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等人齊斗黃忠,眼看便要將黃忠斬殺,劉備的大軍卻一起涌了上來。
吳蘭掄刀護住了黃忠,此時因為夏侯淵昏倒,曹軍將士無人指揮,已經落入了下風,半個大寨都已經淪陷于益州軍之手。
張郃見狀,自知已無力回天,而西山大寨此時仍舊沒有派出援兵,想來應該也是被益州軍所阻,張郃心中漸漸有了退意。
恨恨的看了一眼被益州軍護在身后的黃忠,張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斬殺他了,與郭淮招呼一聲,準備突圍。
夏侯尚親自背著昏迷的夏侯淵,在張郃郭淮等人的保護下朝著山下殺去,夏侯榮拿著自己特制的漆木弓,掩護眾人,凡是有威脅到眾人的,都被夏侯榮一一射殺。
黃忠望見張郃等人的背影,有心想要追殺,但是剛剛一動身體,便感到一陣眩暈,然后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定軍山東面的天蕩山上,郝昭見定軍山殺聲震天,連忙領著大軍前往支援,卻正好遇到了龐統設下的埋伏,亂箭齊發之下,郝昭麾下的曹軍將士死傷無數,無奈之下,郝昭只得領兵返回天蕩山大寨。
張郃等人護著夏侯淵逃回漢中城,孤立無援的郝昭也沒有繼續堅守天蕩山大寨,而是選擇了放棄天蕩山,帶著曹軍將士突圍,返回了漢中城。
漢中城中,眾人找來醫者替夏侯淵治傷,醫者查看了一番夏侯淵的傷勢,搖了搖頭,說道:“失血過多,能不能救活老夫也沒有把握。”
夏侯尚聞言大怒,一把揪住醫者的脖子,厲聲道:“若救不回我叔父,我就殺了你。”
醫者被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的說道:“老朽無能,不過我知道此間有一神醫,名為樊阿,此人乃是彭城人士,如今正在漢中城中,這位將軍,你若是尋來此人,定可治好大將軍的傷勢。”
夏侯尚一聽有人能救夏侯淵,也顧不得繼續為難醫者,連忙問道:“樊阿在何處?”
醫者回答道:“樊神醫如今就在張松大人府上,給楊松大人治療頭疾。”
楊松,昔日張魯手下的主簿,為人貪財,但是卻頗有能力,擅長治理地方,可以說漢中一半的財政都是由楊松一人支撐起來的,張魯投降曹操后,楊松被曹操任命為漢中集曹掾,專門負責處理漢中商賈之事。
夏侯尚一聽樊阿正在給楊松治病,連忙讓醫者照顧好夏侯淵,自己騎著戰馬就朝楊松府上跑去。
夏侯尚來到楊松府上,府中仆人都認得這位漢中少將軍,根本不敢阻攔夏侯尚,夏侯尚徑直進入了楊府。
“楊松,楊松,快出來。”
夏侯尚進入楊府,大聲吆喝道。
楊府管家連忙說道:“少將軍,我家老爺身體不適,正在內宅接受醫者的診治。”
夏侯尚一聽楊松在內宅,連忙朝內宅走去,管家想要阻攔,但是哪里能夠攔得住夏侯尚啊,被夏侯尚一推,直接掀翻在地。
楊松看著自己面前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楊松年約四十,長得是肥胖不堪,圓滾滾的臉蛋上長著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顯得有些滑稽,但是就這么一個怎么看都像是一個蠢貨的家伙卻有著一個令人咂舌的經商頭腦,據說楊松一年所賺的錢,足夠抵得上漢中兩年的稅收,楊松之富,可想而知。
不過楊松雖然有錢,但是依舊十分愛財,甚至不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眼前這個人,就是專門給楊松送錢來的。
楊松面前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這個男子來自益州,名為鄧芝。
鄧芝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漢中王已經給了先生足夠的誠意,現在該先生展示自己的誠意了。”
楊松輕笑道:“呵呵,誠意?你們應該知道我楊松,我楊松可是不做虧本生意的,區區兩百金也想收買我,也未免太小看我楊松了吧?”
鄧芝哈哈一笑,說道:“以楊松大人之富,自然不會將這二百金放在眼里,所以漢中王說了,除了這二百金外,還給大人準備了一個驚喜。”
說著,鄧芝從懷中掏出一封文書,遞給了楊松。
楊松接過文書,拿在手中觀看,只見這文書竟是一封表奏楊松為梓潼侯的奏章。
楊松微瞇著雙眼,臉上露出一絲意動,在漢中,楊松雖然擁有一些權利,但是畢竟是降將,而且名聲不好,所以并不得夏侯淵重用,很多有油水的位置夏侯淵都不準楊松觸碰。
但是這梓潼侯則不同了,梓潼乃是蜀郡重鎮,食邑兩千戶,這可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財富,如何不讓楊松心動。
鄧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楊大人,你意下如何啊?”
楊松沒有答話,依舊在觀摩著手中的文書,突然,楊松一把將文書扔在桌案上,然后冷笑道:“你當我楊松傻不成,劉備怎么可能將梓潼贈給我當封地,再說了,他劉備一個自封的漢中王,有什么資格給我封侯?”
鄧芝笑道:“楊大人,我家漢中王可是正統的漢室宗親,如今梓潼在我軍手中,封侯一事,只需我主將奏章送至朝廷便可。”
楊松陷入了沉思,鄧芝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的注視著楊松,他知道,楊松已經心動了。
雖然在這亂世之中,爵位有些泛濫,但是封侯拜相依舊是所有有識之士夢寐以求的待遇,楊松雖然只是個貪財的小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對于封侯沒有想法,只是楊松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此生都沒有封侯的機會,所以才沒有這個念想,但是當封侯的機會擺在眼前時,楊松難以抑制的心動了。
“哐當”
房門被一腳踹開,夏侯尚闖了進來,看著楊松,大聲說道:“楊松…”
楊松看著一臉怒容的夏侯尚,被嚇得面如土色,當即癱倒在地,口中喊道:“少將軍息怒,楊松并無反心,還請少將軍明鑒啊。”
鄧芝也受驚非小,連忙下意識的摸向了懷中的匕首,準備先發制人,先擒下夏侯尚再說。
夏侯尚一臉茫然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楊松,口中說道:“什么玩意兒?你府上神醫樊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