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堅,你在壽春城內真的有所布置?”朱綽滿臉希冀的看著劉牢之。
城池難攻破的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如果有內應打開城門,那可就不一樣了。憑借劉牢之在陳留一戰的威名,那些豫州的殘兵未必敢與之對壘。
劉牢之不置可否:“想要攻下壽春,終究還是要靠我們真刀真槍得去硬拼。有布置也好,沒布置也罷,不過是攻擊起來能夠否省些力氣罷了。”
朱綽聽了,若有所思。聽劉牢之的意思,他在壽春城里面卻是有些布置,不過并不能確定這些布置能否起到關鍵的作用。
“道堅說得對。想要攻克壽春城,終究還是要靠我們去力拼的。”高素嚴肅地道,“此次作戰,是我們這些人正式踏上戰場的第一步,還要商議出一個詳盡的計劃才好。”
劉牢之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幾家的兵力,合起來也超過一萬人了。聽起來不少,但是對于一座七千余人守衛的城池來說,就單薄得很了。若分別守四門,容易被守軍所趁,所以我們干脆只攻兩個城門。”
眾人都紛紛贊同。現在看來,壽春城里面的部隊守起城來還有富余,誰也不敢保證吃到甜頭的袁瑾不會再派人夜襲。
“南門靠近劉氏莊園,越往南走越會進入晉國內地,所以袁瑾輕易不會往南門突破。西門外的護城河,荊州軍已經替我們填好了,我們干脆也把主攻方向選擇在西門,南門則為佯攻。”劉牢之分析道。
眾人都點頭稱是。西門和南門這里當地,分別靠近青岡和劉氏莊園,對于各軍補充糧草輜重,也是非常有利的。
“要直接攻擊城墻,我們的傷亡也會很大,所以,我們只用弓箭和投石機對城墻進行遠程攻擊,也讓城內的守軍放松下來。”劉牢之接著道。
何靖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道堅,既然燕國的使者、朱輔的兩個兒子都落到了我們的手中,我們何不把他們押到壽春城下,讓壽春城內的守軍知道他們等不來援軍了?”
高素猛地一拍大腿:“對啊!如此一來,城內的守軍,只怕就沒有反抗的勇氣了!”
朱綽和孫無終也看著劉牢之,說道:“此計甚妙!”
劉牢之卻搖了搖頭:“不可!這壽春城內可不是只有袁家的兵馬,還有不少百姓,以及豫州軍府的軍戶家屬們。若袁瑾知道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很難說他會做出什么事來。比方說,把所有的百姓動員上城墻,抓捕城內與我們有關的人…等等吧。所以,我們不能讓袁瑾失去了堅守的希望。”
劉家在城內有店鋪,還有很多的暗線,劉牢之自然不希望袁瑾瘋狂起來。袁家兄弟為了兼并朱家兄弟的兵馬,那可是直接就動手殺人了!
高素聽劉牢之這么說,卻有些不以為然。他當然知道劉家在壽春城內又不少利益,不過為成大事,做一些犧牲又如何?
“道堅,攻城戰,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打擊敵人的士氣,我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的。”高素堅持道。
劉牢之搖了搖頭:“才卿以為我是為了保護劉家在城內的人嗎?不是,我只是覺得不需要這么大動干戈。等接手了西門的攻擊任務,慢慢你們就明白了。拿下一座壽春城,真的不需要費多大力氣!無謂的犧牲,還是不要有了。真要我的辦法不成,我不攔著你們使出這條計策來!”
眾人聽了,這才作罷。
“道堅,這次攻城作戰,我能不能領著本部兵馬作戰?”朱綽熱切的看著劉牢之。
醫館鎮大戰之后,劉牢之從俘虜中揀選了一千人訓練成軍。因為這里面有不少朱家的舊部,劉牢之便把其中的一幢兵力交給朱綽訓練,隸屬在呂濤的麾下。
“這次作戰他們就不要參加了!”劉牢之對朱綽道,“你領的那些兵馬,雖然都是朱家的舊部,卻有很多都是豫州的軍戶。這些人的家屬都在壽春城中,他們與壽春守軍作戰,難免會遇到自己的親友,亂了軍心。我們又不是兵力稀缺,犯不著做這樣有悖人倫的事!”
朱綽聽了,雖然覺得劉牢之有些婆婆媽媽,卻也沒有反駁,當下只道:“那我就帶著朱家的部曲參戰!他們跟隨我兩位兄長多年,每日里喊著要為他們報仇呢!”
劉牢之心下不以為然,卻還是同意了。朱綽所說的這些部曲,也是從俘虜中揀選出來的。他們明知道朱家就在醫館鎮,還跟著袁家兄弟來攻打,對袁家兄弟也沒有多么忠心。
在劉氏莊園的軍營里面,是有高家一幢兵力的,劉牢之和高素商議著,讓他們到高衡的身邊歸建。至于高素,是想要跟在劉牢之身邊,還是到高衡身邊聽用,都是可以的。
高素笑道:“你我兩家向來是一同作戰,在哪邊作戰都是一樣的。不過我練兵時日也不短了,正想親自帶兵作戰呢!”
劉牢之點了點頭,笑道:“也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還是回高將軍身邊聽用吧。”
何靖和孫無終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笑道:“我和無終初來,無兵可領,就跟在阿全身邊見識見識吧!”
劉牢之自無不可:“好!既然是咱們主攻壽春,那就把王、胡兩位將軍的兵馬,移妨到壽春南城。有一座小邑容身,也不容易被人家摸上門去!”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荊州軍被夜襲,歸根結底在于輕視敵人,沒有做充分的準備。
當下幾個小子就在劉府里,規劃起接下來的作戰方案來。
劉牢之做事細致,要求把很多細節都確定好,讓個粗線條的何靖覺得繁瑣無比,出聲抱怨了幾句。孫無終之間試過劉牢之親衛的武藝,沒想到他指揮作戰也別具風格,與孫家所傳的“兵法”頗有不同之處。他好奇心起,便勸慰了何靖幾句,與眾人一起討論起來。
東晉小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