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田豫就要慘死在烏契護兒手中,突然一支方天畫戟從遠處飛擲而來,擋在了烏契護兒身前。
一個老者飄然而至,探手抓住插在城樓上的方天畫戟,看向烏契護兒。
不知道為何,眼前這老者明明看起來弱不經風,卻給烏契護兒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
田豫看向這老者的背影,尤其是被老者抓在手中的方天畫戟,驚喜的叫道:“李彥前輩?”
李彥,東漢時期幽并的絕頂武者,當時河北大地上有四大高手,分別是槍神童淵、刀王顏敬、戟神李彥和劍師王越。
王越早年醉心官場,武藝在四人中排名最后,童淵李彥并列第一,兩人每幾年便會進行一番比武,但是始終無法分出勝負,顏敬在四人中年紀最大,早在黃巾之亂時便已經病逝,河北上將顏良便是顏敬晚年教授出來的頂尖武將。
李彥一生收有一個半徒弟,一個是指飛將軍呂布,半個則是袁紹之子袁尚,李彥對于呂布極為看重,幾乎將自己一身所學全部教給了呂布,可惜呂布后來參與中原爭霸,戰敗被殺,而半個弟子袁尚也死在了遼東。
童淵見李彥收徒,便也收了三個徒弟,悉心教導,大徒弟張任,戰死西川,二弟子張繡,學到一半被張濟叫回,唯有三弟子趙云學全了童淵的本領。
李彥自袁尚死后,心中爭勝之心漸消,在幾年前與童淵進行最后一次對決后,李彥決定封戟歸隱,但是又不忍自己一身絕學埋入土中,所以便遍尋北地,準備尋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傳授本領,正好來到薊城。
薊城被圍,李彥本不準備出手,但是當看著一個個幽州男兒被異族屠戮后,李彥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李彥持戟在手,望著烏契護兒,口中說道:“番邦異族,該殺。”
烏契護兒怪笑道:“老頭,我看你是活膩了,就你這身子骨,我一錘便能將你錘死。”
李彥不屑一笑,手中方天畫戟一挑,戟尖直指烏契護兒。
烏契護兒雙錘翻動,輪番砸向李彥,李彥左右閃躲,并不與烏契護兒硬碰,只是偶爾遞出方天畫戟,總能逼得烏契護兒狼狽不堪。
“嘶。”
李彥手中方天畫戟一挑,挑在了烏契護兒的左手手腕,烏契護兒慘叫一聲,左手鐵錘掉落在地。
烏契護兒捂住手腕,一臉驚恐的看著李彥,李彥收戟而立,扶了扶白須,冷笑道:“只知蠻力的莽夫,也敢與老夫對敵,不知死活。”
烏契護兒扔下鐵錘,轉身想要逃跑,田豫連忙說道:“前輩,不要讓他跑了。”
李彥手中方天畫戟一挑,將一柄長槍挑起,直接射向烏契護兒。
此時烏契護兒已經逃到了云梯處,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柄長槍便自背后透胸而出,將烏契護兒的身子釘在了云梯旁邊。
烏契護兒作為烏桓有名的勇士,他的死,給烏桓士兵帶來了極大的恐慌,田豫趁機組織兵馬,將烏桓士兵趕下城樓,再次守住了薊城。
田豫見烏桓退兵,連忙四處尋找李彥的身影,剛剛李彥救了自己一命,田豫自然要好好感謝一番,而且如今薊城兵少,李彥如果能夠幫忙守城,那么對于薊城來說,便多了一絲機會。
田豫很快便發現了李彥的身影,李彥此時正站立在城墻角落,眺望城外的烏桓大軍。
田豫來到李彥身邊,恭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李彥緩緩開口說道:“老夫出手,只是不忍看異族人屠戮我幽州百姓而已。”
田豫說道:“前輩,如今薊城危急,田豫雖然已經做好了與城同亡的準備,但是也不忍城中百姓遭劫,所以懇求前輩協助田豫守衛薊城。”
李彥擺了擺手,說道:“老夫找到機會自會出手。”
田豫還想說什么,但是李彥已經轉身離去,田豫無奈,也沒有太多時間與李彥糾纏,連忙去安撫受傷的士兵,和布置下一輪防守去了。
李彥返回城中,此時的薊城因為烏桓軍的攻擊而人心惶惶,不過因為府衙士兵們的控制,倒也沒有出什么大亂。
李彥來到一間并不豪華的宅子,誰也不知道,這里便是昔日刀王顏敬的老宅,外人只知道這戶人家姓顏,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家。
李彥敲開了房門,李彥與顏敬曾是故友,所以李彥到了薊城后,便一直住在顏府。
顏家家主見李彥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前輩,城外情況如何,這薊城可還能保住?”
李彥說道:“不樂觀,如果援兵不到,最多三日,這薊城便守不住了。”
顏家主聞言,急切的說道:“前輩,我顏家人丁單薄,我死不足惜,但是我們老顏家不能絕后啊,前輩,晚輩有一個請求,一旦城破,還希望前輩看著老祖的份上,帶上我孫兒一同逃離。”
說著,顏家主用手招來一個六七歲的孩童,對他說道:“快拜謝前輩。”
孩童當即跪在了地上,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李彥。
李彥嘆息道:“顏老哥與我情同兄弟,如果薊城真的守不住了,老夫一定保著這孩子殺出重圍,只要老夫不死,定不叫你顏家絕后。”
“多謝前輩。”
顏家主當即下拜,感激的對李彥說道。
與此同時,張郃與趙云帶著冀州兵馬,正在趕往薊城,冀州軍在涿郡已經修整了半月,早就憋著一股氣,望著一路上被烏桓人焚毀的房屋,田地,眾將士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殺到薊城下,與烏桓大軍決一死戰。
夜色降臨,戒備了一天的田豫終于可以松一口氣,倚靠著城樓坐了下去,身邊的幽州士兵早就已經相互依偎著陷入了沉睡。
望著城樓上那面被鮮血染透的大旗,田豫陷入了迷茫,田豫知道,自己守不了多久了,一旦城破,不管烏桓人會不會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屠城,薊城百姓都會遭到嚴重的死傷。
“子龍啊,如果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