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24日。
是名選賽全國聯賽開賽的前一天。
這天早上,姚禹收拾好了行李,像個老媽子似的對姚嬋反復叮囑:
“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你就寄宿在學校。”
“周末別亂跑,有事就找趙老師,晚上要早點睡,別熬夜,別打被子。”
“你要少吃油炸的食品。我給你釀好的果酒每天晚上可以喝一點,有助安神,但不要多喝。還有…”
“哎呀!知道啦!你都念叨了八百遍了煩不煩呀!”姚嬋被姚禹念叨的頭都大了三圈: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出去十年八年的,有必要這么嘮叨嗎?”
“趕緊的,你再不走,趕不上高鐵可別怪我啊。”
說完,姚嬋把姚禹推出門后,就立刻跑回屋里把門關上。
姚禹瞧著關上的家門,苦笑地搖了搖頭。
莫非…
難道…
我真的很雞婆嗎?
不可能的。
我這么帥的帥比怎可能會雞婆。
姚禹深深地反思了零點一零秒,然后果斷否決了這種想法了。
今天是周日。
姚嬋可以在家里宅到中午然后再悠哉悠哉地出門覓食去學校。
姚禹和陸沉魚、楊銳他們則約好了坐今天早上八點左右的高鐵去琴島。
從申城到琴島,至少要六小時。
等到了琴島后,還得打車前往選手村,然后辦理參賽登記,領取宿舍鑰匙。
總而言之,今天姚禹他們的行程,也是夠緊湊的。
七點二十。
姚禹在高鐵站的入口處見到了陸沉魚,以及…她身邊的六個碩大的旅行箱。
姚禹看著陸沉魚身邊的旅行箱,眼珠子差點都瞪出來。
“這些…都是你的?”
“是啊。”陸沉魚俏皮一笑,萌了姚禹一臉血。
“你這是要搬家嗎?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才六個箱子,不多呀。”陸沉魚掰著手指數道:
“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鞋子、化妝品、防曬霜、廚具、調味瓶、電腦、圖書和玩偶抱枕。”
“而且我只帶了兩個玩偶抱枕,已經很少啦。”
兩個玩偶抱枕?還很少?
哦呵呵呵…
這么說我還錯怪你了。
姚禹嘴角直抽。
他算明白了,為什么前天晚上他約陸沉魚同行的時候,陸沉魚會那么爽快地答應。
原來就是想抓他做苦力的!
“慕少然呢?他沒過來嗎?”姚禹問道。
他覺得,必須等人到齊了再進站。要不然拉著這么多箱子進去,他非累死不可。
陸沉魚說:“他說堵在路上了。可能要過一會兒再到。”
又過了一陣,陳立、楊銳、慕少然都相繼趕到高鐵站。
陳立和楊銳瞧見陸沉魚那六個大箱子,也被震驚得“花枝亂顫”。
慕少然瞧見陸沉魚的行李,表情倒是淡定很。
“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進去,還得辦托運呢。”
本屆全國聯賽,舉報方不會提供廚刀之類的廚具,所以每位參賽選手,都得帶著自己的廚具參賽。
而菜刀之類的東西,顯然是不能帶上高鐵的。
即便姚禹幾人的行李不多,也得去辦托運。
眾人辦好托運,便檢票進入站臺。
幾人的座位都是姚禹統一預訂的,五個特等座正好連在一起。
大家湊在一塊,途中還可以打牌玩桌游消磨時間。
六小時后,高鐵抵達琴島西站。
姚禹等人領了行李出了站,先找了家餐館填飽肚子,然后打車趕往黃島區的星光島。
星光島是最近幾年才修建完工的人工島。
也是琴島市的一處影視拍攝基地和度假景區。
而在名選賽全國聯賽的舉辦期間,廚協為了給選手們提供最好的居住環境,也為了提升比賽的影響力和規格,便干脆把星光島包了下來,當作選手村使用。
至于全國聯賽的比賽場地嘛,則設立在星光島東北面的唐島灣半島上。
今晚八點,舉辦方便會在唐島灣進行開幕式。
屆時,來自海外的一千多名外國廚師,來自玉食榜的五百位特邀選手,以及來自九大賽區的四百五十位晉級選手,都將從海上乘船前往唐島灣,參加開幕式。
而在未來長達半個月的比賽期間,選手們也將通過乘船的方式,來星光島和唐島灣之間往來穿梭。
下午三點十分。
姚禹等人來到星光島。
在賽事中心登記完畢后,一行人便領到了各自的住處門卡。
星光島上一共有五家高端酒店。
如今這五家酒店都成了選手們下塌住宿的地方。
姚禹、楊銳,慕少然三人屬于從申城賽區殺出來的選手,被分在了同一家酒店。
而陸沉魚、陳立作為玉食榜上特邀選手,則被安排在星光島東面的啟明酒店。
啟明酒店里面,住宿的全是來自周邊國家的外籍廚師和玉食榜上的特邀選手。
由于陸沉魚行李太多。
姚禹把自己的東西丟在房間后就送她和陳立去了啟明酒店。
當姚禹和陸沉魚踏入啟明酒店大廳的那一刻。
大廳里的選手幾乎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前后兩任玉食榜首同時登場,令這群住在啟明酒店的玉食榜高手們又是驚奇,又是意外。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
玉食榜上的廚師,絕大部分還是三年前的老面孔。
被淘汰替換掉的,不足十分之一。
此時,便有數十名老面孔三三兩兩地聚在大廳里敘舊。
這些人看見姚禹之后,目光神情都很復雜。
有喜悅,有妒忌,有冷漠,有忌憚,有感慨,有崇拜。
正所謂,千人千面,難以一一言明。
如果換做他人,被這么多廚藝界的高手注視,恐怕早就緊張不安了。
但是姚禹不會。
他瞧著這些熟悉的面孔,輕松地就好像回到家一樣。
姚禹嘴角微翹,沖著他們笑道:“喲,手下敗將們,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