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有糧食問題,這是重中之重。咱們家四萬人,每年消耗的糧食可不少,必須要留足糧食才行!現在我們有多少儲備糧食?”劉牢之翻看著小冊子,點著頭道。
安融點了點頭,種糧食賺錢最少,卻是眾人活命的關鍵,他答道:“劉家現在的糧食儲備庫,每個可存放糧食兩萬斛。以合肥和江北最多,都是三十二個;其次為蕪湖,有十六個;壽春和京口都是十四個;現在的糧庫里一共儲備糧食二百一十六萬斛;按照郎君的部署,今明兩年壽春農莊擴建十八個,京口和蕪湖各擴建十個,擴建完成后,可以儲備糧食二百九十二萬斛。”現在看來,壽春的劉氏莊園規模有些小了,劉牢之在壽春的時候,就安排了安融,準備在外面加一層郭,把劉家的工坊全部囊括進去,順便擴建一些糧倉。
劉牢之道:“好!有了這些糧食,我們家的人便不用餓肚子了!你們記住,所有儲備的糧食三年必須更新一次。”
安融點頭稱是。糧食存儲的時間長了營養成分會慢慢流失,所以需要定期的更新。劉家處理舊糧的辦法有很多,除了釀酒,還有大批牲畜和家禽需要喂養呢!
“土地呢,我們現在有多少土地?”
安融想了想,說道:“耕地現在一共是九千兩百頃,不過像江北這些地方,每年都會開墾新田,明年只怕就會過萬頃了。除了這些耕地,我們還有不少山地,這個么就不太好估量了。”
劉牢之看著那小本本,土地最多的是壽春,有土地六千頃;其次是京口,南山附近開墾出來一千五百多頃土地。若全部種上糧食,這近萬頃土地一年的收成就足以填滿儲備糧倉了,只不過很多土地種的是經濟作物,像是甘蔗、棉花、大豆、蓖麻、胡麻、茶葉、鮮花、香料和草藥等等,自產的糧食就沒那么多了。
聽安融這么說,他對道:“只怕用不著等到明年,這土地就會破萬了。”說著他把在蕪湖墾田和因為修路在于湖獲得了大批荒地和荒山的事說了。
“這倒是好事!只不過咱們從哪里搞來這么多人去墾荒啊?”安融不明白劉牢之不要良田,要這么多荒地做什么。現在人手緊缺,明明很多的良田都被拋荒了嘛!
劉牢之笑而不答,只是問道:“第二船隊抓來的那些于湖馮家的人,現在怎么樣,都還安分嗎?”
安融點了點頭,不明白劉牢之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來。
“聽馮喬說,馮家的那些部曲都安分的很,都能聽農莊的管事們的話干活。那個馮遜之一開始還想要拿架子,被修理了幾次之后,現在也老實了!”
劉牢之道:“老實就好!等再過幾天,蕪湖縣開墾出來足夠多的地,我們就逐步地把馮家的部曲安置到那里去,讓他們成為編戶齊民,然后再派人把他們的家人也‘招募’去。馮家不是不肯妥協嗎?老子把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安融聽了,心下凜然。這些馮家的佃客和部曲如果能分給土地,好好安置下來,恐怕沒人愿意再回到于湖做馮家的佃客。這招“釜底抽薪”之策,確實狠辣!馮家沒有了這些人手,元氣大傷,就再也無法跟劉家作對了。
談完了糧食和土地的事情,劉牢之又問起了江北的鹽場和漁場的情況。
“現在已經開辟出四個鹽場,兩個漁場,一共有兩千人。每年出產的魚鹽不少,現在豫州、徐州很多地方都在用咱們的魚鹽。江州也有不少客商到蕪湖一品匯提貨!”
劉牢之道:“很好!告訴留忠鹽,改造鹽池,把我們的精鹽制作出來!”現在江北鹽場曬出來的鹽雖然經過了一些處理,比起用鍋煮出來的鹽要干凈,但是說到底還是粗鹽,有不少雜質在里面!做一些精細食品的時候,口味不怎么純正。劉牢之在實驗室中制取過精鹽,在鹽場也小規模的做過,只不過一直沒有大規模的制作過。現在粗鹽的銷售有一些瓶頸了,劉牢之便想著推出高端的食鹽產品試試。
安融點頭稱是,低頭在小本上記上。
漁場的發展已經比較成熟了,現在魚罐頭和干魚是江北的兩個拳頭產品,除此之外,一些海中動物的皮也被做成皮革產品,慢慢的在一品匯推廣開來。鮮魚受制于儲存手段和烹調手段,一直沒能推廣開來,每年獲利有限。
“江北地方地表太淺,無法修建大型的冰庫,從京口的冰庫里往外帶冰,到江北就化了一小半,實在是不便宜!算起來,鮮魚雖然賣的貴,卻著實麻煩!”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年秋后,我們建一個半地上的冰庫,上面用土堆高蓋住,看看能不能行。”劉牢之說了個辦法,只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安融眼前一亮,覺得應該行得通,他贊道:“郎君說的這個法子應該是可行的,最好是外面再加些棉花隔絕熱氣,這樣效果會好些!”
劉牢之點了點頭:“你說的是,這樣應該可行!”
安融聽他隨口一說就解決了困擾眾人的大問題,不禁暗暗佩服:“怪不得他小小年紀,赤手空拳的就能搞起這么大的家業!”
劉牢之接著問道:“船隊呢?現在怎么樣了?”
“因為要組建壽春船隊,所以需要增加不少水手。好在今年劉統領從京口和廣陵招募了不少水手,已經投入訓練了!”
劉牢之皺了皺眉頭,問道:“怎么壽春船隊需要的水手也要從這邊招募?為什么不在壽春附近招募?”
安融問道:“敢問郎君,這個有什么不妥當嗎?壽春農莊那里會水性的人少,劉強看不太上!”
劉牢之道:“這些招募的水手不是家里的部曲,讓他們長久離家是不合適的。你通知他們,這兩地招募的水手全部安排在第三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