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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章 從善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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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索對自立門戶是很有興趣的。

  畢竟人在屋檐下,總是要低頭。

  但如果是自己的房子,不想低頭的話,把屋頂掀了都沒事。

  可這自立門戶是成立劇團的話…

  投資不小,耗力不少,收益不高,甚至倒貼錢是常有的事——這便是劇團的現狀。

  魯永望說現在有很多劇團發展的不錯,但那只是相對而言,是矮個里面拔高個而已。

  放在大環境下,那仍舊是矮個。

  就算他說的火遍全國的哈哈一樂劇團,其實主要也是靠拍電影賺錢…

  這筆賬很容易算。

  京藝與國話這兩個華國最高級別的話劇院,最大的劇場觀眾席也沒超過1000個。

  因為話劇是不加“特效”的,劇場太大了的話,后面的觀眾就只能看到舞臺上的“人形”了。

  所以話劇劇場不可能太大。

  而其票價,一般是從幾十到五六百,再高的就是一些“特別場次”了。

  都取最高值,一場的總收入也就60萬。

  一個月演它個30場,也就1800萬。

  而吳索的片酬為…2000萬起。

  也就是說,一群人累死累活幾個月,當不得吳索一個人隨便接個綜藝接個戲。

  這怎么比?

  而且。

  最高票價五六百,均價不可能這么高;千人大劇場,其實很難坐的滿;演員也不是超人,不可能一個月演30場…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搞話劇,毫無錢途。

  當然,人不能只是看錢去。

  可是追求藝術的話,有著“書畫”技能的吳索,去練個書法、畫個畫什么的不香嗎?

  干嘛要在演戲這件事上死磕?

  說實話,吳索只把演員當成了一項職業,對演戲并無熱情。

  他反倒是更喜歡靜靜的坐著,寫一幅字,畫一副畫。

  所以…

  吳索微微搖頭道:“哈哈一樂是火遍全國,但他們靠的是舞臺劇,是喜劇,而非話劇。”

  他這自是等于拒絕了。

  魯永望會試探他是否想自立門戶,自然是有著合作的心思。

  說白了,他就是想要吳索投資。

  畢竟他認識曹鐘鳴,且關系還不錯,而心所娛樂的開業典禮,吳索也給他發了邀請。

  所以他是知道吳索有錢的…

  見吳索拒絕后,魯永望臉上多少有些失望,

  但他臉皮顯然不厚,否則就不是試探,而是直接提了。

  所以他也沒有死纏爛打,轉而說道:“說起舞臺劇,你知道這個說法是怎么來的嗎?”

  吳索搖頭表示不知。

  魯永望解釋道:“雖然所有在舞臺上演出的劇目,都可以算是舞臺劇,可在正規的戲劇分類中,其實是沒有‘舞臺劇’這個分類的,像話劇、歌劇、音樂劇這些,其統稱應該是戲劇。”

  “大概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觀眾們就對‘話劇’這個詞有些敬而遠之了,一些從業人員為了打開局面,開始嘗試創新,在表演中加入歌曲、舞蹈,甚至是魔術、戲曲這些,想以此來吸引觀眾。”

  “但那時候有一批老話劇人,覺得他們這是在亂搞,是在玷污話劇。那些人為了跟傳統話劇區分開來,就開始使用‘舞臺劇’這個名頭。”

  “到現在,那些分不出是話劇還是歌劇,又或者是音樂劇的,都被統稱為舞臺劇。”

  吳索恍然點頭。

  這確實是讓他漲姿勢了,原來“舞臺劇”是話劇演員們逼出來的…

  魯永望笑了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舞臺劇’這個說法很別扭。”

  吳索捧哏道:“怎么說?”

  魯永望說道:“話劇、音樂劇、歌劇、舞劇,還有京劇、越劇這些,都說的是表演風格和手法,在戲劇專業里,劇種都是通過這個來定義的,可‘舞臺’這個詞說的卻是表演場所,你不覺得這很另類嗎?”

  被他這么一說,吳索還真覺得“舞臺劇”這個詞有些奇怪了,不由再次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另類。”

  魯永望再次笑了笑:“連這種另類的東西都能被觀眾接受,為什么話劇不可以呢?”

  吳索:…

  說來繞去,原來魯永望還是沒有放棄…

  但吳索下定決心的事,自然…

  可投。

  自然…是可以根據情況而改變的,畢竟他一向從善如流。

  剛剛的“可投”,是“預感”發出的動靜。

  吳索認真思考起來。

  有了“預感”擔底,那說明這起碼是個不會虧的項目。

  但只是不虧的話,還是那句話——干點啥不好?

  所以吳索在想,成立一個劇團,到底會有哪些收益。

  一旁的魯永望見他從開始的直接拒絕,到現在的猶豫,自然以為是自己的勸說起了效果。

  他心中一喜,繼續說道:“喜劇是一個大類,話劇中也有很多喜劇形式的,現在喜劇受追捧,那我們也可以由喜劇話劇開始弄。”

  他都已經用上“我們”這種詞了,可見心里的迫切。

  吳索不由有些好奇道:“永望哥,以你在國話的地位,為什么會想著另尋他路呢?”

  如果魯永望是自己出來單干,他那還能理解。

  可現在卻是找他合作。

  就算他答應投資,兩人成立了劇團后,他肯定是要掌握話語權的。

  所以魯永望還是等于在給人“打工”。

  他是真有些好奇,由業內最頂級的正規單位,跳槽到現在還一無所有的私人作坊,魯永望圖什么呢?

  難道是跟楚欣悅一樣,想體驗一下那種從無到有的創業過程?

  魯永望先是沉默了一陣,而后面有無奈的搖了搖頭:“國話跟京藝一樣,權威人士太多了…他們盡責的守護著這兩片話劇界最大的池塘,讓這兩片池塘都成了一潭死水。”

  說到這,他忽然笑了笑:“我其實一直有個很天真的想法,希望有一天話劇院能跟電影院一樣,連那些三四線城市都能有好幾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看一出正規點的話劇,還得還得詢東問西的找。”

  沒等吳索說話,他又繼續說道:“當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光是演員的數量就是個問題,但是…”

  他頓了頓道:“讓華國每個大一點的城市,都有一座受歡迎的話劇院,讓大眾提起話劇時,不再是敬而遠之,這應該有可能吧?”

  吳索這種市儈的資本家是沒這種崇高的理想的,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欣賞這種有崇高理想的人。

  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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