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星花王宮的后院花園中,賓達爾很久沒體會過這么舒愜的感覺了。
正值宜人的夏末,坐在這度過悠閑的時光再合適不過。只是過去往往都是蘇玫陪伴在他的身邊。
他已經決定將對蘇玫的愛轉移到眼前兩位小美人兒的身上。
“對啦,就是這樣,優琪拉殿下!”莎克希爾對優琪拉說道。
優琪拉難得地現出了認真嚴肅的表情,她伸出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且還是很用力的那種。
她的表情就像在努力如廁,令賓達爾差點笑了出來。
優琪拉擠眉弄眼地用力地思考著,不一會兒她的手掌上竟飄過持續一息的火苗。
“我成功啦!”優琪拉歡呼雀躍起來。
諾玫拉歪了歪腦袋看著興高采烈的姐姐,她也伸出了手來。
沒有多用力,諾玫拉的手上便出現了一道不難察覺的黑光。
這令在場的人都驚訝至極。
“諾玫拉也通過測試了?!”賓達爾站了起來。
莎克希爾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她似乎沒有看清諾玫拉的成果。“諾玫拉殿下今年才六歲…”
賓達爾走上前去摸摸兩位公主的頭,夸獎著她們,隨后轉過頭問莎克希爾,“閃爍黑光的結果有什么特別的意味嗎?”
莎克希爾搖搖頭,“抱歉陛下,剛剛我沒有看清楚諾玫拉殿下展現的魔法。”
她蹲下身望向有些懵懂的諾玫拉,“殿下你可以再展示一次嗎?”
“好吧。”諾玫拉說道。
小公主再次伸出手來,神情輕松淡然,沒一會兒手上便出現一團輕薄的小型黑色光球,光球很快又消失了。
莎克希爾也有些懵懂,“可以重復展現結果,證明了諾玫拉殿下確實通過了魔法測試,展現了高超的魔法天賦。不過出現黑光的結果我從來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
優琪拉嘟起了嘴,小聲喃喃道:“我也做得不錯呀。”
賓達爾察覺到優琪拉的小脾氣,將她抱了起來,高高舉起,讓大公主歡快地叫了起來。
“好重誒…優琪拉你又長大了不少。”
“那當然啦!我已經是八歲的大女孩了!”
莎克希爾則依然在琢磨著諾玫拉的結果。
她站起身,向賓達爾說道:“陛下,聽聞當年您的測試結果是黑暗空間里才能看清楚的光矢,這已經是非常罕見的測試結果了。而諾玫拉殿下的結果或許說明了她能掌握迄今為止沒有人開發過的魔法。”
賓達爾對她的解釋感到滿意,將優琪拉放下之后,也蹲下身跟兩位公主說,“你們兩個都通過了魔法測試,從今天起就是魔法學徒了哦,要好好跟著老師學習,知道嗎?”
兩位公主都認真地點點頭,“知道啦!”
按照測試結果,莎克希爾決定讓帕扎曼成為優琪拉的導師,而諾玫拉則由她親自指導。
“然而你是首席御法師,要管理王國的御法師團隊和邪獸防線…”賓達爾有些許擔憂莎克希爾會不會太過繁忙。
莎克希爾笑了笑,“陛下您不是任命了新的國王之手嗎,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為邪獸防線解決邪獸問題。有他在,我能夠輕松不少。諾玫拉殿下是非常特別的苗子,作為一名魔法師我很好奇她未來的發展。”
果然魔法師都是對知識充滿渴求之人,賓達爾心想。
正在這時,有侍官來到后院向賓達爾報告。
“陛下,勞徹爾大人回來了,他帶來了不少法師。他說希望您去參加他們的效忠儀式,因而在南城門外等候。”
“效忠儀式?”賓達爾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決定帶上侍衛前去。
在莎克希爾的要求下,賓達爾便也把她帶上。
在南門外的一片開闊地帶,賓達爾見到了躊躇滿志的勞徹爾以及他帶領的二三十位新法師。他們紛紛向賓達爾鞠躬行禮。
莎克希爾望著眼前這群歪瓜裂棗,皺起了眉頭。
勞徹爾走向前來,將賓達爾迎到一旁,“陛下,接下來的儀式能夠保證這些新來的法師絕對效忠于您,經過儀式之后,您便不必擔憂他們是否忠誠。”
“還有這種儀式?”賓達爾有些好奇。
莎克希爾和帕扎曼等人想跟上去,卻被勞徹爾阻止了,勞徹爾說:“這個儀式雖在露天場合進行,但還是盡量少有干擾因素為好。你們可以離稍微遠點的地方看著。”
賓達爾也回過頭讓他們安心。
“這…好吧陛下。”帕扎曼有些無奈。
晴朗的天空令賓達爾享受起當下的陽光,他很期待眼前這些人擁有怎樣的能力來幫助他戍守疆土。
勞徹爾命人取來一個精致的黑色水盆,又命人在四周架起火架烤起火來。
“陛下,接下來我將幫助您與他們訂立魔法契約,這份契約將會約束他們聽命于您并且永遠不能做出傷害于您的行為,這會契約受著神明的公證。”
賓達爾點頭表示認可。
“那么陛下,我需要您提供身體的一部分,一小撮頭發即可。”
“好說。”
賓達爾取出一把匕首,在耳后處小心地割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并將其交給了勞徹爾。
勞徹爾取來頭發后,口中念念有詞地將其放入水盆,頭發在水中散開的同時竟使得這一盆水變得渾濁起來。
“這就是巫術嗎…”賓達爾站立一旁觀望著。
勞徹爾隨后叫來新來的法師們,讓他們將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入盆中。
他們聽話地照做了,取來旁人已經輕烤過的匕首獻出血液。
待到盆中呈現出濃郁的墨紅色之時,每個人都已經將鮮血滴入盆中。
勞徹爾取來巫師杖,以夸張的姿勢圍繞著血盆手舞足蹈,大聲地宣讀著自己的禱語。
含糊而混亂的發音使得賓達爾難以辨別其中的意味,他只是聽到了“神之見證”“術為其王”“永無傷權”等莫名其妙的語句…
不一會兒,他見到盆中的血水竟攪動起來,顏色愈發深沉,最終變為詭異的墨藍色。
完成舞步祈禱之后,勞徹爾將手指探入盆中,似乎是想感受盆中暖熱的溫度。
他再次叫來那些新的法師——賓達爾還不知道這些人實際是使用著勞徹爾咒符的術士——他命他們用雙手浸入盆中,而后用雙手涂抹臉部。
新任法師們陸續照做了。他們的臉上被抹得一片臟污。
在旁觀者看來,這著實是原始感十足的巫術。
莎克希爾等人遠遠地旁觀著,心中思考著這巫師究竟是不是真的來自于傳說中的“巫師家族”——在上古傳說當中,只有極少一部分人類能夠使用魔法,成了巫師,而他們的巫術只允許在家族之中傳承。
一陣過后,那些抹了契約之血的新任法師們紛紛捂起臉龐呻吟起來,仿佛他們的臉開始潰爛一樣。
賓達爾通過他們的指縫看去,卻未發現他們的皮膚有異常狀況。
“各位,請跟隨我念誦契約誓言。未來將誓言銘記在心,便將不會再遭受痛苦!若是違背誓言,做出不利于賓達爾陛下之事,那么你們的頭顱將會迅速腐爛!”
法師們深感得救,連忙說道:
“快救救我們,勞徹爾大人…”
“我,我愿意念誦誓言!”
勞徹爾面不改色,他令他們忍受著痛苦站直身來,他們咬牙站好之后,他才開口喊出了直白的誓言:
“請跟我念:真神見證,我永遠效忠于賓達爾陛下,聽命于他,決不傷害于他,生命與靈魂歸于他,今日如此,永生如此,否則甘受滅頂之災,承受超凡之苦痛,乃至于徹底走向覆滅!”
法師們連忙紛亂地喊出誓言,皆因痛苦而口齒不清,但在念誦完成之后,他們感到自己得以喘息,剛剛的痛苦竟一瞬之間無影無蹤。
賓達爾的額邊淌出了汗。
這樣的場面如同邪教,而自己宛如得到宣誓效忠的邪教教主。
勞徹爾走到賓達爾的身邊行禮道:“陛下,宣誓儀式已經完成。若您想要測試儀式的成果,您可以下令他們做任何的事情,即使是要他們自殺,他們也必須照做。”
“不必了…”賓達爾感到有些眩暈,也不知是不是午后的陽光太過毒辣的緣故。
“那好,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將會教會他們如何對付邪獸,最遲到冬初,我就能將他們分配至邪獸防線三線。”
“好,你做得不錯。不過這個人數甚至不及我們這兩年損失的御法師的十分之一…”
“陛下不必擔心,他們將要學習的是馭獸之術,若能使一部分邪獸為我們所用,我們便可以讓邪獸們自相殘殺,那樣邪獸便不會再對王國產生威脅。未來我也會繼續培育馭獸法師為陛下戍守疆土。”
聽罷,賓達爾豁然開朗。
他甚至有些期待見到這些新任御法師的戰斗成果了。
只有勞徹爾知道,距離這個王國徹底認可真神已經不再遙遠。