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瓘帶著兵馬渡過孟津,然后直奔洛陽,準備乘著洛陽大軍隨趙興前往泰山的機會占據洛陽。
與此同時,弘農郡城門大開,一支渾身包裹著鐵甲的騎兵緩緩從城內走出,為首之人,正是姜維,在姜維身旁,還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卻是馬云祿。
兩人領著這支鐵甲重騎,緩緩而出,在北邙山下,與渡過黃河的衛瓘大軍相遇。
衛瓘正在行軍,突然感覺地面急劇震動,不由大驚失色,眾多追隨衛瓘的叛軍也都露出驚懼之色。
“上甲。”
姜維大喝一聲,鐵甲重騎被鐵鎖連接在了一起,組成了一排排連環馬,他們不僅人披戰甲,便是戰馬身上也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鐵甲,整個馬身看起來猙獰無比。
“沖鋒。”
姜維手中綠沉槍一指,鐵甲連環馬開始緩緩沖刺,速度越來越快,馬上的騎兵同時將手中長矛的矛鋒對準前方。
“在那里!?”
“是騎兵!”
“噗”
姜維領著連環馬軍撞入了衛瓘所率領的叛軍陣營,所過之處,叛軍便如同被巨獸碾過,死傷一片。
連環馬上的騎兵根本不需要防御,他們身上的重甲能夠抵御大部分攻擊,他們只需要不停的收割叛軍的首級,不停的前進便行了。
“噗”
一個個叛軍被奔跑的戰馬撞飛,然后活活被踩死,他們手中的武器刺在戰馬身上,根本對戰馬造不成任何傷害,反而有很多叛兵手中的兵器被戰馬撞斷。
衛瓘看著自己死傷一片的兵馬,臉上露出茫然之色,看著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自己士兵的鐵甲騎兵,衛瓘感受到了絕望。
只花了半個時辰,整個叛軍便全部被沖亂,而鐵甲連環馬碾過叛軍陣營之后,便在姜維的帶領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或許不是他們不想回頭,而是不能回頭吧。
一些僥幸活過來的叛軍各自迷茫的看著如同修羅場一般的戰場,握住兵器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衛瓘見鐵甲騎兵離開了,有些不明所以,看著軍心大喪的士兵,衛瓘搖了搖頭,這樣的兵馬還想攻取洛陽,怎么可能。
馬云祿見姜維領著鐵甲連環馬離去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將臉上的面具戴上,然后放起了狼煙。
滾滾濃煙沖天而起,衛瓘望著濃煙,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還有敵軍埋伏!?
“殺啊。”
果然,就在狼煙升起不久,北邙山中便涌出數支大軍,他們竟早在數月前便被趙興埋伏進了北邙山,為首將領,便是霍戈。
“殺賊。”
馬云祿也領著一支兵馬從北邙山上殺出,這些兵馬皆身穿綠袍,正是趙興麾下的青衣衛。
“啊。”
已經被鐵甲連環馬嚇破膽的叛軍再次遭遇攻擊,頓時潰不成軍,霍戈所率領的這些兵馬都是龍驤軍北營的新兵,雖然不及真正的龍驤軍精銳,但也不是這群已經失去戰心的叛軍可比。
“呃…”
一個個叛軍倒在了血泊之中,余下的叛軍開始潰逃,但四面八方都是龍驤軍兵馬,他們想要逃跑,哪兒有那么容易。
衛瓘在親隨的保護下奮力沖殺,想要殺出重圍,但是龍驤軍實在太多,衛瓘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衛瓘一個人提著一柄長槍在亂軍中廝殺。
“噗”
衛瓘一槍將一個龍驤軍士兵挑飛,還沒等他把槍收回,便被另一個龍驤軍士兵一矛刺在腰間。
衛瓘慘叫一聲,一槍將那龍驤軍士兵刺死,然后用力拔出刺進自己體內的長矛,感受到體內力氣因為鮮血的流逝而變得虛弱,衛瓘臉上露出凄然之色。
霍戈躍馬來到衛瓘身前,舉起手中長槍斜指衛瓘,說道:“河東衛家,朝廷待你等不薄,為何要造反?”
衛瓘哈哈大笑道:“成王敗寇,我衛家敗了,但是趙興也不要想好過,世家的力量,豈是你們這些出身卑賤之人所能理解的,這個天下,是世家的,你們,都會被世家的力量碾碎。”
“噗”
衛瓘說完,拔劍自刎,整個追隨衛瓘的叛軍全部戰死在了北邙山下。
馬云祿、霍戈等人清理戰場之后,不敢大意,立刻返回洛陽,怕洛陽中某些人會按捺不住。
馬云祿剛來到洛陽城門,便看到城門大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壯漢提著一串頭顱走了出來,馬云祿大驚,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銀槍。
“是王雙將軍。”
霍戈攔下了準備動手的馬云祿,他認出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壯漢正是涼州悍將,被趙興派去守衛宮廷的王雙。
王雙將手上頭顱擲下,大聲說道:“馬夫人,末將奉大司馬之命,剿滅城中叛黨,如今城中參與叛亂之人都已經被某家給斬了。”
馬云祿聞言大喜,隨王雙進城,只見整個洛陽街道到處都是鮮血,還有很多尸體到處堆放著,還沒有清理。
馬云祿問道:“城中都有哪些人造反?”
王雙說道:“大小世家四十余家,包括楊氏、孫氏、皇甫、晏氏等,參與叛亂者都已經就地誅殺,其他沒有參與叛亂的,也都被末將率領兵馬給關押了起來,等候大司馬回來發落。”
曹氏宗族眾人緊閉房門,躲在宗祠之中,他們已經失去了曹操時代的悍勇,常年的享樂讓他們消散了骨子里的血氣,聽著城中的喊殺聲,他們第一反應便是躲起來。
“嘭”
聞達領著兵馬撞開了宗祠大門,曹氏宗親們看著渾身殺氣的聞達,被嚇得瑟瑟發抖。
聞達冷哼一聲,大聲說道:“城中發生叛亂,聞達特來保護諸位大人的安全。”
宗族眾人見不是來殺自己的,頓時放下心來,不過看著殺氣騰騰的聞達,眾人還是不敢靠近,只敢躲在一旁遠遠的看著這些衣甲鮮明的甲士將祠堂給團團圍了起來。
“唉。”
大司馬府中,曹節幽幽的長嘆一聲,盡管城中的喊殺之聲沒有傳到自己的耳中,但空氣中的肅殺之氣還是讓曹節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么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