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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李飛一身黑衣,朝著大廳走去。

  夜晚,有巡夜的門徒,看見李飛,先是一愣,隨即甩袖、單膝跪地,大聲道:

  “主人!”

  所有海納派門徒,都是如此稱呼李飛的。

  待李飛走遠,才低語起來。

  “無面主人來了!不知道是什么事驚動了怹?”

  “每一次只要無面主人出現,就意味著要人頭滾滾!”

  幾個門徒中,有人敬畏李飛。

  有人敬畏,同樣也有人對李飛不滿:

  “現在江湖之上,早把我們海納派列為魔道,這都是因為無面主人!

  真不知道掌門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聽無面主人的話?”

  “行了!你是活膩味了嗎?這話要是讓其他人聽見,你還想不想活?”

  “聽見就聽見,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這些對李飛不滿的,他們本來加入海納派,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

  但是現在,海納派卻因為李飛的緣故,經常和一些江湖上自詡為正道的門派大戰,死傷是常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李飛的緣故,他們自然對李飛有些埋怨。

  “站住!”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幾個門徒回頭看去,臉色立刻大變,連忙跪倒在地。

  “堂主!”

  只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冷峻的青年,年齡約在十七歲左右,但卻滿臉的兇悍,煞氣驚人。

  此人乃是修羅堂堂主陸兵,他是一個變態,最喜歡虐殺對手。

  在陸兵的屋子里,有用人的頭蓋骨做成的酒杯。

  陸兵的武道天賦也是十分驚人的,雖然比不上林無雙那個妖孽,但卻也已經是一流高手。

  武功又高,地位又高,還是個變態,自然讓普通門徒十分敬畏。

  “堂…堂主,有…有事嗎?”幾個巡夜的門徒戰戰兢兢道。

  陸兵笑了,咧開嘴,露出他那恐怖的牙齒。

  陸兵的牙,十分丑陋,又稀又尖,如同鋸齒一般。

  他的牙,曾經咬斷過敵人的脖子。

  忽地,陸兵猛就一下抓過一人,嚇得那人臉色慘白。

  “你們剛剛說什么?”

  “我們…沒…沒說什么?”

  陸兵忽地就是一掌,拍在剛剛那個對李飛不滿的門徒腦袋上。

  頓時就是鮮血濺灑,滾燙的鮮血澆了身旁幾個門徒一身。

  喜怒無常,殘忍好殺,這就是陸兵,讓人膽寒。

  陸兵露出鋒利丑陋的牙齒,殘忍的笑道:

  “記住!下次我再聽見你們背后亂嚼舌頭,我就咬斷你們脖子!”

  其他幾人真沒想到,陸兵竟然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連忙點頭如搗蒜,道:“是是!”

  陸兵冷笑一聲,朝著李飛消失的地方追去。

  不一會兒便在大廳追到李飛,他尊敬的道:

  “大哥!”

  李飛回頭一看,見是陸兵,不由得有些感慨。

  李飛初見陸兵之時,對方只是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小孩。

  但現在,卻成長為一個兇名遠揚的魔道高手。

  李飛看了陸兵一眼,然后轉身走進大廳,牛二正在大廳等李飛。

  牛二跪在地上,道:“少爺!”

  而陸兵,卻搶先一步搬出椅子,用衣袖殷勤擦拭,咧著丑陋兇殘的嘴,道:

  “大哥,坐!”

  李飛一撩下擺,坐在椅子上,陸兵自覺的站在身后。

  “少爺!這個陶醉很是詭異,今日他出現在嶗山縣城里,跑到鐘云山舉辦的詩畫選婿大會去。

  難道說,這小子竟打算去當鐘云山的女婿?”

  李飛嘴角一勾,不過被青銅面具遮擋,牛二是看不到的。

  李飛心道:“陶醉這個竹妖,最大的特點就是愛多管閑事。

  他并不是想做鐘云山的女婿,單純就是顯得蛋疼。”

  雖然心里這般想,卻道:

  “人跟上沒有?”

  牛二無奈道:“后來出現一個癲道人,和陶醉打了一場,兩人同樣的本領高強,小人…小人跟丟了!”

  “繼續尋找!找到再來報!”

  “是!”

  李飛自己則往無面閣走去,這是專屬于他的地方。

  陸兵則自動守在無面閣門口,擔當護衛。

  李飛走進無面閣,摘下面具,然后先是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才慢慢走到桌子旁。

  在桌子上有文房四寶,李飛坐在椅子上,取出他獲得的神筆。

  “先畫一幅畫出來看看!”

  李飛現在的畫卷,都是將直視、傾聽和言語三合一的人物畫像。

  直視圖的眼睛,傾聽圖的耳朵,言語圖的嘴。

  這樣的畫,既可以看,又可以聽,還可以說。

  現在李飛要畫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

  刷刷點點,不一會兒功夫,李飛便畫出了一幅。

  這幅畫,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五官和李飛很是相似。

  若是以往,畫成之后,還需要在忠義堂喂養一段時間香火,才能夠誕生神祗。

  但是現在,這支筆的作用下,才剛剛畫出來,李飛便能夠感覺到神祗已經誕生。

  “好神奇!才剛剛畫出來,根本沒有供奉香火,卻已經擁有神祗。

  奇怪!好像畫上的某種力量正被畫里的眼睛、耳朵和嘴巴所吞噬。”

  若是這神筆畫出其他人的畫像,那么畫出來之后,畫上的人便會擁有屬于自己的智慧。

  但因為直視圖、傾聽圖和言語圖的詭異特點,所以神筆賦予畫的智慧,卻被眼睛、耳朵和嘴完全吞噬。

  一瞬間,李飛感覺自己和畫卷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

  李飛瞇著雙眼,分出精神去聯系畫卷。

  頓時,李飛感覺他就是畫里的人,他感覺好像畫卷本身束縛住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于是他開始努力掙扎,他一掙扎,頓時只見畫卷里的人,也掙扎著,似乎要掙脫畫卷的束縛。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但李飛能夠耐得住。

  慢慢的,畫卷里的人,一步一步從畫卷的束縛中掙脫,走向了現實世界。

  當畫卷里的人爬出來之后,畫卷便重新變成一張白紙。

  從畫里走出來的人,和李飛幾乎一模一樣,唯獨就是臉上太白了,和李飛相比,簡直帥得沒變。

  李飛閉上眼睛,精神聯系面前這個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瞬間,他四分之一的靈魂好像轉移到面前這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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