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彥真輝的手就是一抖,差點沒一刀切到自己手指。
一陣惡寒陡然從心中升起,彥真輝幾乎是顫抖著手放下了菜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看向陳升:“陳叔,不會是基地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吧?”
陳升嘿嘿一笑,開口就先道歉:“之前你爸的事情,是我們基地有些操之過急了,沒有注意到實際情況,在這里叔代表基地跟你道歉,不論你有什么要求,咱們基地都會盡量滿足你。”
彥真輝翻了個白眼:“陳叔,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只怕我一開口,以后就不好脫身了吧。”
“誒!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什么脫身不脫身的,你是我們基地長大的孩子,咱們基地所有領導、戰士都是你的家人,你能脫到哪去?”
好吧,這話倒是在理,但彥真輝知道,陳升明顯是在打歪主意啊。
“你廢話那么多,不會是想把紅娘的事業干到我的頭上來了吧?”
彥真輝語帶譏諷:“我真是搞不清楚,咱們基地是軍事組織,還是紅娘組織了。”
陳升立刻神色一正:“真輝,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輕松,咱們的指戰員們,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個個思想素質過硬,軍事素養一流。你在島國生活了這么長時間,有聽說過咱們駐軍有什么擾民之舉嗎?”
彥真輝撇了撇嘴:“見過。”
陳升立刻黑了臉:“是誰?你告訴我,我馬上處分他。”
“就是你!我們近江居酒屋小本生意,你這三天兩頭跑來,一個人霸占一張桌子,搞得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最里面那張桌子是你專用的了,你這樣很影響我們做生意的。”
居然是自己?
陳升立刻討好地笑道:“真輝啊,你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留口德了。叔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為了咱們基地一萬將士的終生問題,叔只好死皮賴臉作你的工作了。雖然最后這件事情是那小姑娘自己放棄了,但你得理解叔的苦衷,叔可不是為了自己。”
彥真輝把毛巾一扔,說道:“說吧,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彥真輝已經處處感覺到上國人在這片島國的生活到底有多么方便。
說到底,這些都是駐軍帶來的。
島國人骨子里崇尚強者,他們反抗上國爸爸的戰爭失敗,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尤其是上國將那一場短短三個月的戰爭稱為“夢醒之戰”后,島國人就以上國爸爸帶孝子自居。
至于說駐軍?
那不是上國爸爸的愛嗎?
所以說彥真輝能夠理解陳升現在心里的苦。
國內男女比例失調,駐扎在島國的一萬名戰士的婚姻問題,的確不容小覷。
總不能讓戰士們為了國家流血流汗,結果連終生大事都解決不了吧?
但現在的問題是,島國女人其實不是不愿意嫁給駐軍爸爸,而是因為駐軍爸爸瞧不上番邦小國的女人。
所以陳升和基地方面才會得知彥明跟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似乎有那么點關系之后,沒怎么關注過這里面的復雜關系,就給這件事定了調子。
現在彥明的事情黃了,基地果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彥真輝的身上。
“真輝呀,作為我們基地出生的小同志,你也是我們基地的一份子,在面對基地人人棘手的問題的時候,你要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為基地的精神建設添磚加瓦。”
彥真輝可不是什么好脾氣,見陳升居然進入領導模式,忍不住道:“說不說,不說請走。”
陳升是估計覺得有點難開口,所以看到彥真輝似乎快發脾氣了,這才道:“是這樣的,經過基地研究決定,你會成為我們上國駐軍和島國人民和諧共處的典型代表。”
聽到這話,彥真輝差點吐血。
“等等,感情基地是跟婚姻問題杠上了?老不修的不行,你們就真的盯上我啦?”
“你也別激動,咱們有話好說。”陳升急忙安撫道,“之前我不是就再三向你道歉了嗎,你爸的事情,是咱們基地有些操之過急,有欠考慮了,但這一次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喜歡古…那個古河凜嗎?”
“當然喜歡。”
彥真輝這話是真心沖口而出。
“那你喜歡近江由衣嗎?”
“喜…等等,在基地的眼里,難道我就是個渣男嗎?”
“你不是渣…男。”
彥真輝翻了個白眼,麻煩你說話的時候不要用疑問的語氣,而且不要在渣字后面猶豫那么一下啊!
不過彥真輝也明白,現在幾乎世人都認為,他不僅和古河凜在交往,跟近江由衣也是戀人。
畢竟上國不禁納妾,而且近江由衣真的是太美了,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不像是三次元應該擁有的。
如果說古河凜是三次元頂級的美少女的話,那近江由衣就屬于二點五次元的幻想中的美少女了。
才子和佳人,那能叫渣男嗎?
那是千古風流!
而且捫心自問,彥真輝不喜歡近江由衣嗎?
其實吧…還是喜歡的。
畢竟那么美的美少女,簡直是白給,彥真輝又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揮(沒錯),屬于男人的那么一點小小的虛榮心,還是很樂在其中的。
所以當陳升用疑問的語氣說出“渣男”二字的時候,彥真輝發現自己的良心無法反駁。
這讓彥真輝有些喪氣。
“說吧,我該怎么做?”
“其實也沒啥,真輝啊,你小子現在出息了,是世界公認的音樂天才,廚藝也不比咱們部隊里的大廚差多少了,但你怎么也是咱們基地出身的…”
“說重點。”
“重點就是,馬上就要到建國華誕了,咱們駐軍也要搞閱兵,上面希望你能夠出面領頭,帶領咱們軍樂隊譜一曲新的軍樂。”
彥真輝眉毛一挑:“不是,讓我寫軍樂跟把我當做典型有什么直接聯系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陳升見彥真輝態度松動,頓時心中長出一口氣,暗道楊希忠將軍還真是給自己出難題,這該怎么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