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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三都鎮

  吳歡突然想起岳飛在沙子上學寫字,這應該是每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學習都經歷過的。

  畢竟,一張宣紙要80文,其他紙能便宜到哪里去?就算最便宜的竹紙估計也要一二十文吧,這都抵得上一家人幾日的開支了,一般人家肯定吃不消這樣的學習開銷。

  一個學的認真,一個教的認真。日子過的很快,糙米和豬肉日漸少去,打獵不得不提上日程,天知道雪什么時候停,什么時候化。到沒有糧食儲備的時候,再找食物是太遲了。

  大雪封山,走路都很困難,更何況追蹤野獸?吳歡和何龜出外狩獵,深一腳淺一腳,動不動還滑倒或者被絆倒,歷盡千辛,依舊連續兩天都是空手而歸。

  吳歡知道不能再呆在山上了,否則會餓死在山上。怎么下山?何龜不能再挑擔子了,就算能挑,吳歡也不敢讓何龜挑,要是滑倒了,那是要出人命的。

  吳歡看到厚厚的雪,想到可以用雪橇把這些東西弄下去。這山上有竹子,可以砍竹子做雪橇。

  雪橇比較簡單的,把毛竹片成竹片,在火上烤出汗青,然后彎曲定型,綁在木架上就好。

  吳歡試試雪橇,還好用,就是這里的山太陡,在山間行走非常的危險。吳歡想想把雪橇的兩頭都綁了繩索,這樣在下坡的時候,可以把雪橇放下,而不用冒著危險拖著雪橇走。

  吳歡和何龜下到山腳,發現有一條小溪。小溪已經結冰,吳歡小心翼翼試試冰沒有破,然后踩踩,最后在上面使勁的跳,還是沒有碎,這才讓吳歡放心行走。

  吳歡好多年沒有見到這樣厚的冰了,小時候,曾經見過10厘米的冰,長大后就沒有見過這樣厚的冰,甚至還有幾年連薄冰都沒有。

  吳歡不敢走小溪中間,只在溪邊的沙州行走。還好運氣,沒有遇懸崖和瀑布,甚至連冰裂也沒有遇見。

  小溪連接著富春江,交匯處就是富春江有名的小鎮三都鎮。這里是富春江、新安江、蘭江匯聚之地,所以非常的繁華。

  吳歡和何龜拖著雪橇在街上尋找客棧,兩人的裝扮沒有人說,但這雪橇實在太有意思了,沒有人見過,所以,不時有人上來圍觀。

  別人看稀奇一樣的看著吳歡,吳歡也看風景一樣的看著這個小鎮。鎮外的碼頭停滿了避風雪的船只,有蚱蜢舟,吳船。小街都低矮的木屋,只有少數幾家是兩層的。

  大雪的原因,客棧,車馬店已經住滿了人。吳歡放棄尋找客棧,摸摸已經干癟的肚子,先填飽肚子才是正理。

  吳歡在路邊找了一家飯店,暗黑色的地板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地板上放著一個寬50厘米,長80厘米,20厘米高的小幾。沒有凳子,只有幾個稻草編織的圓蒲團,分散其間。

  店里有12張桌子,有5撥客人在吃飯。他們或者坐,或者跪,蹲,桌子上的菜都是蒸或者煮的,還有魚膾。

  吳歡脫掉鞋子,進入飯店,一股子臭腳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出來。當然這不僅是吳歡的,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吳歡看了招牌,心中滿是鄙夷,除了煮就是蒸。吳歡無奈點了蒸魚,煮鹿肉,還有煮豆子,兩碗糙米飯。

  菜很快就上來了,何龜每樣都吃了一口,臉色就垮了下來了。吳歡苦笑,這何龜的胃口算是被自己養刁了。每天都是變著花樣,很少重復。

  自己嘗了一下,也垮了下來,蒸魚不僅淡而無味,而且魚腥味很重,鹿肉很干很柴,豆子也沒有煮透,咬上去不是綿軟,而是有韌性,也不知道放些豬蹄,肉皮之類的東西,沒有一點油星。

  何龜咕嘟著說道:“這手藝和師傅你,真是沒有辦法比,我就奇怪了,就這樣的手藝也能開飯店?”

  吳歡吃了一口鹿肉說道:“有吃的都閉不上你的嘴?”

  何龜聽到吳歡的話,并沒有停止,反而加大了點聲音:“我又沒有說錯,就是沒有師傅你燒的好吃。而且根本就不能老師你比。”

  吳歡怕再次出現佛堂羊湯館那樣事情出現,連忙呵斥道:“阿龜,你再胡說,小心我讓你寫100個字。”

  何龜聽到吳歡威脅他寫100字,頓時蔫了,不再說話,專心的對付自己的糙米飯。

  其實吳歡的擔心是多余的,周圍的人都聽不懂吳歡和何龜的話。

  義烏,浦江,還是在這里,雖然說都是吳語。但聽不懂彼此說話非常的正常,畢竟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吳歡吃完飯,付了飯錢,到碼頭找去杭州的船只。雪停了,富春江也沒有封凍,應該有船下杭州。

  吳歡和何龜在碼頭詢問有沒有去杭州的船。吳歡詢問很多,才知道小船一般不接去杭州的活,他們走不了那么遠的路。

  而吳船或者大點的貨船,都不接陌生人的。畢竟水路上,也不安全,經常有水匪出現,怕有里應外合。

  吳歡一次又一次被拒絕,但他沒有泄氣,當問到最大的一艘吳船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船下面,像是專門等待吳歡一樣。吳歡還沒有開口詢問,對方已經開口說道:“郎君,主人在船上恭候多時了,請上船。”

  吳歡非常奇怪,這里怎么會遇見義烏口音的人,而自己穿越以來,認識的人只有寥寥幾人,怎么會有人邀請自己?于是確認性的問道:“大伯,你確定貴主人是等我么?我可認識貴主人?”

  那個管家模樣的人說道:“主人確定是在等你,雖然不認識你,但都是義烏人。”

  吳歡聽到都是義烏人,也就放下戒心了,畢竟出門在外,同鄉也是非常厚重的紐帶。吳歡上了船,看到一個年輕,大約20來歲的年輕人,站在船頭迎接。

  兩人行過理,那年輕人自我介紹說道:“義烏駱家塘駱履元,不知道郎君?”

  吳歡苦笑說道:“我叫吳歡,生于義烏西南的大樹林里一個不知名的小村,我喜歡叫那里白塔塘,現在無塔也無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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