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先走,我給你開路。”
并州鐵騎雖然厲害,但是在烏桓騎兵的包圍下,也很快便落入了下風,一名名并州勇士被數倍于自己的敵軍斬落馬下,鮮血染紅了平原。
張方手持金絲棗陽槊,奮力沖殺,與方明一左一右,護衛在張燕身邊,無數的烏桓騎兵向張燕殺去,都被張方二人攔下。
“啊~”
張方大喝一聲,一槊砸倒一排烏桓騎兵,方明手中長槍橫掃,也同樣掃落一排烏桓騎兵,但是烏桓兵馬實在太多,兩人盡管都是世間難得的猛將,但是一時間也難以脫身。
張燕手持一柄黑鐵長槍,長槍起處,烏桓士兵紛紛被挑落馬下,作為縱橫黑山數十載的老將,張燕的本領也不可小覷。
諶先生看著在人群中廝殺的張燕,對樓班說道:“那人便是張燕,此人驍勇善戰,昔日以流寇的身份橫行并州,便是袁紹也拿他毫無辦法,單于,此人麾下還有數萬黑山勇士,所以我們一定要乘著這個時機拿下張燕,否則他與黑山勇士會合,我們想要打敗他們,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樓班聞言,對身旁的拓拔元雄說道:“拓拔,你的拓拔部落的勇士們該出動了,我要你摘下張燕的頭顱。”
拓拔元雄點了點頭,拍馬而出,帶著拓拔部落的騎兵們直奔張燕。
此時張燕身邊的并州鐵騎已經只剩下幾百人,其余的要么戰死,要么被沖散,拓拔部落的到來,更是給并州鐵騎帶來了致命的一擊,并州鐵騎的士兵們紛紛倒在了拓拔部落騎兵的彎刀之下。
張方一槊挑飛一名不知道是烏桓哪個部落的將領,回頭看向張燕,說道:“父親,事急也,還請父親速速突圍,我與方明斷后。”
張燕說道:“為父怎可丟下你獨自逃生,我張燕縱橫一生,我就不信區區蠻夷能夠將我留下。”
“嗖”
張燕話音剛落,突然身子一個踉蹌,一支羽箭直接透胸而出。
“父親~”
張方大驚,張燕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突圍,往涿郡退,敵軍定然是防備著我與黑山營匯合,我們往涿郡,那邊的敵人防備空虛,我們還有機會撤退。”
張方含淚點了點頭,手中金絲棗陽槊一挺,當先朝著涿郡方向殺去,方明則手持長槍斷后,其余并州鐵騎簇擁著張燕,跟在了張方身后。
拓拔元雄倒拖著長槊,直奔張燕,所過之處,并州鐵騎紛紛倒地,很快便追上了斷后的方明。
方明見拓拔元雄身材魁梧,面目威嚴,知道一定是個狠角色,當即凝神戒備。
“殺。”
拓拔元雄大喝一聲,手中長槊砸向方明,方明舉槍相迎,長槊落在槍上,拓拔元雄感覺手臂一顫,眼中閃過震撼之色。
“好大的力氣。”
方明與拓拔元雄大戰起來,兩人戰了十多個回合,方明一個不慎,被拓拔元雄一槊掃落馬下,還不等方明起身,拓拔元雄直接縱馬踩向方明。
方明大驚,慌忙一滾,躲開了拓拔元雄的馬蹄,但是下一刻,卻被另一個拓拔部落的騎兵撞上,直接撞飛了出去。
“噗~”
方明在空中噴了一口鮮血,然后摔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嘀嗒嘀嗒。”
拓拔元雄帶著拓拔部落的騎兵徑直從方明的身上壓過,等拓拔部落的騎兵離開,方明所在的地方已經只剩下一灘爛泥,還有有一柄長槍和一具破爛的鎧甲。
“擋我者死。”
張方奮力廝殺,擋在張方身前的烏桓騎兵全部被張方斬殺,張方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染透,本來一身銀甲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甲。
“哞哞~”
赤牦牛的一只犄角已經折斷,身上也插滿了箭矢,不過赤牦牛皮厚,箭矢都只是插在它的表面,并沒有給它造成太嚴重的傷勢。
“啊。”
一名護衛在張燕身旁的并州鐵騎被射落馬下,后方的拓拔元雄帶領著拓拔部落的騎兵追了上來。
張燕回頭看去,沉聲對張方說道:“承德,你獨自突圍去吧,待為父為你斷后。”
張方大叫道:“孩兒豈能丟下父親。”
張燕指著胸口說道:“我已經受了重傷,即便突圍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承德,你還年少,你走,替我張家留后。”
張燕雖然生有幾個兒子,但不知為何,都早夭而亡,唯有幼子張方自幼體格健壯,力大如牛,張燕十分愛惜張方,只是張方個性沖動,好勇斗狠,所以張燕只能隨時將張方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張方雙目通紅,不肯離去,張燕拔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怒聲道:“你欲逼死為父不成?”
張方仰天長嘯,說道:“父親,孩兒一定為你報仇,殺盡烏桓。”
張燕欣慰的笑道:“承德,衛將軍趙興乃是為父好友,我死之后,你便去找他吧,有他在,你一定有機會為我報仇的。”
拓拔元雄看著身邊只剩下幾十名并州鐵騎保護的張燕,輕笑道:“你便是并州張燕?”
張燕伸手撥開護在自己身前的并州鐵騎,朗聲道:“我,便是并州刺史,大魏安國亭侯,平北將軍張燕。”
拓拔元雄笑道:“好,樓班單于讓我摘下你的頭顱,你是自己摘下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張燕哈哈大笑道:“為將者,戰死沙場,幸也,來吧,想要摘下我張燕的首級,你也要付出點代價。”
“好。”
拓拔元雄命令身邊的士兵后退,獨自催馬上前,將手中長槊對準了張燕,說道:“我拓拔元雄敬佩你的勇氣,來吧,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張燕提起手中的黑鐵槍,拍馬殺向拓拔元雄。
“噗。”
兩馬相交,拓拔元雄的長槊狠狠的刺向張燕,張燕竟絲毫不躲閃,只是將手中鐵槍刺向了拓拔元雄,完全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
拓拔元雄一槊刺穿了張燕的身軀,而張燕的鐵槍,卻被拓拔元雄閃過,只是劃傷了拓拔元雄的胳膊。
“呃…”
張燕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然后閉上了眼睛。
“將軍。”
殘余的并州鐵騎見張燕身亡,紛紛拔劍自刎,為張燕殉葬。
拓拔元雄看著張燕的尸體,嘆息道:“真是一個勇士,可惜了。”
拓拔元雄說完,拔出腰間佩刀,割下張燕的首級,樓班讓拓拔元雄帶張燕的頭顱回去,拓拔元雄自然要帶上張燕的頭顱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