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下的軍營之中來到了幾個太監以及數位·······將軍。
“大王有令,趙蔥接替李牧主帥一職,顏聚接替司馬尚副將職位。”太監尖著嗓子開始嚷嚷了起來,說完之后將詔書一合,陰陽怪氣的朝著李牧送了過去。“李將軍接著吧??”
“大戰之時換將?大王豈可如此失信于人??”
這邊的李牧還沒有說話,司馬尚卻已經呼喊了起來。秦軍如狼似虎,能救趙國的僅有李牧一人,你現在還將人調走了??沒有罵秦軍昏君已經夠給他面子了。七年前五國聯軍攻打秦國,當時的離間計豈不是最好的例子??人家秦王沒有失信王翦,反而裝作中計一舉大敗聯軍,滅掉了三國,你這邊倒好,連解釋都解釋不了??
如今秦軍士氣高昂,投石車和弩車更是兇猛,出去迎戰便是找死,你總想著勝仗,可是那能打嗎??怎么打??
“好啊,你們果然反了,快見他們拿下,拿下·········”
太監尖叫著喊了起來,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然而在他的命令之下,營帳之中卻沒有一人動手。殊不知,軍令如山,在這里趙王的話根本就沒有兵符有用,而兵符李牧還未交出。
“大王你還是誤了我李牧啊,我該如何待你,如何??”
李牧站起身子不禁有些仰天長嘯了起來,最后一聲的質問卻發出了自己內心最苦悶的悲鳴之聲,他可以輸,可以死,可是卻豈能被人誣陷??自己在趙國多少年了??為了這個國家打了多少仗了,自己盡心盡力的為了趙國,可是到頭來卻得到了這樣的結局,這樣的對待??
自己該怎么辦??
李牧憤怒的咆哮著,他知道若是將大權交于宗室的趙蔥,那么此人絕對不會如同他一般沉得住氣,趙國便危在旦夕。
可是若是不交出來,自己便真的成了謀反,真的成為了罪人。他可以拖得了一時,卻托不了這場戰斗的結束。到時候,不論結局如何自己都將成為一具尸體。
“李將軍,此乃大王的王令,你還是將兵符交出來吧。”
趙蔥剛剛向前走了一步,可是周圍帳篷之中的數個將領卻已經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如此一幕,原本信心滿滿擊潰秦軍的趙蔥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這李牧·······真的要反了。
微妙的局勢下,趙蔥和顏聚甚至來傳詔書的太監都不敢動了,每一個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喘,至于李牧手下的這些將領,他們更是擔驚受怕,若是他們敢動手這可是謀反啊,如此大罪牽連全家。
“來人,將這些人壓下去。”
李牧沉寂了許久,到了嘴邊的話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喊出了。而他的這一句話便坐實了自己謀反的事情,若是將這些人拱手投敵,那么他們將得到榮華富貴數不勝數,可是他李牧會這么做嗎??
“李牧早就看出來你不安好心。”
“大王待你不薄,你敢謀反??”
“李牧,你膽大包天,豈敢如此??”
數個將領瞬間來到了這幾人的身后,二話不說就捆了起來任憑這幾人如何的嘶吼也置之不理,不一會兒外邊便傳來了一陣對峙的聲音,但是這股聲音沒有多長時間便安靜了下來。
“眾位將軍,秦軍如何你我皆看在眼中,今日大王負我,我李牧卻不能反了大王。若交出兵權,勢必大敗。事到如今,本帥只能先斬后奏及全部力量一舉擊潰秦軍。若勝,李某一人承擔所有過錯,若敗············你我皆是趙國的罪人,爾等怕了嗎??”
“不怕。”
“不怕。”
“不怕。”
李牧的一番話頓時讓這些人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們對李牧可是十分的信任,可是對趙蔥可是嗤之以鼻,若是跟著李牧或許還有一些勝利的契機,可是若是換成趙蔥那就只有送死的命了。
“自開戰以來,趙國從未夜里出城襲擊,據守城池六十余日,白日里出擊過兩次。秦軍元帥乃是老將王翦,松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大王之令一旦傳入秦軍耳中,勢必大敗。所以能否保家衛國就在今夜,我等連夜出擊突襲敵營。眾將聽令。”
“莫將在。”
十多個將領鼓起了胸中的豪氣大喝了一聲。
“今夜午時三刻,司馬尚率本帥親衛悄無聲息的將秦軍哨兵解決。”
“趙武,你率五萬精銳騎兵沖鋒敵方左翼。”
“季兌你率八萬人沖鋒地方右翼。”
“其余人隨本帥正面出擊,一戰定勝負。”
在肥下的城池之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城池之上依然是只有十幾個守衛在上面觀察敵情,不時有幾只弩箭從頭頂飛過,射到了遠處。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些守衛也盡可能將自己的身體埋在了城池的下方等待著對面的敵人能將目光從自己身上掠過,單單聽著這可怕的弩車聲音都感覺到身體在顫抖。
再看遠處躲在山坡之上用弩車不斷瞄準這邊進行射擊的幾個士兵,仿佛在游戲一般的瞄著任何一個敢露頭的人,火光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秦軍嘲諷一般的笑容,他們仿佛在笑趙國將士的懦弱,仿佛在笑他們只能躲在上面等死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皎潔的月亮高高的掛在了高空,寂靜的空氣和困乏的時間,就連城外負責用弩車設計的秦國士兵也懶惰了起來,十多個弩車也只有一兩個還在運作,其他人紛紛聚在一起開始了聊天,就連守衛弩車的秦國士兵也聚在了一起,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十多個人一堆的圍在火堆前開始有說有笑了起來。
可是在黑暗的草叢之中,幾十個穿著黑衣的人卻悄無聲息的朝這邊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