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與曹仁正在飲酒,突然闖上來一個壯漢,趙興定睛一看,卻是認出了來人,正是李通之弟,李達。
趙興見李達如此狼狽,不由大驚,連忙詢問李達情況,李達正要回答,樓下闖上來一支甲士,他們二話不說,拔劍就向李達砍來。
趙興大怒,連忙讓許褚等人出手將甲士制服,那些甲士不過就是宛城普通的郡兵,哪里是許褚等人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許褚等人全部制服,只是因為不知道情況,許褚等人沒有下死手,只是解除了他們的武器。
甲士中為首的一名校尉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阻撓官軍辦事?”
曹仁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們為什么要追殺此人啊。”
校尉冷哼一聲,說道:“那是我們官府的事情,不是你們該管的,快點將我們放了,否則就把你們當奸細給全部抓回來。”
趙興搖了搖頭,對李達問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李達說道:“將軍,我…”
李達正想說什么,突然看了看周圍,又止住了話語,顯然是有什么顧慮。
趙興見狀,皺了皺眉頭,說道:“子孝兄,我們先回去。”
曹仁點了點頭,準備離開,校尉見狀大叫道:“不行,你們必須將那人留下,否則你們出不了宛城。”
牛金聞言一怒,抬起一腳踹向校尉,說道:“便是衛應也不敢如此跟兩位將軍說話,你算什么東西,給我滾。”
校尉被一腳踹翻,再不敢多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達隨趙興一行人離開了酒樓。
“校尉,我們該怎么辦?”
一個甲士小心翼翼的問道,校尉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冷聲說道:“你,悄悄跟著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什么人,我去見太守大人。”
趙興一行人出了酒樓,對于身后盯梢的甲士眾人也發現了,不過他們并不在意,正如牛金所說,便是衛應來了也不敢對他們怎么樣。
返回城外大寨,趙興將李達帶到自己營中,問道:“文齊,現在你可以說了,你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會被宛城士兵追殺?”
李達苦笑道:“將軍,只因我在武關收留了一個人,便落得如此下場,如今我已經不是武關守將了,而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我本來隱藏在山中,只因為得知將軍要路過宛城,所以才冒險進入宛城,想要尋到將軍,替我申冤。”
趙興聞言,吃驚的說道:“通緝?你犯了何事?”
李達說道:“將軍,我救下了一名虎衛軍,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我被追殺的原因。”
趙興面色一變,說道:“我知道了,那虎衛軍將士何在?”
李達說道:“我本來將他安頓在武關,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朝廷革去了我武關守將的職位,還派出人追殺我,好在我在武關還有些親信,所以僥幸逃脫了追殺,可惜那位兄弟卻被追兵所殺,將軍,我…”
趙興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知道,此事日后自有分曉,你且待在我軍中,我倒是要看看,有誰敢在我軍中來鬧事。”
“報,將軍,宛城守將衛應求見。”
李達聽到衛應之名,有些擔心,趙興讓人將李達帶下去治傷,然后讓人將衛應請進來。
衛應的臉色有些難看,進帳之后,先是給趙興行了一禮,然后說道:“上將軍,聽聞上將軍收留了一個奸細,這是朝廷通緝要犯,還請上將軍將他交給我。”
趙興微微一笑,說道:“奸細?不知他所犯何罪啊?”
衛應正色道:“勾結異邦,謀害豐悼公的便是此人。”
豐悼公,便是指曹昂,這是在曹丕登基之后,追謚的封號。
趙興輕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衛應。
衛應皺了皺眉頭,說道:“上將軍,此事便是陛下也極為重視,還請上將軍將賊人交出。”
趙興說道:“可惜,你來晚了,那人已經逃了。”
衛應大驚,說道:“怎么可能?我的人明明看到他進入了營寨后就沒有離開過。”
趙興說道:“你若不信,自可在我寨中搜查,我是沒有意見的。”
衛應遲疑道:“這個…還請上將軍不要為難末將。”
趙興笑道:“何來為難一說?你非要讓我交出一個已經逃走的人,不也是在為難我嗎?仲康,送客。”
趙興話音剛落,許褚魁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衛應身后,悶聲道:“衛應將軍,請吧。”
衛應面色變幻,終究不敢發作,轉身離開,奔曹仁帳中去了,顯然是想找曹仁幫助。
許褚見狀,對趙興說道:“將軍,要不要?”
說著,許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趙興搖了搖頭,說道:“仲康,我們此去洛陽,并沒有那么簡單,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對了,夫人她們如何了,可還能經得起奔波?”
許褚說道:“夫人她們一切還好。”
“報,周倉將軍送來密報。”
趙興正準備去后帳看一看曹節與趙寧,突然接到青衣衛送來周倉的密報,只好停止了這個打算。
接過周倉送來的密信,趙興的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夏侯惇死了,死在了他的臥榻之上。
夏侯惇,作為曹魏首將,雖然在很久之前他便一直駐守后方,論聲望,已經比不上曹仁趙興這些一直在前線作戰的將軍,但是沒有人敢忽視夏侯惇的存在,如果不是有夏侯惇坐鎮后方,曹操也不可能放心的征戰四方,曹丕稱帝后,夏侯惇成為了軍方第一人,總領天下兵馬,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是也可以看出夏侯惇的重要性。
有夏侯惇在,曹丕才能節制天下各將,夏侯惇一死,對曹魏的打擊,絕不亞于打了一場大敗仗。
“元讓啊,想不到你也去了…”
趙興撫摸著自己頜下的胡須,忍不住嘆息道,夏侯惇等人的年齡比自己也就大十多歲而已,看著他們一個個老去,趙興不由感嘆時光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