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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男人

  “將軍,順便,你馬死了。”

  一個象拱死了蕭良的馬。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象怎么將軍?

  “你們的象都會過河?”

  “主觀能動性。”對坐的男子似乎覺得這很正常。

  “象走田,你這怎么走日。”

  “我的象殺了你的馬,順便學會了它的走法。”

  “哦…”

  我在一本正經的討論什么?

  “我已經陪你下了三局了,可以讓我回去了吧。”蕭良棄子投降。

  “這個決定權只有一半在我手上,你急也沒用。”他的臉很模糊,或許和這昏暗的房間光線有關,里面只燃了一盞燭燈。

  蕭良收拾著棋局,問:“什么意思?”

  “陰影進一步得到了你的信息,所以再次拉了你進來,只不過,這次被我攔下了。”

  “上次在公園提醒我的...是你吧。”

  “你太過懈怠,時間不多了,否則我也不會強行分出一絲神去提醒你,盡管短短幾秒,但耗費可是很大。”

  開局,他一揮手,棋盤變色了。

  “這就是你現在的情況。”

  蕭良低頭看著棋盤,自己剩下一個帥和兵。

  “你還沒告訴我你所說的一半是什么意思?”

  “陰影的圣主拉了你的靈魂進來,但被我攔下了,可同樣,也相當于把你困住,按照他這次調動的能量,沒有一天,是別想出去的了。”

  “那你是誰?”

  “你爸。”

  蕭良有點想掀桌子。

  這人說話似乎總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挑釁味。

  “陰影正在入侵希望角我不在,恐怕他們擋不住。”

  “幫助你,讓你試圖挽救加勒斯世界本就是備選方案,大不了,就當做這個方案不存在。”那男人面前出現了一個瓷壺,棋盤變成了茶盤。

  他把一個杯子放到蕭良面前,再從茶壺倒出了黑色的茶水。然后再給自己倒一杯,卻是白的。

  蕭良抿了一口,這是可樂。

  “你喜歡喝可樂,別客氣,我這里管飽。”

  “我還有很多問題。”

  “我也回答不了多少,我的靈魂早已支離破碎,太多事情回想不起來了。”

  “那就趁著你還沒癡呆前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還真不客氣啊。”

  “你叫我別客氣的。”

  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緩緩開口。

  “圣女殿下,感謝你的告知,我們會立刻安排下去。”

  加勒斯城議事廳,匆匆而來的圣女帶來了神啟,議會長老和瑞亞對此極其重視,一道道的命令頒發了下去,城市逐漸光亮,到處是急忙的人群。

  “主會庇佑我們。”

  綺麗兒和他們商議一番相互間的戰時聯絡后,便打算趕回耀陽城,雖然毫無存在感的教主會妥善安排大部分事宜。

  可自感備受主期望的綺麗兒覺得,這種時刻不在耀陽城盯著,萬一發生什么失誤,那將會令主蒙羞。

  那是不可原諒的!是自己的瀆職!

  “圣女請留步。”

  準備離開的綺麗兒回頭望去,是海族首領瑞亞。

  “瑞亞族長,有何事?”

  “昨天我剛去了一趟半海城,在海底的宮殿中,發現了先輩口中的陰影統領。”

  綺麗兒的擔憂纏上眉頭。

  陰影統領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它們每一個都有著不弱的力量,堪比戰圣。

  當然,其實戰圣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龍族隨便抽出條成年的巨龍就能解決,但問題在于,陰影統領很少會跟你正面剛,它們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讓陰影的進攻變得更有智慧。

  而不是送人頭一般的涌上去。

  “謝謝你的提醒。”綺麗兒施了一禮。

  “我們是一體的。”瑞亞沒有多停留,提著鐮刀,去召集海族勇士了。

  “這要告訴主才行…主”綺麗兒略帶擔憂的臉色一變,心臟仿佛失去了跳動幾秒,火光下,本就凈白的臉像是碰上了霜雪天,已成煞白。

  “怎么會”綺麗兒失神的喃喃兩聲,才在一旁侍女的叫喚中回過神來。

  “走我們回去。”

  綺麗兒掩飾著心中的驚慌,往傳送陣趕去。

  “和主的連接怎么可能會斷了的從主賜下圣冠之后,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完了?”

  蕭良在確認。

  “完了。”

  男人確認了。

  蕭良把茶杯的可樂喝完,然后直接搶過茶壺,對嘴喝。

  他就說了三個字。

  我忘了。

  然后跟蕭良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這已經不是癡呆了,壓根就是失憶。

  “我的忘記并不是完全忘記,而是想起來需要契機。”

  “什么樣的契機?”

  “不知道。”

  蕭良一茶壺砸過去。

  被他輕松一側頭躲開了。

  “實際上我就算什么都知道,也沒辦法告訴你。”男人手一揮,一個新的茶壺重新出現。

  “為什么?”蕭良逐漸開始有些焦躁。

  他害怕希望角就此滅亡,自己被打回原形,喪失了一切。

  “你覺不覺得這很熟悉,這種隨手造物的手段。”男人似乎不理解他的焦躁,依舊慢悠悠的按著自己的節奏。

  “就像我在加勒斯一樣?”

  “沒錯,就像你在加勒斯一樣。”

  “所以,這是你的世界?”

  “是啊,或者說,是我的世界的濃縮,我更習慣叫做烏龜殼。”

  蕭良覺得跟他說話太累了。

  “這跟你不能告訴我一切事情有什么必然的關系嗎?”

  “耐心點,要是兩千年前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墳頭草都枯榮十來遍了。”

  兩千年前我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上的原子呢。

  “我跟你一樣,曾經是個人類,卻貪圖永生,和所謂的神訂立了契約。當了兩千多年的保姆,但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

  房間亮堂了。

  這是一間很有古味的木質房。

  他們剛剛下棋喝茶的桌子很小很矮,他是盤坐的,那男人卻是跪坐。

  “這房子好舊。”

  “對,這房子,隨時要塌。”

  男人站起來,從木柜拿出一間膠帶,給一旁似乎有些顫動的窗戶黏上幾道。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你繼承的是完整神格,不像我,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封完膠帶,男子從書架拿起一卷木簡書,攤開在桌面,念叨,“位不對等,話不多言。”

  “這是寫進契約的,我沒辦法違背。”

  “那你寫給我。”

  “你不能這么鉆漏洞。”男人搖頭,“你的情況比我好很多,這可是完整的神格啊…雖然,這是帶毒的,卻也不是沒有希望去除…”

  “怎么做?”

  “辦法早已上門,只待爾何時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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