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布雷亞的身后,成百上千的劍士列隊齊整,神情充滿自信。
這支隊伍有了新的名字:爔銀劍士營,每位勇士手中的劍盡皆熠熠生輝,與冬末春初的陽光交相輝映。
既然已經猜測到了敵人的戰術,納布雷亞特地站立在大軍的前方,與戰友們保持著少許距離。
不久之后,爔銀劍士們的視野中便能看見那群長相丑陋的家伙朝著自己沖殺而來。
正如嘉茲達總結的那樣,洛凡派出的邪教徒與邪獸會不要命一般地向敵人狂撲!
納布雷亞知道,光是這種不把生命當生命的行為,就足以讓洛凡在嘉連平原所向披靡,七國同盟在漢卡的慘敗便不足為奇。
然而此時,烈涯城的防御者不再是會在狂撲當中全數覆沒的弱者!
納布雷亞舉出劍來,高喊道:“迎敵!”
在納布雷亞的率領下,爔銀劍士營紛紛持劍怒吼,朝著邪教徒沖殺而去,氣勢上全然不輸給敵方!
納布雷亞特地身先士卒,很快就有術士指揮著喪尸一般的邪教徒和邪獸將他層層包圍起來,卻始終保持著一些距離。
納布雷亞看見那些邪獸惡狠狠地盯著他,沉吟著,齜牙咧嘴的。
若是納布雷亞向前一步,這些兇狠的畜生卻機敏地向后退去,而納布雷亞轉身殺敵,卻又見身后持矛的邪教徒也連忙退開。
“這就是你們的戰術?”納布雷亞得意地一笑。
盡管兩軍短兵相接之后自己未殺一敵,他卻成功地牽制住了大量的敵兵——幾十上百的人和獸都用來將他圍困。
而在外圍,納布雷亞盡管沒法直接看見,但也能聽見邪獸和邪教徒的皮膚被撕裂開來迅速腐爛的聲音,黑氣在處處彌漫著。
相對地,納布雷亞沒有聽見任何一名戰友的慘叫聲。
他抬頭望去,只見騎在高高的狼馬上的術士露出極為詫異的面龐。
趁著指揮大軍的術士發呆的時候,納布雷亞便趁機上前,奮力撥開圍著自己的長矛陣,一躍而起,落地之時以完美的弧線一個順劈,身前的三個邪教徒便倒地腐爛。
納布雷亞沒有放過擴大戰果的機會,以相當快的反應捅穿一頭犀牛狀的邪獸,再一轉身,砍向一名巨熊模樣的邪獸,這些畜生被爔銀寶劍碰到之后,也很快潰爛,尸骨無存。
邪教徒們慌張地退到離納布雷亞更遠的位置上,看來是沒有遵從術士的指揮,納布雷亞看見有術士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
失去及時指揮而懵在原地的邪獸要么被納布雷亞輕易地殺滅,要么發起狂來,橫沖直撞,甚至撞到了自己的戰友,不少邪教徒便踐踏在地,不少邪獸也被撞倒,被踩踏的人與獸身體爆裂,血液橫流,腦漿迸出…
沒有等帶領大軍的術士喊起撤退,邪教徒們就已經潰不成軍地胡亂逃亡。
納布雷亞的身后傳來令人安心的馬蹄聲,回頭望去,只見埋伏在后的“爔銀騎兵隊”猛沖上來,分散到四處追殺潰逃的敵兵!
索特瑞法帶來的除了士兵,還有數十匹珍貴的戰馬。若是沒有爔銀兵器提供的優勢,這些馬匹恐怕會被窮兇極惡的邪獸驚嚇甚至撕咬至死。
而如今,協防軍策馬追擊,逐一用帶著鋒利的爔銀矛尖的長矛捅死術士與邪教徒。
不出兩刻鐘的時間,這場單方面屠殺的追逐便宣告完成,奧黎派來的進攻隊伍竟在烈涯城外全軍覆沒!
所有協防將士朝著干澀灰藍的天歡欣地大叫起來。
“我們贏了!”
“我們殲滅了洛凡人!”
納布雷亞站在原地,回味著這場圣戰開始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一場大捷。
索特瑞法根據爔銀武器的數量給納布雷亞調派了少數人馬,而索特瑞法親自帶領的協防軍主力甚至還在后方觀察戰場,最終發現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
想來,得知派出的攻襲隊伍有去無回之后,洛凡王國大概短時間內不會再動烈涯城的心思了。
全軍覆沒也可以使得洛凡一方無法詳細了解這場戰役的情形,那樣便使得他們不敢面對未知的力量!
納布雷亞率軍回城之后,允許爔銀劍士營和爔銀騎兵隊的將士們任意去慶祝勝利。
很快這場大捷的消息在城內迅速傳播,大量的百姓都涌上街頭,唱唱跳跳,分享食物——整個城市已經許多年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全城歡慶了。
納布雷亞回到營房卸下裝備之后,沒有跟著大伙一起去慶祝,而是特地找到了防務長官嘉茲達和協防軍將領索特瑞法。
索特瑞法有些訝異,“今天你帶兵全殲敵人,想必短時間內烈涯城將會非常安全,你不跟大家一起慶祝,有什么很著急的事情要商討的呢?”
“是這樣,這一次我們爔銀部隊靠著優勢裝備全殲敵人,我想我們或許可以乘勝追擊,直接殺向奧黎城永絕后患!突襲洛凡的后方也可以減輕我們在正面戰場的壓力。”
索特瑞法皺起眉頭,“我們一直以來都在防守,對 于易守難攻的烈涯城來說這是很大的優勢。如果我們要主動進攻的話,烈涯城和奧黎城之間缺乏農田和市鎮,基本都是荒地,很難再有補給,難度可比單純防守要大很多。”
嘉茲達點頭表示認可,“納布雷亞隊長的想法非常大膽,但是能否取得良好的戰果或許還需要再做研究,或許我們應當向防務大臣甚至元首做出請示。”
“兩位大人,我想這是突襲奧黎的最佳時機了!”納布雷亞攤開手,有些激動地說道:“奧黎城已經在數次攻襲當中消耗了大量的兵力,此時正是空虛的時候。要先進行請示的話那就又得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恐怕會貽誤戰機!”
嘉茲達輕嘆道:“納布雷亞隊長,你在作戰方面的才能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不過你要知道,聯合王國之所以能夠聯合起來,乃是元首與各家王公合作建立了完善的軍政制度,若不遵守,只恐引起王公們的不滿甚至內亂…”
納布雷亞的語氣愈發不滿,“那我們可以做什么?我們就白白待在這里,哪怕沒有任何敵人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