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小吏朝藏兵洞看了一眼說道:“他們來了,為頭的那個就是程家徵。”
周之翎看過去,只見程家徵有身高6尺開外,虎背熊腰,穿著黑色扎甲,如同一尊鐵塔。
臉上有一道刀疤,從眼中部的鼻梁劃到嘴角,到下巴底部,很粗的那種,遠遠看去很像字里面的一捺,很顯然是刀砍的。
周之翎看到程家徵的樣子,想起吳歡的刀疤,這一豎一捺,再來個一橫一撇,就可以組成一個木字了。想到這里,周之翎笑了出來。
程家徵看到周之翎在笑,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讓這位大家子弟發笑的,然后意識到自己的臉上刀疤!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上的疤,陰沉的問道:“這很好笑么?”
周之翎搖搖頭說道:“不好笑!”
程家徵:“那你笑什么?”
周之翎說道:“我家主公也有一條疤,他的從眉毛一直拉到嘴角,只是他的臉上是蜈蚣一樣的!”
程家徵:“哦?還有這樣的事情?你家主人叫什么?”
周之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于是說道:“天不早了,我們出關去秦皇島吧!”
程家徵見周之翎不說,也就不再追問,跟著周之翎他們進了城門。
過了護城河,程家徵讓人把周之翎的裹在中間,派出兩人在前面跑,自己這些人在后面緊跟。
程家徵這才看到周之翎騎的非常穩,看了一眼其周之翎帶的家丁們,都是有馬鐙的。他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于是靠近周之翎問道:“你們腳上踩著的是什么?
周之翎:“馬鐙!”
程家徵:“這東西不錯,能和你的屬下換馬騎,讓我試試感覺怎么樣?”
周之翎:“可以啊!范德春你和將軍換一下馬。”
兩人在路邊停下,交換了一下坐騎。程家徵一馬當先,從騎隊邊上飚過。
程家徵放開韁繩,從得勝鉤上取下槍,耍了一會兒槍,又拿弓比劃一下。
回頭靠近周之翎問道:“郎君,這東西真好用,回頭,我可以不可以打上一對使用!”
周之翎笑道:“喜歡就打一對!這還要和我們說么?”
程家徵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總是問一下的好。”
周之翎:“還有多少路到秦皇島?”
程家徵:“不遠15里還不到一點了。”
周之翎看看周圍:“快點趕到秦皇島,我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程家徵用馬鞭指著山崗:“可能是那些胡人給你這樣的感覺吧!”
周之翎看向程家徵指的方向,只能兩個穿皮裘的胡人站在不遠處的山崗上。
周之翎:“他們不會下來吧?”
程家徵搖搖頭:“不知道,這是突厥人,我們很少遇見,走快點。”
周之翎:“突厥人?”
程家徵已經提速,大喊:“提速戒備!準備作戰!”
周之翎也急了,怎么遇見這種事情?這時候拿出槍和手榴彈,那灤州的事情鐵定會暴露。他安奈住心中的恐懼,始終沒有下令拿出槍支。
突厥人沒有動,一路也平靜的出奇,連個奚人都沒有,騎隊平靜的進入秦皇島城。
周之翎找到客棧,在客棧里請程家徵他們吃飯。周之翎坐在程家徵身邊,給程家徵倒酒,說道:“程將軍今天非常感謝你,否則,今天可能…”
程家徵說道:“哪里!哪里!那兩個人是斥候,估計突厥很快就要南下了。”
周之翎疑惑的說道:“突厥人要南下?你覺得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幽州?”
周之翎對突厥南下非常的忌憚,如果這時候下幽州,灤州勢必會波及到。他和吳歡的計劃勢必會受到嚴重的影響,甚至被迫撤出灤州。
程家徵想想說道:“應該不會下幽州!他們現在應該去太原!這邊只是看看幽州的軍隊會不會北上!”
周之翎驚奇的問道:“哦?為什么?將軍如此肯定?”
程家徵:“這簡單啊,不就是圍魏救趙么?去年5月,突厥和王世充聯姻。現在李世民兵圍洛陽,王世充四處求救!必然求到突厥。
突厥人攻擊幽州,對洛陽的戰局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幫李唐削弱幽州各個番王的勢力,這是做人嫁衣。所以他們必定攻山西太原,讓李世民回軍救援。”
周之翎想想點點頭說道:“將軍好見解,敬你一杯。”
程家徵喝了酒問道:“你還沒有說你的主公叫什么名字呢?我族叔寫信來,讓我尋找一個人,讓我跟隨他!”
周之翎給程家徵倒了一杯酒問道:“哦?你叔叔叫什么?你要找的人,又叫什么?”
程家徵喝了酒說道:“我叔叔程咬金,秦王李世民麾下大將,找的人叫吳歡!”
周之翎心中非常吃驚,但面不改色的說道:“奇了,現在誰都知道,天下實力最大的就是李唐,秦王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你為什么不投你叔叔,反而投一個通緝犯呢?”
程家徵:“我也奇怪,但叔叔什么都沒有說。”
周之翎:“哦,我想你應該去洛陽,和你叔叔一起打天下。”
程家徵狠狠的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現在是高開道手下的兵,是沒有辦法去洛陽。”
周之翎:“原來是這樣!”
程家徵非常興奮的問道:“你曾經說過,你的主公臉上有一道蜈蚣一樣的一道疤,這天下有這樣的疤,好像只有吳歡,你主人是不是吳歡?”
周之翎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畢竟吳歡的身份太敏感了。斟酌一下說道:“我主公叫樂之。”
程家徵失望的說道:“不是吳歡啊!我去哪里找啊?”
周之翎自己喝了一杯說道:“繼續找,緣分來了,自然就找到了。”
程家徵他們吃飽喝足就走了。
陸小四上來問周之翎道:“管事,我們主人是誰啊?怎么和他說的吳歡這樣的像啊!”
周之翎:“你家主人就是把齊王大腿弄斷的吳歡,別和人亂說!”
陸小四:“知道了,那為什么不和這程將軍說呢?”
周之翎:“現在主人的身份保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你現在是主人的心腹,才和你說的。我再囑咐一邊,這事情不能和如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