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依蕾像鄰家小女孩在樓下喊著暗念的小哥哥下來那般,腳尖高高的墊起,一雙眸子期待著屋子里的迎合聲。
“你…你到底是什么?”
此時,小板太一的眼神望向面帶人畜無害笑容的謝依蕾就如兔子見了猛虎。當謝依蕾三色六瞳如風車般轉動之時,他哪還有半分狂傲之意,就連身體上生長出來的魔藤也戰戰兢兢,不住的顫抖。
小板太一算是被謝依蕾那一雙眸子給嚇破了膽,哪還有半分反抗之力,只有不住的祈禱著。
在小板太一驚駭的目光中,謝依蕾的身體詭異的浮空到了他的面前。
“剛才你的囂狂姿態哪去了?”
小板太一身體連帶著十幾根魔藤連連顫抖,不敢正視謝依蕾的眼睛。
“酒吞童子好吃嗎?”謝依蕾再走近一步,笑道。
“好吃…不不,不好…”小板太一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不自覺的喊出了一口蹩腳的華語。
小板太一臉上雖是害怕,眼中露出無限的怨毒與憤恨,可卻只能向眼前的女子低頭俯首。這個女子太恐怖了,僅僅是瞳孔里射出的光芒就遠超他的想象,此時不妥協,只怕是會死的極慘。
此時小板太一心中,真是恨不得將謝依蕾活活打死,然后吞噬她體內的力量,如果能得到謝依蕾的體內的種族力量,那么在接下去的獵殺游戲中,誰還能是他的對手。
“當下應該先穩住這個女子,挑撥她與蜥蜴小子的關系,等到他們互相殘殺之后,再找機會偷襲,將她吞噬。”
小板太一眼皮低垂,很好的掩飾了眼神里的怨恨,他知道蜥蜴小子并沒有死,而是中了這個女人的幻覺。
“我好吃嗎?”謝依蕾突然止住了笑容,目光淡漠的看向小板太一。
小板太一臉色驟變,不置信的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人,但一接觸到謝依蕾的恐怖眼睛,全身上下,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一雙何等恐怖的眼睛,不像是殺人如麻的屠夫,更像是神靈睥睨眾生,視萬物為螻蟻。屠夫殺人之后姑且會有懺悔之心,然而踩死螻蟻,又怎會后悔。
“好吃嗎?”謝依蕾再問道。
小板太一面如死灰,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叫他怎敢回答。
“不…不,不好次…”面對謝依蕾那雙如神靈俯瞰的眼神,他的內心仿佛過了一萬年的掙扎那般,最終支支吾吾的說道。
說好吃必死無疑,或許說不好吃還有回轉的余地,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找機會偷襲這個女人。
“竟然說我不好吃,那你去死吧!”
什么鬼,小板太一徹底絕望了,這女子說的是人話嗎。
只是,他再也沒有后悔選擇的機會,結果是他無論說好吃還是不好吃,他的下場都是一樣的,如果能后悔,他一定不會在一旁看戲,有多遠就跑多遠,永遠的躲起來,再也不要出現在這個恐怖的女魔頭面前。
在小板太一驚恐萬分的眼神里,謝依蕾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噗!!!!!!”
小板太一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一口血柱噴灑向高空…
“你!”
小板太一癱軟的倒在地上,絕望恐懼的眼睛里,見依然面帶人畜無害笑意的謝依蕾,像是見到了魔鬼那般,身子因恐懼而抽搐了起來。
小板太一是睜著眼睛死的,極其的絕望!
哪怕是謝依蕾攻擊他的身體任何部位,他都不可能當場死去,他擁有如同萬物復蘇的能力,或被斬首或被砍掉四肢,又或者身體某個部位被砍掉,給他一些時間又會如復蘇的植物般完好如初。
然而,內臟被一股水浪攪得稀碎,他再無復蘇的可能!
荒城格外的死寂,落寞的夕陽最終也被黑暗吞沒,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謝依蕾雙手擱在身后,貼身的藍色戰衣勾勒出她的渾圓,凸顯她的纖細腰肢,修長筆直的腿…
她飄到了武玄澤的面前,那雙迥異的三色六瞳直視著武玄澤那雙黑色幽藍眼睛。
“既然你無法開啟體內的種族基因,那就讓它永遠不要醒來!”
武玄澤的目光呆滯僵立在原地,謝依蕾那雙幻色駭人的瞳孔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有一層肉眼看不見淡淡魂霧正一點一點的從武玄澤的眼睛里飄向謝依蕾的眼睛,似乎在奪取中什么。
看不見的魂霧不止從武玄澤的眼中浮現,在他的身體中浮現的越來越多,像是一團飄忽不定的能量體。
謝依蕾并未表現出貪婪,她反而優雅的吸著氣抽絲剝繭般一絲一縷攝取魂霧,細品,細細品味,就像是在細嚼慢咽著美味的食物,感受著魂霧刺激著她的味蕾。
只不過,她沒有注意到武玄澤的頭發與指甲正在不斷的生長,他的頭發愈發的狂野像是某種毛須,漸而像是駿馬的鬃毛,手掌變得渾厚細長如爪的指甲愈發的粗厚,腳趾幾乎撐破了戰衣的靴子變成厚實的爪子…
這種現象謝依蕾漸漸的也發現了,不過她并沒有在意,蜥蜴人的狀態不就是如此,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武玄澤的肌膚應該長出了一團團的肉疙瘩,狀若癩蛤蟆…她還特意的看了一眼武玄澤的臀部下方,很好奇他是否會長出一條蜥蜴尾巴。
“嗯??”謝依蕾突然發出一聲嚶嚀。
她察覺到射入她身體的魂霧正快速的脫離他的身體,迅速的回到武玄澤的身體中,同時也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直射她的心神。
她立刻停止住對武玄澤魂魄的攝取,她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極度危險的眼睛注視著她,正在威脅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