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敏銳的聽覺,張青魚立馬住嘴,閑談莫論他人非,這個非是“是非”,如果被人聽見了徒惹尷尬,現在這就尷尬了。
好在元守一只掃了他們一眼,就轉頭看向了那艘漂亮的樓船。
“靠過去。”雖然離得遠,江面上風也大,但是看起嘴型就知道了。
看來元守一是想逼停對面駛過來的那艘船,但對面船只毫不減速,絲毫沒有停下的樣子,如果現在不停下等撞上,別的船是什么樣子不知道,但他們這個船肯定就散了。
二師兄腳尖一點,兩步就退到了舵手的位置,來不及感嘆二師兄的身手。
看著那艘軍艦上包著的鐵甲,還有那,看似漂亮但是面對鐵甲船毫不畏懼,不知用什么木頭制造的樓船,以及他們這艘剛被撞壞修好的貨船。
心里不由得一陣著急。
三者快要撞上了。
王哥親自掌舵,叫了一聲:“都抓穩了。”
船體在高速行駛下急轉,其所帶來的強大慣性,讓船身直直的倒下,船上所有人都趕忙抓住身邊固定的物品,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船要翻了的時候。
張青魚這時還有功夫去看二師兄,只見二師兄面不改色,雙手握著船舵,增一分減一分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二師兄憑著精湛技術,船竟然被他操縱的慢慢回正了起來。
等船回正了甲板上很多人的衣服都已經濕了,也顧不得冷水刺骨,眾人還沒有從剛度過一場危機之中回過神來,又要陷入局勢更為緊張的對峙之中。
那兩艘船也沒有撞上,軍艦應該是只想逼停它,那艘樓船看似百無禁忌,其實應該也不敢或者說不想撞上去。
這次場上的情況是,他們的這艘貨船和那艘軍艦是同方向的行駛,樓船則是對向使來,隨著軍艦向樓船方向靠過去,王哥當機立斷操控著船只向江心方向偏移,那兩艘船也沒有真的撞上,都轉了一下彎,現在三艘船剛好形成了一個環形。
沒有對峙,這時那艘樓船的隨行護衛船隊也趕了上來,一艘靠在了軍艦身側,一艘擋在了張青魚他們這艘船的前路上,一艘開到了樓船身邊。
“這下又要殃及池魚了。”張青魚不由得想的。
“做的真是6啊。”看著是覺得前面出了意外,趕忙過來控制住現場,實際上也是這么做的。
但就這么一來也不用說話,就讓局勢一下變得十分尷尬,一艘停在樓船旁邊算作接應也是護衛,一艘停在軍艦身側,最關鍵的一艘擋在張青魚他們前面,看似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防止他們逃跑,實際上這艘船還是牽制軍艦的,他們這純粹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妖女,你以為躲在那里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以為你跑得掉嗎!”元守一一身銀甲,雙手握拳盯著樓船說道。
對面沒有絲毫回應。
“三方”就這么對峙了一陣子,元守一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右手一抬,炮臺緩緩轉動,對準樓船,船上兩側的車弩被士兵操縱著上箭之后對準著四周所有的船只,自然也包括張青魚與他們。
船上眾人都有些驚慌,但沒有人喊叫出來,把目光都投向了二師兄,二師兄這時已經到了船頭。
二師兄示意大家不要驚慌,這時場上又有了變化,那三艘護衛艦上也紛紛探出了許多弓弩。
雖然沒有軍艦上的那么大,那么精良,但數量更多。
元守一臉色一下變得冰冷:“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元兄說笑了,我們家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我和妹妹今日路過你的地盤,你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向著聲音處去看,果然如此,樓船二層甲板上此時已經出現了一個男人,一身藍色打底,藍白相間的儒衫,穿著打扮簡單得體,聲如其人,相貌英俊。看上去下意識的就想讓人接近,一看就像是船主人。
“這可不是我的地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是巡視保護眾多良民,輯拿斬殺各種做妖犯科之輩,我還當是誰呢,看見朝廷辦案抓捕重犯,絲毫不在乎,原來是宋家公子,瞧瞧這條船,用的是輕鋼木吧,應該是天工坊打造的,難怪見到軍艦,一點都不在乎。”
元守一看見來人先是一陣冷嘲熱諷。
宋家?那也是一個不弱于元家的大世家,難怪一點都不害怕元守一,還有青鋼木,傳說中比鋼鐵還硬比尋常木頭還輕,而且通體色澤透亮泛青,隨著用的時間越久就越輕,越藍,越硬,一點也不會褪色,腐化。
這是造船最好的材料,在船上生活的人最大愿望就是一根輕鋼木打造的龍骨,更別說是通體由輕鋼木造的船了。
張青魚眾人聽見元守一的話,下意識的就朝那艘船看去,以前看都只是看個新奇,現在看就是看一堆金子,樓船通體天藍色本來還以為是刷的漆沒想到竟然是天然的,在配合那奇特的造型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完美。
接著又說道:“妹妹?難道是宋慧小姐,令妹在船上,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能一睹芳顏。”
話說的曖昧,看起眼神冰冷的樣子,就知道是不相信。
“袁兄,說笑了吧。”那位宋家的公子此時臉色也冷了起來。
這一世雖然不太講什么男女之防,沒有前世的宗教禮法,但是這樣的話也還是說不得的,就算是前世現代說這樣的話也不合適。
“哼,我追殺魔教妖人至此,其氣機最后分明就在你的船上不見的,你還有什么話多說。”
“什么氣機在我船上,這還不是憑你一口嘴胡說。也可能是被人陷害,栽贓嫁禍,專門演的,兇手就想引的你我兩家不合。而且你家什么時候這么關注魔門子弟?”
“我現在是大夏水師,是龍龜艦隊的校尉,降魔衛道,除暴安良,本就是職業所在,至于你說的被人陷害,那讓我去檢查一下就好,如果沒有的話,我自當上門賠罪。”
“元兄,看來你是不想善了了!”
“不宋清,是你不想善了了。”
“原來他叫宋清。宋清,宋慧,真是好名字。”張青魚暫時心里想的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