴嚴實實。
許韋熟練地掏出火折子,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又隨意在地上撿起一根枯枝,將瓷瓶里的液體倒在了枯枝上,然后用火折子點燃了枯枝,火瞬間燃燒了起來,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蘇生也將身上袍子脫了下來,披在了二月身上。
“再走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走到一塊靠小溪的空地上,今晚我們在那過夜。”許韋說道。
蘇生雖然已經看了妖獸森林的大致地圖,但因為妖獸森林的外圍遭到獵獸人的大肆破壞,加上地圖又是十幾年前的,所以很多地方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蘇生也只能跟著許韋繼續往前走。
一炷香后,三人終于走到了空地上。
蘇生讓二月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自己則和許韋一起在周圍撿了許多柴火,很快便生著了火堆。
許韋拍了拍手坐下來說道:“今天晚上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蘇生點頭答應了。
“不過基本可以放心,妖獸森林外圍一般都只會出現一級到三級的妖獸,但是這些年經過獵殺,最外圍已經很難再發現妖獸的蹤跡了。”
“你們是怎么判斷哪里是屬于外圍和內圍的?”蘇生問道。
許韋解釋道:“很簡單,感應天地元氣就行了。”
“天地元氣?”
許韋臉上一笑:“你沒發現這里的天地元氣要比外面濃蘊很多嗎?”
蘇生這才靜下心,幾息后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確實要濃蘊一些。”
“你要知道這還只是最外圍,越往里面走,天地元氣就會越來越充盈,很多修行者為了能加快修行,不惜闖入深處,最后落得被妖獸分食而死的下場。”
蘇生恍然大悟道:“這也就是為什么妖獸森林外圍都是低級妖獸的原因?”
“沒錯,因為高級妖獸都已經占領了天地元氣充盈的中心處,所以這些低級妖獸自然而然的就被趕到了外圍。”
“優勝劣汰。”
“是的,和我們所處的江湖很像。”
蘇生又問道:“我在山海經中看到說妖獸只要突破到了七級便可以化形為人,這是真的嗎?”
“不太準確,一些高級血脈的妖獸在六級時便能化形,當然這都是我聽來的,因為至今也沒人真正見過。”
“嗯,畢竟六級妖獸便已經等同于人類上卿境界的修行者了。”
許韋又添了幾根柴火說道:“你先睡吧,要想早點趕到你想去的地方,明天白天最好早點上路。”
二月此時已經靠在石頭上睡下了。
蘇生小聲道:“我還不困,另外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問題?”
蘇生平靜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會帶我們來妖獸森林?或者我說的直白一點,你圖什么?”
許韋反問道:“你不信我?”
“換做你,你會信嗎?”
“哈哈,看來你已經把我進妖獸森林之前說的那句話給記住了。”
蘇生只是看著他。
許韋收回笑容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境界比你低,所以…”
“境界低不能代表什么,況且這是你的地盤,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你會帶我去什么地方,我只是在賭而已。”
許韋突然一改話題道:“你知道我人生中最快樂的兩個時候分別是什么時候嗎?”
蘇生搖了搖頭。
“一是在青樓里翻云覆雨的時候,二就是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時候,前者是身體上的快樂,后者則是心理上的快樂,我帶你們來不全是為了幫你們,只是我自己想來罷了。”
“所以你只是為了刺激?”
“你管那種感覺叫刺激嗎?呵,那就算是吧,其實我在這妖獸森林里還有一個外號叫…許瘋子,呵呵,都是那群人瞎傳的。”
“所以我能信你?”
“我說能,你會信嗎?”
“不會。”
“那你問我做什么?”
蘇生突然笑道:“我就問問,反正大不了就把你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