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穿著甲衣的邊關卒子站在土屋院子里,年輕婦人拿著一根扁擔站在水井旁邊,滿是驚慌。
“小蓮你何必呢?反正丈夫都死了十幾年了,后半輩子跟著我逍遙快活不是很好嗎?”士卒中間的一個甲士戲謔笑道。
身旁兩個士卒連忙附和道:“賈什長的弟弟已經是九級童生了,只要突破到了才子,就可以想辦法把賈什長調回家鄉,你說你一個寡婦呆在這有什么好的,還不如跟著我們賈大哥,說不定今后還能野雞變鳳凰呢。”
“你妄想。”年輕婦人拿著扁擔,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周圍的鄰居早就關上門窗,對年輕婦人來說,此時他們不添把火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被叫做賈什長的甲士,原名賈仁,因為在街上調戲了一名少女,家族為了維護名聲,便把他送去鋲營當了一名士卒,但后面因為種種原因就被調到邊關,成了統領二十余士卒的一個小什長。
前些天,賈仁終于接到了家里的來信,說明了自己二十多歲的弟弟馬上就要突破到才子,到時候就可以想辦法把自己調離邊關。
得知這個消息后,賈仁激動了好幾天,早就就對王小蓮有覬覦的賈仁,就想著趁最后一點時間想快馬加鞭把王小蓮拿下手。
“王小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賈仁怒道。
王小蓮拿著扁擔指著賈仁三人,大聲道:“我告訴你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聽說你兒子是你的命根子對吧…”
“你想對小寶干嘛?”說到小寶,王小蓮神色有些慌張了。
賈仁冷笑道:“想干嘛?呵,你以后就知道了。”
王小蓮突然拿著扁擔沖上前,直接往賈仁身上揮了過去,“你要敢動小寶,我就跟你拼命!”
一個婦人的力氣哪來比的過甲士,賈仁先是躲過這一擊,然后直接從婦人手里奪過扁擔,扔在了地上。
王小蓮順勢摔倒在地。
賈仁居高臨下地看到王小蓮笑道:“想讓我別動你兒子也行,那你就乖乖從了我,你放心,我可以讓你帶著兒子跟我一起走。”
王小蓮狠狠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賈仁戲謔道:“怎么樣?你考慮好了嗎?”
“…”
當小寶看到自己的娘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立馬跑了過去,大哭道:“娘,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娘沒事,小寶不哭。”
蘇生看到院子里的那三個甲士的時候,立馬快步上前擋在了王小蓮和小寶前面。
“你是?”賈仁挑著眉頭問道。
“蘇生。”
“外地人?”
“是。”
“即然是外地人就不要管我們這里的事了。”
蘇生無動于衷。
賈仁身旁的甲士立馬嚷嚷道:“小子,你要是不想挨揍,就快給我滾!”
初一上前和小寶一起將王小蓮扶了起來,步帆笑道:“夫人你先進屋吧。”
“可是…”
“你放心,有蘇生這家伙在就不會出事的。”
王小蓮還是有些不放心,初一看穿了她的心事,湊到王小蓮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王小蓮才放心不下地帶著小寶和初一回了屋子。
賈仁變了臉色,怒道:“看樣子,這件事你管定了?”
蘇生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遠處道路上兩個守城甲士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那不是賈什長他們嗎?他怎么在那啊?”
“你還不知道吧,賈什長早就對那家的寡婦有想法了,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他拿下來了沒有。”
“可是那寡婦也不在那啊?你看…”
順著視線望了過去,“院子里那兩個人是誰?怎么看上去有點眼熟?”
“我…我想起來了,是那天熊城尉接待的那幾個讀書人。”
“讀書人?”
“肯定是,如果不是讀書人的話,熊城尉怎么會施那么大的禮數。”
“那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快去告訴熊城尉啊,兩邊我們都得罪不起。”
“…”
賈仁拔出了長刀對著蘇生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身旁兩人也同樣拔出了長刀。
蘇生冷笑道:“什么時候大夏國甲士手中的刀是對付自己人的了。”
“別跟我扯什么大夏國,在這里,我說了算!”
步帆坐在水井蓋上,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說道:“真她娘的比我還能吹牛。”
賈仁身旁的甲士見狀,湊到賈仁耳邊說道:賈什長,看他們這樣子,不會是有什么大來頭吧?”
“不可能,但凡有點背景的誰會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可是我怎么瞧著他們像讀書人啊?”
賈仁想了想,然后咬咬牙道:“沒事,就算是個讀書人,他們這么年輕撐死也就是個童生,童生除了造成一些哄人的異象之外,也沒別的本事,殺了也就殺了。”
“無緣無故殺讀書人可是死罪啊!”
“這個地方方圓百里連個府衙都沒有,加上他是外姓人,放心吧,沒人會管他們死活的。”
說完,賈仁又朝蘇生道:“我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讓開,我讓你們從哪來回哪去,要是你鐵了心要插手這事,那就別怪我送你歸西了。”
蘇生沉聲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你看這老鼠還有皮,人怎么會這么不要臉,人要是不要臉面,還不如死了算了?)”
“真是讀書人!!!賈什長,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
另一甲士也附和道:“是啊,反正他們遲早都會走的,不如我們下次再來吧。”
“你們怕,勞資可不怕!”
賈仁咬咬牙拿著長刀直接往蘇生揮了過來…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蘇生輕吐出一句。
賈仁的長刀懸在空中半天都沒能落下,就好想是被什么東西給阻攔住了一般!
“這…這是?”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一柄由元氣化成的三尺長劍立在了蘇生頭頂上空。
“元氣化形!才子境!”賈仁身后一甲士驚聲尖叫!
然后,下一刻,那兩個甲士立馬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道:“是我們狗眼看人低,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惹怒小先生,還請小先生饒我們一命!”
聞訊而來的熊錚看到這一幕,滿臉震驚地跑上前來,恭敬抱拳道:“蘇先生,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這態度,和五天前第一次見到蘇生的時候完全不同。
這么年輕的才子境讀書人,熊錚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賈仁保持著揮刀砍向蘇生的動作一動沒動,整個人傻在了原地,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好像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妖獸一般。
蘇生呼出一口濁氣,頭頂上方的三尺長劍慢慢消散。
“發生了什么事?熊城尉難道不知道嗎?”蘇生冷聲道。
賈仁對王家寡婦起了歪念的事,這一帶又有誰不知,熊錚一直沒管,不過就是忌憚未來他那個九級童生的弟弟而已。
“是在下失職了!”熊錚滿臉愧疚表情。
“嘭!”賈仁癱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就好像沒了精氣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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