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極北熊站起來時,身高已經突破十丈,猶如天穹巨柱。
一動之間,天穹仿佛都被撕裂了。
踏步而走,大地也在為之顫抖。
決斗場中四方的觀眾和比賽的選手,此刻也都陷入到了震撼當中。
“這就是段熊嗎?”
“太可怕了吧?一個人,簡直可以擋得住一支軍隊了!”
“你說的是寵獸軍隊?哪家寵獸軍隊這么弱?”
“咳咳,我是緋緋聯邦的,在我們那邊,其實軍隊里面好像沒有那么多的寵獸,都是靠人堆起來的。”
“哦…緋緋聯邦的啊!值得同情,值得同情。”那人拉長了音調。
緋緋聯邦的人臉色很難看。
但是誰讓他們沒有統一呢?
這也是最難受的一點了,各地都有各地的治理權,甚至于一些省,還特別的暴虐,一些省則是非常平和,一點事都不愿意做的那種。
無奈,連反駁都無法做到。
生于緋緋聯邦的人很慘很慘。
方莫也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不由得瞥了后者一眼,隨即忙將目光收回來,繼續盯著場中。
緋緋聯邦的人,他其實也聽說過傳說。
據說那里物產極為豐富,甚至于很多蔬菜都是不必花費太多價錢的,如今東南聯邦的許多蔬菜,都是來自于這個聯邦。
但是,或許是因為那地方不夠苦寒,居然沒有統一。
各地都處于紛亂中。
除非遇到滅世之災,不然誰都覺得無法統一聯合起來。
這是緋緋聯邦最大的弱勢。
不過眼下,方莫還是很快就扭轉了腦袋,看向了決斗場中央:“這兩人,當真是越打越恐怖了!”
他目光閃爍,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本不是那么可怕的戰斗,眼下似乎都變得恐怖了起來。
最最可怕的一點在于,這一切似乎還沒有盡頭。
這就可怕了。
場中。
箭羽齊刷刷地飛舞著,如同一道道仙女在飄搖,每一支都極為極為的瑰麗多彩。
極北熊也沒有落下風,它暴怒地一聲怒吼,那些箭羽竟然就偏移開來了。
不僅如此,它一個跺腳,地上就會出現一道大坑,令薛仁北可以活動的范圍愈發小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方莫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覺得這太可怕了:“如果繼續這么下去,說不定薛仁北就輸了,難道排名就是真的無解嗎?”
他深深地皺著眉頭,盯著極北熊半天,信息出現了…
當他看到信息之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居然,只能維持不到五分鐘時間了?”
信息里面有一個倒計時,當他看到之后,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
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眼花,所看到的這一切也都是真實的。
但那怎么可能呢?
此時他看到的一幕,真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甚至于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本以為處于巔峰的極北熊,居然是強行撐起來的,只能維持七分鐘。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多鐘。
但是薛仁北還沒有拿下。
如果之后繼續下去,它很可能會落敗。
不過就算如此,方莫仍無法直接判斷出這兩人之間到底是誰會獲勝。
畢竟,眼下這只極北熊的傷害實在是過于可怕,只要是站在場中的人,基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躲避的。
就算是薛仁北,也被擦著了好幾次,吐血都吐了三次。
戰況,仍然無比激烈。
段熊眼神里出現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糾結,他不知道自己眼下到底該如何了。
“四分鐘之后,只能認輸,他如果不撐下去就好了…”
他在心里喃喃自語,望著薛仁北還在躲避的身影,不由得便搖了搖頭。
他很清楚。
眼下薛仁北肯定不可能認輸。
對方心中有驕傲所在,容不得自己需要認輸的時候。
更何況,他估計也不太想要去認輸。
這就有點難辦了。
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要怎么才能扭轉過來。
“薛仁北靈活,極北熊殺傷范圍大,最后誰會獲勝呢?”
“不知道,我覺得是薛仁北,他如果能夠再出一箭,一定可以逆轉這一切。”
“再出一箭?其實要我說,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極限,壓根不可能出現那么可怕的一箭了。”
“呵呵,你說?你算個屁!”
人們在為兩人的戰斗爭執不下。
場中的兩人,臉色卻都無比平靜,誰都沒有表現出弱勢,甚至于連話都沒有說出來一句。
他們很清楚,彼此之間可能只需要一句話的時間,就能夠抓住很大的弱點了。
因此,嘲諷是不會存在的。
起碼不會在戰局當中出現。
哪怕段熊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而且幾分鐘之后這一切都會結束。
哪怕…
薛仁北知道自己到達了極限,幾分鐘過后,可能會趴在地上永遠無法醒來。
但就算是這樣,兩人也都在強撐著。
方莫倒是很清楚兩人的情況,他很不能理解的搖了搖頭,心中喃喃自語:“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撐著,可能這就是榮譽?”
榮譽這東西,有些時候壓根就不值錢。
但有些時候卻需要用命去守護。
很難說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好,還是壞,到底是需要守護,還是不需要收獲。
在每個人心里,也都有著不太一樣的判斷。
一些人會覺得,榮譽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看來,榮譽就相當于自己的生命,甚至比之生命還要更加的重要。
這可能便是為什么兩人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仍然沒有要放棄的原因吧。
想到這里,方莫忍不住將揚聲寵獸打開:“加油,你們兩個都要加油,加油啊,薛仁北!
還有你,段熊,也要加油啊!”
無數人愕然相向,都有點無法理解。
“這是被戰局弄傻了嗎?怎么還兩方都加油的?”
“你不懂,這可能就是裁判吧,不能站在任何一方。”
“不,這可不是裁判的問題,在我看來,這應該是對場中二人的尊敬。”
“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解釋,因此這就成了一個問題。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們也開始為雙方歡呼了起來,不僅僅只有薛仁北,也不僅僅只是對段熊。
他們都看到,雙方已經油盡燈枯,可卻依舊還在堅持。
這種精神,值得贊賞。
他們也終于明白,為何方莫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