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掌相交,陸飛只感覺到一股極寒之力順著他右手的經脈迅速沖向了自己體內。
陸飛雙眼一凝。
雖然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這玄冰勁不好惹,可沒想到竟然會霸道到如此地步。
就憑這樣恐怖的陰寒之力,如果沒有特殊方法抵擋的話,恐怕不出一刻鐘,自己全身血液都會被凍結。
也幸虧他修煉的是九陽神功這種至剛至陽的功法,對于這種陰寒屬性的真氣,九陽神功可是絕對的克星。
一掌把那玄冰門的武者逼退了十幾步之后,陸飛想也沒想,直接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運轉自己的功法。
而那被逼退的玄冰門武者,身體還沒有站穩,身后就有一股鋒銳的殺機刺向了他的背部。
他想要躲開,可是剛剛他倉促間對上陸飛以剛猛著稱的降龍十八掌,此時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在后退。
一聲輕響,一陣刺痛。
一個漆黑色泛著森森綠芒的小釘子直接刺進了他的背部。
又是一聲。
這次卻是那武者直接一大口腥臭的黑血噴了出來。
唐門暗器,恐怖的除了暗器那無聲無息的殺人方式之外,還有毒!
喪魂釘,一釘喪魂奪命,靠的就是那恐怖的見血封喉的劇毒!
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宗倔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隨著九陽神功的運轉,陸飛本來干涸的經脈之中漸漸的再次出現了一股暖流,然后這股暖流越來越強,越來越炙熱。
至陽熱氣,這也是九陽神功能夠克制一切陰寒真氣的根本所在。
如果九陽神功大成的話,那么單憑這股至陽熱氣,就能把對手給化成灰灰…當然,如果修煉者無法駕御體內這股猛烈無比的真氣,勢必肌膚寸裂,“焚為焦炭”!
這也是在倚天中特意介紹過的。
至陽熱氣產生之后,立刻被陸飛調動起來,順著自己的手臂經脈直接向著那股寒毒而去。
本來正肆無忌憚侵蝕陸飛經脈的寒毒在遇到了這至陽熱氣之后,頓時如飛入火焰的雪花,瞬間就消融了下去。
大約過了一刻鐘,一直盤膝而坐的陸飛突然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那黑血落地之后,竟然瞬間就把周圍的雪花給變成了冰棱…由此可見那玄冰勁的寒毒也絕對不容小覷。
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陸飛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次他雖然看起來沒有上一次凄慘,但相比起來,這次所受的傷,對陸飛來說卻是影響更大。
之前因為強行調用體內真氣,造成了體內真氣枯竭,不單單是傷到了他的經脈,就連內腑都受創不輕。
也辛虧九陽神功本身就擁有超強的治愈能力,特別是對于內傷,更可以稱為是療傷圣典,所以陸飛只需要精心治療一段時間,應該還是能夠徹底痊愈的。
就在陸飛思考著怎樣療傷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遠遠地傳來一陣微弱的叫聲。
“喂,兄臺,能不能搭把手救我一救啊,不然我可就真的要死了啊…”
陸飛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卻是半躺在雪地里的少年宗倔。
此時的他早已不復之前那種意氣靈動的樣子,滿臉的萎靡,嘴唇青紫,甚至連臉上都隱隱泛著青色,看起來不似活人模樣。
陸飛微微驚訝,看著對方,道:“你還活著?”
這話讓宗倔頓時無語苦笑。
自己中了那兩個玄冰門武者的寒氣,一雙腿早就無法動彈了,如果不是靠體內真氣苦苦支撐,說不定現在還真的就要被寒毒凍死了…
“目前還有一口氣,不過兄臺如果再等一會兒的話,那就真的只能給我收尸了。”
陸飛咧了咧嘴,因為牽扯體內傷勢,只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尸。不過這里再怎么說也是在人家大門口,估計那開酒館的夫婦如果好心的話,會把你找個地方埋了的。”
宗倔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抖著道:“兄臺,可別嚇我啊。再怎么說我們也算是并肩作戰過啊,還請兄臺仗義援手啊…”
剛剛他可是看到對方竟然能夠把體內的寒毒給逼出來的,現在的自己,如果想要活命的話,也就只有靠他了。
“只要兄臺愿意出手,我就愿意把閭山遺跡的藏寶圖相贈啊!”
事到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了!
“閭山遺跡!”陸飛眉頭頓時一皺。
這個名字他知道,正是老蝎子之前告訴他的那個遺跡!
“他怎么會知道?難道說那個遺跡已經暴露了?”
關于這閭山遺跡的地圖,他手里有。
這還是當初老蝎子發現的時候親手畫出來的。
可是根據老蝎子的說法,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遺跡具體位置才對,不然他也不會被人一路從燕南追到燕北了。
心中雖然疑惑,但陸飛面色不變的看著地上的宗倔,慢慢走了過去,道:“哦?你愿意把那地圖交出來?”
宗倔苦笑一聲,道:“兄臺放心,我絕不會妄言欺騙兄臺的。”
“遺跡雖好,寶物也吸引人,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那可就一文不值了。以我現在的情況,也不敢欺騙兄臺你啊。”
陸飛點了點頭。
此時的宗倔差不多已經被寒毒奪去了半條命,也就是他一直苦苦抵擋著沒有讓寒毒侵入心脈,這才給了自己一絲活命的機會。如果真的等到寒毒侵入心脈的話,就算是陸飛也只有等死一條路。
就算是現在,陸飛能夠保住他的一條命,以后這宗倔還能不能繼續做武者還是兩說呢…
想了想,陸飛慢慢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右手貼在他的后心上,一股真氣探入對方體內,查探了一下他此時的情況。
一番查探之后,陸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此時你體內寒毒已經盤踞了全身經脈,想要祛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我現在真氣還沒有回復,所以暫時只能保住不讓寒毒進一步侵蝕你的心脈,至于想要祛除寒毒,只有等我徹底恢復之后才行了。”
宗倔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一…一切都聽兄臺你的。”
點了點頭,陸飛環視四周,顯然這里不是療傷的好地方。
想了想,陸飛站起身,然后回到酒館,把依然趴在灶臺不敢露頭的店主夫婦叫了出來,然后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找輛車把自己和那宗倔送到最近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