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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疑云重重

  煙霧逐漸散去,正當一眾人楞在原地,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暗獄的石門內一個灰袍青年急匆匆的沖了出來,手里拿著兩樣東西。

  見到門外眾多同僚,頓時也楞在當場。

  “你們這是?”

  “司欽,你沒死?”

  周圍,有認識青年的人驚喜的叫出聲來。

  “大人發現有人跟蹤你,立馬召集了我們過來。”

  灰袍中年也露出疑惑之色。

  “屬下辦事不力,被歹人擊暈,花滿樓被劫走了。”

  “此事不怪你,我們這么多人也沒能留下她。”灰袍中年現在還沒想明白,天河城中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么一位武功高強的女子。

  見到灰袍青年司欽拿著兩樣東西:“你手中拿的何物?”

  “這是剛剛的蒙面人劫走花滿樓后留下的斷臂和布防圖。”司欽恭敬的走了過來,把兩樣東西交給了灰袍中年:“大人,根據屬下的猜測,這斷臂十有八九就是白酋的。”

  接過布防圖和斷臂,灰袍中年露出疑問之色:“哦,為何。”

  “這斷臂上的手型一看就是越國特有的手型,十有八九就是越國人的手,而布防圖更是在白酋身上,白酋不可能輕易把布防圖交給別人,所以屬下推斷這斷臂大概率就是白酋的。”

  說完自己的猜想,司欽安靜的站在一旁,他知道,他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情。

  灰袍中年把兩件東西在手里翻看了許久。

  “去通知顏玉,搜查全城,沒有搜查完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城。”說完,似乎是想起什么:“帶上暗金令。”

  “是!”邊上一名暗衛應聲快步退出牢獄。

  命令發布之后,灰袍中年又看了看手中的斷臂和布防圖,低聲呢喃道:“這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救花滿樓又底要干什么?”

  做了二十多年暗衛,灰袍中年第一次陷入這樣的疑惑之中。

  每個人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性,所以通過他的目的就很容易推斷出他的大概身份。但剛剛的蒙面人,卻讓人看不清楚,若是越國人,又怎么會輕易砍下白酋的手,還送回布防圖,要知道白酋在越國的身份地位可不低,為了這布防圖更是籌劃了一年之久。

  若是安萊國人,又為何要冒這么大的險來救花滿樓這個敵國間諜呢?這其中收益最大的可能就是顏玉,但就算是顏玉有這個想法,也不可能找不到這么厲害的人來做這件事情,不然也不會讓白酋帶著布防圖跑了。

  看了下手中刀上的缺口。

  “難道是十大名劍?”

  他的印象里,也只有安萊國的十大名劍才有這樣威力。

  又回憶起回憶了一下剛剛交手的力道,灰袍中年還有些膽寒。

  他一身力量雖然不如最強的時候,卻也有九百斤,這樣的力量,在京城也算得上高手,不然也不會讓他擔任西北三郡的暗衛指揮使,但剛剛一招之下,自己就被全面壓制,若不是蒙面人沒有殺心,只怕自己撐不過五招就要死在這無名神劍之下。

  “最少有一千三四百斤力量。”想到這里,灰袍中年不由駭然,這樣的力量,整個京城都找不出幾人,再加上無名神劍,這安萊國有幾人能攔住他。

  最可怕的是,這還很可能是個女的,更可怕的是,聽聲音這個女人還很年輕,絕對沒有超過二十歲。

  在安萊國,假如從小習武的話,十歲開始力量就會快速增長,一路到二十七八歲左右才會停下來,二十七八歲到四十歲之間無論再怎么練,力量基本都不會再有變化,四十歲之后,隨著身體開始衰老,力量就會開始削弱。

  這意味著,這個女子力量還能至少再提升十年,到時候,誰知道會達到一個多么可怕的程度,一千五百斤,還是更高?

  一想安萊國還有這樣厲害的年輕人,并且不被暗衛所收錄,灰袍中年就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司欽,去統計近些日子進入城內的一切可疑人員,尤其是女的,匯聚成冊交給我。”

  司欽走后,灰袍中年掃視了一眼周圍監獄里的幾十個犯人,輕聲問道;“這些人都是什么罪名?”

  “稟報大人,關押在這里的都是些重罪犯人。”

  “那就提前超度一下他們吧!”

  說完,灰袍中年拿著布防圖和斷臂走出了監獄。

  監獄里響起一陣陣慘叫,求饒,怒罵,哀嚎。

  沒一會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郡守府內的一處大院外,一位老仆站在門口對著院中大聲喊道。

  “老爺老爺。”

  叫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一身紅袍的顏玉打開了院門。

  “柯老,這么晚了有何事?”

  顏玉知道面帶潮紅柯老有些奇怪,柯老已經跟了他快三十年,忠心耿耿,妻子死后,他軍政繁忙,很多時候都是由柯老帶著長青,可以說柯老陪長青的時間比他這個父親還多。

  柯老平時做事也非常穩重,任勞任怨,讓他十分滿意,所以縱然這一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也沒有任何責罰柯老的意思,

  現在柯老明知道他在這院里時最不愿被人打擾,還急匆匆跑來叫他,必然是有急事發生。

  “公子他醒了。”柯老見顏玉出來,連聲興奮地說道。

  “長青他醒了?”顏玉也有些難以置信,因為顏長青昏迷的這兩天,縱然他找遍城中有名望的醫師大夫,聽到的也都是越來越差的壞消息。

  沒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在妻子墳前做了一會的工夫,居然醒了。

  “今天下午公子情況更加危急,我找來了懷醫師,他在少爺屋里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少爺就醒了過來。”

  “長清他現在人呢?”

  顏玉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笑容。

  “少爺他醒了之后吃了一些滋補藥,然后又昏睡了過去,不過據懷醫師檢查,少爺的身體情況在逐漸好轉,沒有之前逐漸衰弱的情況,應該過兩日就能再次清醒過來了。”

  “想不到懷醫師的醫術竟然如此高明。”

  “懷醫師說是少爺他自己挺過了的心病,心病一好,求生欲望起來,自然就也就好轉過來了。”

  顏玉撫了撫自己下巴上的胡須,有些欣慰地笑了,不愧是自己的兒子,終究還是挺了過來了。

  “幫我重謝懷醫師。”

  “已經重謝過了!”柯老看了一眼顏玉的神情,謹慎地問道:“但是老爺您看公子三年幽閉的事?”

  果然,這話題一出,顏玉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

  “幽閉三年乃是軍令,軍令如山,怎能輕易變動,這是他私通間諜該受的罰,而且這對他來說也不一定是件壞事,他也該長大了。”

  “可是少爺的科舉怎么辦吶?半年后就是進士考試的時間了。要是幽閉三年,少爺就白白錯過了三次進士考試的機會啊。”

  說到后面,柯老言語間都有些激動起來,老爺從小不讓少爺練武,讓他一門心思都放在科舉一途上,這要是錯過了最寶貴的三年,實在太得不償失了。

  “幽閉三年是我刻意為之,現在朝廷動向不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參加進士考試的為妙。”

  顏玉搖了搖頭,顯然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現如今朝廷動蕩,如果真的明皇駕崩,帝都只怕三五年內都很難平靜下來,這個時候卷入這灘渾水,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聽完顏玉的解釋,柯老終于明白自己的老爺不是意氣用事:“原來如此,老奴知道了。”

  “你照顧好長青,等長青醒了不要再提花滿樓的事。”

  “老奴曉得輕重。”

  正當柯老準備告退的時候,遠處,兩個黑甲將士急忙跑了過來,半跪在顏玉面前。

  “報告大人,有急事稟報。”

  “何事,說!”

  “閔大人說需要連夜調集城外的防軍,進城搜查全城。”

  顏玉眉頭一皺,連夜調兵搜查全城可不是一件小事,弄得不好必然人心惶惶。但他又深知閔風不是一個肆意妄為的人,提這樣的無理要求必然有他的緣由。

  正當顏青考慮的時候,黑甲將士從懷里掏出一物。

  “閔大人還拿來了這令牌,說要交給大人!”

  說著,黑甲將士雙手舉起一件暗金色令牌,遞到顏玉手里。

  “暗金令!”

  接過暗金令,顏玉神情立馬嚴肅了起來。這暗金令意義非凡,乃是明皇為了暗衛可在各地順利行動所發布的令牌,只有每各地指揮使才有權使用,暗金令一出,只要不是過于無理的要求,各地官員都必須配合行事。

  不過正是因為暗金令過于強勢,為了防止指揮使肆意妄為,每一位指揮使手里的的暗金令一年之內只能用兩次。

  閔風的今年年初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現在這次就是第二次,也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

  “顏大人有說何故嗎?”

  “據說是一個時辰前,一位重要的犯人在暗獄里被劫走了。”

  “重要的犯人。”顏玉思慮了一下。“你是說花滿樓?”

  “正是,據我們的人說,剛剛在監獄里,一蒙面女子沖進暗獄劫走了其中的花滿樓。閔大人斷定此時兩人還沒有出城,所以這才讓我們幫忙搜城。”

  “暗衛可有傷亡?”

  暗衛代天子行事,若是有點沖突還好,但是要是真的打殺了,等于打天子的臉,那就麻煩大了。

  “據說沒有,蒙面人實力高強,但卻并未下殺手,好像只是去救人的。”

  “傳我軍令,調遣城外三軍,聽從閔大人安排”想了一下,顏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切記不可過于擾民。”

  “是。”黑甲將士立馬起身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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