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真輝跟近江居酒屋打了一聲招呼,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古河家跑去。
就在剛才,古河勇人打來電話,開頭就直接把他差點嚇死:“真輝,你快過來,我家要出人命了!”
聽古河勇人那焦急的語氣,彥真輝當時就確定,古河勇人不是在開玩笑。
好在古河家距離近江居酒屋其實也就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加上他現在體力極佳,一鼓作氣沖到古河家,時間也只不過四分多鐘而已。
剛到古河家門口,就能聽到里面傳來的喧鬧聲。
彥真輝顧不得喘氣,用力按著門鈴,卻沒有回應。
他只好一個翻身跳進了古河家,隨后一把拉開了古河家的大門。
入眼看到的就是已經陷入狂暴狀態的古河凜,她雙手握著武士刀,正在追著自己的老爹古河涼介砍。
古河涼介則是一邊躲閃,一邊倉皇大叫:“凜,你聽我說啊!我真的不是變態。”
“問答無用!”
古河凜神情冰冷,眼中卻帶著一絲淚水。
而旁邊古河勇人則是想要上去幫忙,卻懾于古河凜手里的刀,一時也不敢亂來。
彥真輝隨意掃了一眼,找到了門口掉落的一根棒球棍,直接一把抓起來就沖了上去。
“凜,你給我冷靜一點!”
彥真輝突然出現,直接插進了古河家父女中間。
武士刀當啷一聲砍在棒球棍上,因為反作用力而在此彈了起來。
“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外人給我滾開!”
古河凜就像一頭暴怒的母獅,揮舞著武士刀在此狠狠劈了下來。
好在她并沒有真的想把彥真輝給砍死,這一刀與其說是攻擊,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宣泄,完全沒有絲毫花哨和變化。
彥真輝很輕松就擋住了古河凜的攻擊,再次吼道:“涼介叔可是你父親,你真的想要殺了他嗎?”
“他都已經冒充女人騙錢了,與其讓他丟了我們古河家的名聲,還不如現在就讓我砍了好!”
彥真輝心中一個咯噔。
臥槽,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平時一副武士派頭的涼介叔居然是個冒充女人的死變態?
盡管心中疑惑,彥真輝手下卻沒停,以棒球棍為刀,輕松接下了古河凜的攻擊。
古河涼介喘了幾口氣,總算恢復了些體力,看到彥真輝居然跟自己的女兒交手還隱隱占著上風,心中不由大吃一驚。
這小子的進步速度也太驚人了吧?
這才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而已,居然就能跟自己女兒正面硬扛了。
古河涼介經常說女兒沒什么天賦,但古河凜的基本功真的非常強,否則也不可能連續兩年殺進玉龍旗女子組十六強了。
學習劍道只一個多月,就能跟全國最頂尖的女子選手對抗,哪怕彥真輝占了身為男性在身體素質上更強的優勢,也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古河凜連續砍了七八刀,卻拿彥真輝一點辦法也沒有,終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把將武士刀丟在地上,突然跪坐了下去,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都怪我,都是我沒用!”
在確定古河凜不會發瘋之后,彥真輝才幫棒球棍丟掉,用疑惑的眼神向古河勇人看了過去。
古河勇人一臉的尷尬,偏著腦袋吹著口哨,一臉與我無關的樣子。
于是彥真輝又只好再次看向古河涼介。
這位大叔嘆了一口氣:“剛才我正在直播,凜突然一下子就沖進來說要砍死我…”
“等等,直播?涼介叔有在當主播嗎?”
古河涼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嗯,其實我當主播已經有大半年了,我們的道場生意不好,你也是知道的,為了補貼家用,我就當了個Vtuber,結果不知怎么的就火了。”
“火了?”
彥真輝莫名地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然后狠狠看向了古河勇人。
“勇人,你給我說清楚!”
古河勇人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老老實實地道:“我爸和長谷川叔叔現在都是虛擬主播,我爸還是有百萬粉絲的大主播,網名是小舞,長谷川叔叔就是之前我曾經向你請教過的那位真由小姐。”
彥真輝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臥槽,這都什么事兒啊!
“所以凜突然暴走,是因為這件事情暴露了?”
“嗯,剛才姐姐突然就沖了進來,我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給你打電話了。”
彥真輝這下是完全明白了。
長谷川泰三那個所謂的高中生不倫之戀,根本就是她自己反串的女主播名字,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誤會!
“你是早就知道所有事情?”
“這…是。”
古河勇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看都不敢看彥真輝一眼。
彥真輝真是快把這對無節操的父子給恨死了,都是這兩個混蛋,惹了這么多麻煩。
看到古河凜捂著臉低聲嗚咽,彥真輝又是心疼,又是惱怒。
如果是換了外人,彥真輝絕對是幫親不幫理,可剛才古河凜可是抄起刀子要砍自己的親生父親,就不得不說她幾句了。
“凜,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
不等他說完,古河凜就已經有些歇斯底里地打斷了他。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只是個沒有天賦的普通人,你這樣的超級天才,又怎么可能懂得我的痛苦。如果不是我沒天賦,我們家的道場就不會經營不下去,父親也就不用像個白癡一樣冒充女人在網絡上騙錢,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彥真輝很想說,其實我跟你一樣,都只是普通人。
但他卻也知道,有了百倍成長這個天賦在,哪怕再沒天賦的事情,他也比其他人上手要快得多。
怎么辦?
這個時候應該怎么安慰凜才好?
彥真輝追求女孩子的手段其實并不高明,從他總是隔三差五一副霸道總裁樣去古河凜那表白就看得出來,這家伙只有不怕被拒絕的厚臉皮。
但在這個時候,厚臉皮顯然是沒用的。
即便沒什么經驗,彥真輝也知道,現在必須做一些什么。
否則以現在古河凜的狀態,只怕她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對自己有所松動的態度,也會再次冰封起來。
稍作猶豫,彥真輝咬了咬牙,用力一把抱住了古河凜:“凜,我知道你很自責,但這并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請讓我也分擔一下你的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