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知道多一些,自然耐的住性子,但周之翎沒有這方面經驗,他低聲的對柴紹說道:“你是朝廷的霍國公,右驍衛大將軍,這見禮應該你開口的啊,你怎么還等啊?”
柴紹才明白周之翎在等他開口,可以自己并沒有旌節,根本就不是使者!于是也低聲說道:“我不過是一個乘客,根本就不是什么使節,你才是使節,所以你要行禮!”
周之翎并沒有放過柴紹:“可是你是上國的霍國公啊!我這沒官沒爵的,怎么可以越位?”
柴紹著急的說道:“這怎么和官位爵位掛鉤了呢?你再不行禮,就是失禮了!”
周之翎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看他們都看著你呢!你再不上去,就丟朝廷的臉了!”
柴紹現在是被架在火上烤!他非常后悔自己穿什么明光鎧,穿一件常服不就完了么?后悔為什么不慢周之翎幾步,為什么要和他并排?
后悔沒有用,他還是代表著大唐和大唐的軍隊。沒有旌節,不是使者,冒充使節是死罪。自己回去就請罪,把賺到的錢送給皇上,死是未必,最多削了爵位而已。
但讓大唐折了國威,損了軍威,這罪名不再是一個死字能彌補的,弄不好三族被誅殺,自己還要背永世的罵名。
想到這里于是前出兩步,行了一個鞠禮說道:“大唐使節,霍國公,右驍衛大將軍,柴紹見過陛下!”
柴紹行禮的時候,偷偷看周之翎。
周之翎見柴紹上前,頂著編的使節名頭,相當的好笑。當然他知道這是被他逼的,所以略微歉意的向柴紹點點頭。然后上前行了一個敬禮道:“大唐屬臣,沈陽王使者,周之翎見過陛下。”
沈陽不是封國,所以不能用屬國,使節也不能用,只能用使者。
本來周之翎這些吳歡主要的官將,都有李唐封官,但吳歡決絕的拒絕了。所以周之翎這些人離開沈陽之后就沒有官爵的。
庫薩和分的清楚臣屬,自動的把周之翎撇開,對柴紹說道:“使節免禮!貴皇帝可安好!”
柴紹:“謝謝陛下問詢,皇上身體很好!他讓微臣帶問好和一些禮物!請陛下笑納!”
柴紹讓自己的隨扈把禮物呈上去。
庫薩和讓宦官接上來,錦盒之中是柴紹從吳歡那里得來的一個白色骨瓷蓮紋盤。其他的幾個錦盒里還有什么瑪瑙之類的東西,價值和白色骨瓷蓮紋盤沒有的比。
本來他舍不得拿出來的,畢竟這東西太金貴了。但他上船的時候,并沒有準備好禮物,而薩珊波斯也是他帶的貨物脫手的主要國家,所以不得不拿出這心愛之物。
庫薩和看到這精致的盤子,自然喜歡的不得了,對柴紹說道:“謝謝貴國的厚禮,讓波斯和大唐的友誼日益深厚。”
柴紹也應和說道:“讓大唐和波斯的友誼和日月一樣永存!”
庫薩和說道:“請入座!”
柴紹自然不會忘記周之翎,怕庫薩和把周之翎當作自己的下屬,那誤會就大了,于是介紹:“陛下,這是我大唐的沈陽王的使者,周之翎!”
庫薩和明白了柴紹的意思,給自己一個臺階問道:“大唐沈陽王的使者周之翎?”
周之翎上前兩步說道:“大唐屬臣沈陽王使者周之翎見過陛下!這是我王送給陛下的禮物!”
他說完對身后抬禮物的士兵招了一下手。
四個士兵把一扇門大小的箱子,抬到周之翎的前面,然后朝庫薩和方向打開箱子。
里面是一面用金色相框鑲嵌的等身鏡,這鏡子比送給李淵那面還要精致一些。
雖然正對庫薩和的方向,并且有一定的角度。因為庫薩和的位置要高出鏡子的位子很多,庫薩和并沒有在鏡子上看到自己,看到的是自己下面的臺階,非常的清晰。
前面的喀瓦德和沙欣,卻能清楚的看到鏡子里的庫薩和,清晰,異常的清晰。兩人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氣,寶物,這是絕對的寶物。
庫薩和下了王座,他看著鏡子,每走一步,他都看著鏡子里的變化。他看過自己在銀鏡(用銀打制的鏡子)中的樣子,但還是有點模糊的。
這個鏡子中的自己卻是異常的清晰,清晰的看的到自己臉上每一根胡子。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自己!整個人!他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個圈,又一個圈。
喀瓦德,沙欣都靠近來,其他的文武大臣也靠近過來,稀奇的看著鏡子。
庫薩和自戀的好一陣時間才說道:“沈陽王的禮物,我非常的滿意。替我向沈陽王表以最真誠的謝意!”
周之翎笑著說道:“謝陛下!”
庫薩和不再看鏡子,而是想到不是一個使者團么?怎么變成兩個?那戒日帝國的事情是誰干的?
想不明白?不都是大唐干的么?大唐沈陽王不也是大唐的么?他最終把曲女城的事情扣在了大唐身上。
熙熙攘攘的對著鏡子評頭論足,回到座位的庫薩和大聲的說道:“各位請回自己的位置,不要怠慢了使者。”
他話的意思就是一群不要土包子樣子,讓使者看輕了。
眾人也是聽音知義,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庫薩和對身邊的宦官說道:“宴席開始吧!”
一群波斯風情的侍女捧住食物而入!當然也沒有什么新意,無非就是烤羊,胡蘿卜雞肉飯。不過讓周之翎吃驚的是,8個勁裝的大漢抬著一只烤熟的駱駝進來。
這只駱駝被烤成金黃色,散發著陣陣的誘人的烤肉香味。放在地毯上,有半人多高,抬頭仰望狀。
一個健壯的武士拿著一柄小刀開始分割,后面是一排拿著托盤的侍女。武士割一塊,放在托盤上,侍女按次序捧給庫薩和,喀瓦德,柴紹,周之翎。
排在最前的,送到的東西也是最好的。這最好的東西就是駝峰,不過是一塊白色的脂肪。
不過,周之翎遇見了小尷尬,因為無論是駝峰,還是烤羊都是整只,整塊的,習慣用筷子的他,不僅無從下手,最要命的還是沒有帶割肉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