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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建軍新民,開拔

  次日一早,趙毅就在校場中召集了五百人。

  精神飽滿的士卒們抬頭仰望這一個月以來朝夕相處的首領,在士卒的眼中,趙毅是個有點奇怪又很有能耐的人。

  奇怪是他從不以官僚自居,反而處處關心士卒的生活,就連申明的紀律,都有維護最底層的戰士們的利益和人權,不僅發銀子,還請這些的隨軍先生教自己識字,這可是金貴的讀書老爺吶!瞅見沒?天天教俺們識字,這些樸素的大頭兵也不管趙毅是不是在邀買人心,在他們的心里有一桿秤,總之誰對自己好,就為誰賣命,無疑趙毅做到這點了。

  有能耐的是大家伙的一直認為,這些流寇、潑皮還有原先的明軍,混亂的各路人馬,在這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中也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氛圍中自然而然的凝結到了一起,同賞罰,共甘苦,沒有各路派系的勾心斗角,只有良好的競爭環境,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安排的井井有條,趙毅就連軍需統計的能耐都比馬旭還厲害,這讓馬旭也是不敢生出糊弄趙毅和貪墨的想法。

  通過一個月的磨合和分工,趙毅又將指揮連拆成兩個連,一個警衛連,由李震任警衛連連長,負責護衛自己,相當于親兵,另一個則是軍需連,由馬旭擔任連長,負責部隊的后勤軍需。

  這樣,趙毅手上就有5個連了,趙毅以連隊為最基本的評定單位,將連隊等級分為甲乙丙丁四等,除了軍需連以外,四支連隊都進行輪番演習,演習決定連隊等級,四晉一,可以從丁等晉勝到丙等,若是想從丙等晉勝到乙等乃至甲等,則需要實際的戰功為準,以后的營團軍各級戰斗單位也將如此。

  獲得高等級的單位集體,則享受更高一等的待遇,如從丁等晉升到丙等的連隊士卒,軍餉便由每月1兩提升為每月2兩銀子,這1兩銀子的購買力,如果按照最低的要求的話,剛好可以夠一家五口之家生活一個月,不過目前比較可惜的是趙毅沒有根據地,加上思想還不能保證穩定,沒辦法讓大家出營,所以大家伙光拿錢也還沒地方花。

  看見這支努力了一個月以來收獲的人馬,趙毅胸中豪氣頓生,他穿越而來,最大的收獲就是多了一具野獸一樣的軀體,不光力能扛鼎,丹田也格外的有氣,只需高聲說話,這可以容納2000人的校場都能聽見,他目光灼灼的看了一遍軍容,將早已打好的腹稿念出道:

  “弟兄們!感謝大家這一個月以來的努力,你們已經從娘娘腔一樣的烏合之眾變成了頗有戰力的爺們了!我替你們感到高興!”

  “現在世道亂啊,大明的皇帝被闖王打跑了,關外的韃子又準備來打闖王,那些大人物們打來打去都為了爭權奪利,他們是痛快了,可苦了咱老百姓啊!”

  “你們一個個都是男人,是爺們,可你們的媳婦兒女呢?在哪里?你們的老爹老娘和兄弟姐妹們呢?在哪里!都他娘的被污了!被搶了!被殺了!你們說,心里恨不恨這些高高在上的地主老財,恨不恨這些打來打去的大人物!?”

  趙毅話落,校場中沉默的讓人壓抑,士卒們眼中有光,有怒火,不知哪個角落里傳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

  “俺姐被闖王的兵馬玷污投井了,俺恨......。”

  “我兒子和媳婦都被韃子搶了,我也恨。”

  ......

  各種各樣的聲音開始悄然的冒出來,就像無數只蟲子在腐葉下發出莎莎的聲音,最終發出殺機震天的怒吼聲:

  “恨!恨!恨!!!”

  趙毅欣慰的點了點頭,看來無論哪個時代,關于階級斗爭都是永恒的話題,只不過在華夏儒家是顯學,講究天地君親師的秩序,將人倫大義定的死死的,只要是造反,從先天上就沒了力氣,即使是造反,也多是士大夫們定的調調和名分,沒知識的農民們也意識不到根本的問題在哪里,縱然如同朱元璋一樣最紅勝利了,也不過是屠龍者變成了龍,又增加了一個輪回而已。

  不過趙毅來了,他要在這蒼莽的大地上點起一把不會熄滅的火焰。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顏!”

  “今天起,咱們就叫那些土老爺和大人物們看看我們庶民的憤怒,馬旭,將東西抬上來!”

  趙毅念了一句詩,吩咐早有準備的馬旭忍痛將一萬兩白銀抬上來。

  “我趙毅,欲為了咱們最底下的老百姓、農民還有工人和匠人們建立一支軍隊,和那些視我們如螻蟻的家伙斗一斗,你們覺得怎么樣?”

  “好!!!”

  眾人當中,陳卓最為激動,他本來就是潑皮,性子喜歡熱鬧,嚎叫著:“王侯將相,寧有種呼!我陳卓第一個跟著將軍干大事!”

  李震、張計、劉雄幾個連長亦是紛紛表態,他們對于趙毅說的為老百姓戰斗,也是拿捏不準真假,但是知道趙毅要干大事是肯定的了,眾人得了趙毅的提拔,加上一個多月的相處以來,倒是甘心臣服。

  士卒們興高采烈的應合著趙毅赤裸裸的造反宣言,幾名隨軍先生更是面紅耳赤,抓耳撓腮的十分激動。

  那措大李庭浩摸了摸胡須笑道:“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顏,此子當真好大的膽魄!”

  趙毅壓了壓手,道:“和神仙掰腕子,不是請客吃飯,是你死我亡的斗爭,是要豁出性命干的大事兒,我趙毅不想為難大伙兒,不愿加入的,領了5兩銀子遣散費,該留留,該走走,我趙毅絕不為難。”

  趙毅說完話后就等著眾人的抉擇,雖然由于時間的關系,只做了一個月的紀律改革以及思想工作,但是按照之前但指導員的經驗來看,他還是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徹徹底底收攏這波軍心的。

  果然,最終500多人只出來一人要走。

  他也不拿銀子,只是頂著500多雙灼灼的目光,勇敢的出列和趙毅拱了拱手道別。

  趙毅覺得此人面熟,想了半天才發現,這人是傷兵營中,曾因為趙木之差點和趙虎起沖突的士卒,是三連長劉雄的兵。

  “你叫什么名字,為何要走?”趙毅忽然問他。

  “在下陶信,欲回襄陽尋母。”陶信很年輕,和趙毅差不多,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十分沉穩,看起來頗有膽魄,觀其談吐,似有受過教育,趙毅便起了愛才之心,又問道:

  “若有朝一日,你解決了心事,會加入我們嗎?”

  “敢不從命!”陶信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番小小的風波過后,趙毅給剩下的人馬正式建了軍名,并由馬旭的妻子姚氏親手縫了軍旗。

  “新民軍。”

  旗幟是紅底的,中間一個金色的鐮刀和鐵錘,背面一個斗大的民字,極為顯眼。

  成軍后,趙毅命人行囊,準備天命拔營,開始走自己的特色路線,并準備著手建立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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