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里短的事情,找家庭婦女打聽,最是靈通不過,不過你得學會從中分辨出哪些是吹牛逼,哪些需要削弱幾分去聽。
跟近江夫妻打過招呼,讓他們多注意一下寶味多的事情,結果近江夫婦早就已經暗中查過對面的寶味多了。
“寶味多的老板叫田中俱室,今年五十歲,有黑道背景。”
為什么有黑道背景?
因為近江勝仁親眼看到過田中俱室身上的紋身。
島國文化有很多是傳承自上國的,上國早千年前,要給犯人臉上刺字,這個習俗雖然只持續了兩百多年,但哪怕到了現在,只要是屬于上國文化圈的,都把刺青視為一種恥辱。
會主動在自己身上弄刺青的,至少在島國這邊,也只有黑道成員才會這么干,而且還得有一定身份地位才行。
以近江勝仁推斷,田中至少也應該是某個小組織的重要干部。
那么問題來了。
黑道要去開個居酒屋,收保護費、吃喝嫖賭不是這么輕松有前途的事情,他們不做?(等同于咱們的開蒼蠅館子)
對不起,請不要把黑道的生活想的那么光鮮,那是影視作品里才會出現的生活,在現實中很多極道組織中層成員甚至是骨干都要面臨溫飽問題。
由于涉及到404,這里不便細表,簡而言之,就是這些極道組織現在跟整個島國社會一樣,面臨著嚴重的老化問題,不得不向殘酷的社會現實低頭。
畢竟兩家就是對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彥真輝也和田中老板有過幾次照面,印象還不錯。
田中俱室見人就點頭哈腰,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嘴臉,哪怕是面對彥真輝這個小年輕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從來沒敢說過半句重話,這其中當然有彥真輝是上國爸爸的原因,但更多的怕也是對彥真輝的廚藝的認可吧。
誰能想到,一個極道組織的重要成員,居然會是這樣的貨色?
沒辦法,人總是要恰飯的嘛。
唉,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盡是辛酸淚。
近江勝仁得到的消息不多,反而是近江太太,她從家庭婦女圈子里打聽到的消息可不少,排除掉一些有用沒用的消息,最驚人的消息露出端倪,寶味多最近一個月的營業額驚人——五百萬円!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大概就是在上國開一家十多平的蒼蠅館子,月收入十萬!
屌不屌?
六不六?
這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之前近江勝仁就有過粗略估算,覺得對方的營業額應該不會太低,但沒想到居然會這么高。
五百萬円的營業額有多狠?
看看之前搞了近江居酒屋兩次的多宅組就知道了。
因為島國極道組織默認的規則,是不能牽連普通人,結果他們打破規則,搞了近江居酒屋,賠償自然給得很足。
但整整三千萬的賠償,還是讓多宅組傷筋動骨。
以至于本來在跟黑龍會爭奪地盤的時候幾乎已經大局已定,結果就因為這兩筆賠償,直接gg,據說多宅組組長現在只能靠幫上國一些土豪走私黃金過日子。
那多宅組為什么要賠給近江居酒屋三千萬這么多呢?
一次賠償個四五百萬,其實完全也說得過去呀。
這只能怪他們組長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彥真輝的背后可是上國駐軍,多宅組情愿多花點錢,甚至讓多宅組陷入困境,也不愿意冒險。
只能說近江家雖然遭了一些磨難,但從經濟角度來說,其實他們是賺了的。
近江勝仁知道寶味多的營業額后,更是馬后炮似的連連不斷自語:“我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寶味多這么便宜的海鮮價格,絕對有問題。
但要從什么地方開始調查,因為沒有經驗,彥真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著手。
感覺寶味多好像渾身都是破綻,但好像除了價格不對,找不到什么異常的地方。
當天晚上,聲優二人組帶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信息。
“真輝桑,我和愛醬找人打聽了一下,聽說對面寶味多的老板先生很喜歡潛水呢。”
“是,最近店里生意不好,我們光拿錢沒怎么干活,有點過意不去,就找人打聽了一下,有一個友善的大叔告訴了我們這個消息。”
這兩人一個聲音甜美,一個略帶沙啞的性感,加上從事的職業原因,很會賣萌博取好感,加上長相也不算差,能輕松查到一些東西,倒也正常。
潛水這項運動非常小眾,花銷其實也不低,一般人也享受不起。
近江勝仁倒是心中一動:“不會是田中那家伙借潛水為名,進行非法捕撈吧?”
彥真輝搖了搖頭:“如果是進行潛水捕魚,那體力消耗也太大了,已經明顯可以算做是重體力勞動,海鮮飯還賣五百円這樣的低價,這也有點太拼了吧?”
近江勝仁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
要真是有這樣的拼勁,去干點什么正當工作不好,哪里還需要當什么黑社會。
要真這么有干勁,想辦法取得正當捕魚的許可,不也一樣可以賺錢。
但怎么看,目前好像也只有這個疑點,彥真輝想了想道:“不過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還是很有用,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開始著手調查。”
聲優二人組頓時大喜過望,心里也跟著好受了一些。
在近江居酒屋的工作雖然很輕松,但是這種幾乎白拿錢的事情,還是讓兩人覺得有些內疚。
稍微打聽到一點情報,讓她們感覺自己總算有了一點作用。
但兩人也忍不住吐槽,東山奈奈道:“以前一直覺得,那些黑幫都好威風,現在感覺形象已經破滅了。”
茅野愛也贊同道:“是啊,前不久還聽說有極道開奶茶店賣珍珠奶茶什么的,現在居然還有極道開居酒屋,破滅了。”
近江勝仁笑道:“你們啊,還是吃的苦太少,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覺得那些黑幫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跟著去混了幾天,后來發現事實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就退出了,也幸虧我退出得早,否則現在過的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